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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何以存?——古代江南藏書樓對藏書的保護措施

2023-06-26 07:30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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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愁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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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蘇州曾出現過一著名的藏書樓,名曰脈望館,取自于《仙經》的記載:“蠹蟲三食神仙字,則化為此物,名為脈望”,以脈望為名,表現出了創建者趙用賢父子對于書籍的熱忱。自宋明以降,以蘇州為代表的江南地區不乏諸如像脈望館、汲古閣這等的藏書樓,也不乏諸如趙用賢、毛晉這般的藏書名家,他們在創建和維護藏書樓時遇見的困境遠超于今人的想象。從書籍的搜集、整理到保管等諸多環節中,尤其以書籍的保管面臨著水、火、潮、蟲、盜等諸般難題,故而最須藏書家思慮再三,也最令人殫精竭慮。所幸的是藏書家們傾注于書籍之內的心血也并未白費,以上所述的那些難題也一一有了解決之法。

1 水火之患

書籍的流傳在中國古代屬實不易,隋朝牛弘曾說在歷史上共有五次書厄,明代胡應麟將五次書厄擴充為十次,其后清代更有列強侵略也讓中國的古籍善本遭遇了無法挽回的損失。歷史上著名的書厄,絕大部分都是指因戰爭等重大歷史事件所導致的書籍損毀,但就私家藏書而言,和戰爭相比他們所面對的最大難題還是水火之患。明末清初的著名文人錢謙益的藏書處絳云樓就曾得祝融光顧,損失極為慘烈,據他人稱,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錢謙益)入北未久,稱疾告歸,居紅豆山莊,出所藏書,重加繕治,區分類聚,棲絳云樓上。大櫝七十有三,顧之自喜曰:“我晚而貧,書則可云富矣。”甫十余日,其幼女中夜與乳媼嬉樓上,剪燭炮,落紙堆中,遂燃。宗伯樓下驚起,焰已漲天,丕及救,倉皇出走,俄頃樓與書俱盡。

錢謙益小像

據記載可知,絳云樓得祝融光顧的原因乃是錢謙益的幼女和其乳母疏忽所致。此事對錢謙益打擊極為沉重,他痛心疾首的寫道:“甲申之亂,古今書史圖籍一大劫也;吾家庚寅之火,江左書史圖籍一小劫也”,后人亦對此事耿耿于懷,藏書家們每每引以為戒,葉德輝就說:“絳云之炬,武英殿之災,此太平時至可痛心之事也”。在錢謙益之前,宋代的蘇州文人葉夢得也有類似的遭遇。葉夢得極好藏書,曾筑別館于石林谷,蓄書十萬卷,極為華煥。但是在皇統七年,其家遭遇大火,數萬典籍皆焚于火海,葉夢得受此打擊,也于次年病逝,令人唏噓不已。史書上并未記載葉夢得藏書樓得祝融光顧的具體原因,除卻人為之外,許多細枝末節亦會引起火災,如王士禎在《居易錄》中就有以下記載:

杭州孝廉高式清,說其鄉張氏,藏書甚富......一日,忽有煙氣出樓窗,大驚,往視之,則門戶如故,比登樓,煙亦不見。如是者再,為細檢視,煙自書櫥中出。開櫥,則凡天文奇遁之書,悉為灰燼。

后人猜測,這次書籍自燃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在曬書時未經散熱,書中留有余熱,故而才發生了火災,亦或者是因為靜電等原因。除卻火災之外,水災也會對中國古代的藏書造成巨大損失,如清代孫星衍的藏書就因用船運輸不當而遭遇了水災:“過南陽湖舟覆,書數十麓,盡沉濕。顧千里告予,何義門家亦皆沉水,此有義門跋,蓋兩經水厄矣”,黃宗羲的遭遇也頗值得同情,全祖望記載道:“太沖宗羲先生最喜收書,其搜羅大江以南,諸家殆遍 ......然未及編次為目也,垂老遭大水,卷軸盡壞 ”。但相對而言,書籍遭遇水災的概率要遠小于火災,水災往往發生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如暴雨季節或者是江海湖泊之中。

總而言之,水火之患實乃中國古代私人藏書的最大隱患,因此諸多藏書家也對如何防患水火之患費勁了心思。首先在藏書樓的建造選址上,藏書家一般都會選擇靠近水源的地方,明代金華藏書家虞守愚“藏書數萬卷,貯之一樓,在池中央,以小木為構,夜則去之”就是典型案例。在明代畫家王咸所繪的《虞山毛氏汲古閣圖》中我們也可以發現,汲古閣的周圍即是小溪,靠近水源應當是古代藏書樓選址的一個基礎條件,如是無自然條件可利用,一般亦會于藏書樓前修建蓄水池或者蓄水大缸,就是保證在發生火災時可以及時獲取水源滅火。

明 王咸 《虞山毛氏汲古閣圖》 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用于建設藏書樓的材料也有講究,明清時期的官方的書籍檔案多置于所謂的石室金匱之中,如今故宮的皇史宬就是收藏皇家書籍檔案的地方,石室就是用石料修建的建筑,早在漢代就有曹曾“石倉藏書”之說,孫從添就對這種藏書方法十分贊賞:“古有石倉藏書,最好,可無火患,而且堅久,今亦鮮能為之。惟造書樓藏書,四圍石砌風墻,照徽州庫樓式乃善”“石倉藏書”的效果雖好,但明清的藏書家卻鮮以石筑室者,而多以木料建造藏書樓。明代的藏書家在防范火災時多在管理方式上下功夫,如孫從添認為若不能以石倉藏書,就可以“須另置一宅將書分新抄刻,各置一室封鎖,鑰匙歸一經管。每一書室,一人經理,小心火燭”,如此一來,將書籍分開放置,就可以在遭遇火災時搶救出更多的書籍,葉德輝則說:“燈燭字簍,引火之物,不可相近”,這是從外部杜絕火災德發生。

《鴻雪因緣三集》中的《史宬啟匱》圖,所繪乃是故宮中的皇史宬,該建筑的主體用料為石料,通過畫面的大門可望見內部的金匱,即用于藏書的書柜

在防范火災的諸多措施上,寧波天一閣堪稱典范。天一閣乃是在明代范欽精心設計下告成的,歷經四百余年未經祝融光顧,乾隆皇帝在修建《四庫全書》諸閣樓時還特意派人前往天一閣一探究竟,因為在古代乃有“天一生水”的說法,故而以往的人多相信乃是天一閣的名稱起到了防火的功效。但事實上,天一閣能夠延續四百余年完全是因為人力而非天祐,首先天一閣距離生活區較遠,藏書樓附近還修建有蓄水池和防火墻,最重要的是,天一閣嚴禁任何火種上樓。清代繆荃蓀曾參觀過天一閣并留有《天一閣始末記》傳世,在該文中繆氏述及天一閣的書籍管理措施時說:

此閣構于月湖之西,宅之東,墻圃周回,林木蔭翳。閣前略有池石,與闤闠相遠。寬閑靜秘,不使持煙火者入其中。其能久,一也。司馬歿后,封閉甚嚴,繼乃子孫相約為例:凡閣廚鎖鑰,分房掌之,禁以書下閣梯,非各房子孫齊至不開鎖;子孫無故開門入閣者,罰不與祭三次;私領親友入閣及擅開廚者,罰不與祭一年;擅將書借出者,罰不與祭三年;因而典鬻者,逐不與祭。其例嚴密如此,所以能久,二也。

據此可知天一閣對于書籍的管理措施極為嚴格,不僅禁止煙火入內,更禁止任何書籍下樓以及子孫無故入內,這就杜絕了外部火源的進入。在繆氏和同游諸人進入天一閣時,也是“約不攜星火”,以防這座百年藏書樓因為細枝末節而付之一炬。

在防范水災方面,古代藏書家并未針對像孫星衍、黃宗羲等人的遭遇所給出相關建議,想必是因為孫黃等人的遭遇實乃是特殊情況,古人眼中的水災,多是與潮濕之患聯系在一起,故而針對防潮的建議極多。

《鴻雪因緣》中的《文匯讀書》圖,文匯閣乃是清廷在揚州仿照天一閣修建的藏書樓,藏有《四庫全書》和《古今圖書集成》等書。為了防止火災,文匯閣前即是河流

2 潮濕之患

江南地多卑濕,潮氣甚重,且每年的梅雨季節數月淫雨霏霏,紙張極易受潮,若無相應的應對措施,藏書樓內的許多書籍都會因此受潮而至損毀。如繆荃蓀在拜訪天一閣搜書時,也發現閣內不少書籍已經水濕破爛,不忍睹視了。針對書籍受潮的問題,古代藏書家們也多有論述。

首先在藏書樓的修建上就極為注意防潮,明代藏書家胡應麟的二酉山房藏書樓就是“屋凡三楹,上固而下隆其趾,使避濕;而四敞之,可就日為庋”,意思大概是說胡氏的藏書樓距離地面較遠,且可以四面通風,引陽光入樓,這樣就可以大大減少樓內的潮濕程度了。胡氏藏書樓的修建方式應當是古代藏書樓用于防潮的典范,祁承煤在在論及修建藏書樓的經驗時說:“下一層離基地二尺許,用閣柵地板,濕蒸或不能上。……前面只用透地風窗,以便受日色之曬”,這與葉德輝在《藏書十約》中的說法基本一致:

藏書之處,宜高樓,宜寬敞之凈室,宜高墻別院,與居宅相近。室則宜近池水,引濕就下,潮不入書樓。宜四方開窗通風,兼引朝陽入室。遇東風生蟲之侯,閉其東窗。窗櫥俱宜常開,樓居尤貴高廠。蓋天雨瓦濕,其潮氣更甚于室中也。

《鴻雪因緣》中的《嫏嬛藏書》圖,嫏嬛傳說乃是天帝藏書之地,后多指書籍眾多之地。由這幅圖可知,藏書樓的窗戶較大,可通風也可引陽光入內。

在藏書樓內部,亦要進行布置以防潮。用于藏書的書柜在材料、形狀上有著嚴格的要求,孫從添就說:“至于書柜,須用江西杉木,或川柏、銀杏木為之。紫檀、花梨小木易于泛潮,不可用……置于樓上。四面窗欞,須要透風,窗小欞大,樓門堅實”,紫檀梨花木等容易受潮,并不適合用于制作書柜,而書柜在制造時也必須四面透風。天一閣內的書柜就可兩面打開,想必就是為了防潮之用,此外,天一閣在每書柜內還放置了英石以吸潮,盡管現代通過實驗已經認定這種英石并無防潮的功能,但亦可體現出彼時藏書家們的細致周到。

梅雨季節過后,藏書家們一般都要組織曝書活動,《吳郡歲華紀麗》中就記載蘇州城內有此種習俗,并且蔚然可觀:

六月六日故事:曝書籍周畫于庭:以辟蠹去霉蒸:亦或瞬其服物用。老儒破書、貧女敝蘊,反覆勤日光。豪家富族,曝衣則登樓綺鑄畢陳:云霞光燦,香黑綠桁:隔院傅風,裘落露毛,灑空霏雪。曝書則分篋,縹緗并列:古色斕斑:麻紙唐文,躞池金玉,刻絲宋畫,樓開仙山。至佛宇禪宮,亦出貝葉經。

(清) 佚名 《十二月月令軸》局部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畫中正中間的童子即在曬書

若是藏書樓于六月曬書,想必場景不比《吳郡歲華紀麗》中描述的差。曬書的過程極為講究,孫從忝對此有著詳細描述:“曝書須在伏天照柜數挨次曬,一柜一日。曬書用板四塊,二尺闊,一丈五六尺長,高凳擱起放日中,將書腦放在上面,兩面翻曬,不用收起,連板抬風以涼透,方可上樓”,值得注意的是,孫從忝特別提及了曬書時要注意書腦,書腦乃是書的脊背處,這里書頁堆積,極易受潮蓄水,司馬光在傳授子孫經驗時也說“側群書其上以曝其腦”,在攤書、收書時,還要注意不能“汗手拿書,沾有痕跡”,這些都足矣可見古人在進行書籍防潮工作時的細致。但葉德輝卻對六月曬書并不贊同,他更傾向于八九月份進行曬書:

古人以七夕曝書,其法亦未盡善。南方七月正值炎熏,烈日曝書,一嫌過于枯燥,一恐暴雨時至,驟不及防。且朝曝夕收,其熱非隔宿不退,若竟收放櫥內,數日熱力不消。不如八九月秋高氣清,時正收斂,且有西風應節,藉可殺蟲。南北地氣不同,是不可不辨者也。

葉德輝認為若是六七月份曬書,則陽氣過重,書籍整日爆曬,殘余于書中的熱量就會不易消退,極易引起火災,前引王士禎所述即可能就是書籍在爆曬后未及時散熱所致。此外,六七月多暴雨,防不勝防。葉德輝建議在八九月份進行曬書,因為此時陽氣漸退,西風正起亦可殺蟲。曝書之舉除了除潮之外,亦能防止蟲蠹之患,但古人對于蟲蠹之患卻更有妙招。

明 釋明儉 《曝書圖》局部 鎮江博物館藏
該畫真實還原了阮元焦山書藏的曝書場景,讓后人得以了解藏書、護書的艱辛。

3 蟲蠹、盜竊和散佚之患

江南地卑多濕,潮濕之地極易導致書籍內部滋生蟲患,而蟲患一旦滋生則又容易蔓延,并且不易根除,久而久之可能很大一部分書籍都會遭到破壞,因此蟲蠹之患可能是最令古人頭疼的難題了。針對蟲蠹之患,古代藏書家們可謂是費盡了心思,從書籍的紙張、裝裱到用陽光曝曬和藥物治蟲,這些措施基本可以分為化學治蟲和物理治蟲兩大類。

化學治蟲一般是指古人運用藥物進行治蟲。首先,古人會將一些具有驅蟲效果的礦物或植物汁液提取出來并染在紙上,這種技術早在北魏時期的《齊民要術》中就有所記載,宋代出現了一種所謂“椒紙”的紙張,是將胡椒、花椒等植物榨汁染于其上,這樣就可起到驅蟲的效果。明清時期的廣東南海一帶,更有“萬年紅”紙張,即將紅丹涂抹于紙上,這種化學藥物具有毒性,可以殺死蛀蟲,具有極佳的防蠹效果。蘇州雖未有自己獨特的防蠹紙張,但其他地區的成果想必亦有借鑒,毛晉在裝裱書籍時是用灑金墨箋、石青、石綠、棕色紫箋等等,這種紙張應當具有較強的防蠹效果。

南宋刻本《名公增修標注南史詳節》,該書所用紙張就是椒紙

當書籍因各種原因而有了破損之后,藏書家要對其進行修補則會用到漿糊等物,此時亦可在漿糊中添加一些藥物使修補后的書籍擁有防蠹的效果。這種漿糊的制作方法,在高濂的《遵生八箋》中有著詳細記載:“白面一斤,浸三五日,候發臭作過,入白菠面五錢,黃藕三錢,白蕓香三錢,石灰末一錢,宮粉一錢,明礬三錢。用花椒一二兩,煎湯去椒,先投鵡、礬、蕓香、石灰、宮粉熬化入面,作糊粘蠟不脫。又法,灰面一斤,入白菠末四兩。褚樹汁調亦妙”,可以看到這些漿糊原料包括花椒、石灰、蕓香等物都是極具防蠹效果的,毛晉汲古閣在制作漿糊時是用小粉、川椒、白礬等物,與高濂的記載基本一致。

《遵生八箋》中關于制作補書漿糊的記載

染紙防蠹、漿糊防蠹之外,藥物治蟲更有直接將防蠹的藥物放置書籍附近的辦法,葉德輝說:“櫥下多置雄黃石灰,可辟蟲蟻。櫥內多放香烈殺蟲之藥品,古人以蕓草,今則藥草多矣。肉桂、香油或嫌太貴,西洋藥水藥粉品多價廉,大可隨時收用”。在葉德輝提到的用于辟蟲防蠹的諸多藥物中,蕓香一物尤其值得注意,古人將蕓香用于防蠹的起源甚早,早在三國時期就有了“蕓香避紙魚蠹,故藏書臺亦稱蕓臺”的說法,蕓香防蠹的效果極佳,邵博說蕓香“置書帙中即無蠹,置席下即去蚤虱”。將蕓香等物用于放蠹等方式在蘇州多有聞見,毛晉的《和友人詩·和周高起〈書帶草〉》有言:“黌山中谷一枝分,不與君苗硯共焚。色映蕓窗含露碧,影侵蘭榭挾風芬。流螢聚處渾無字,老蠹經行鮮蝕文。休問王孫芳草路,讀書臺畔笑逢君”,可知毛晉的汲古閣是用蕓香防蠹的。

用物理方法防蠹相較于化學防蠹更為簡單,明藏書家謝肇制在《五雜俎》中說:“書中蠹蛀,無物可辟,惟逐日翻閱而己。置頓之處,要通風日,而裝潢最忌糊漿厚裱之物。宋書多不蛀者,以水裱也。日曬火焙固佳,然必須陰冷而后可入笥,若熱而藏之,反滋蠹也”,勤翻閱是謝肇制給出的防蠹建議,但要將浩如煙海的典籍挨個翻閱,實在并非易事,更別提要時常將書籍拿出“日曬火焙”了,兩者相比,顯然是化學防蠹更勝一籌。

最后,古代藏書家除了面對水火之患、潮濕之患和蟲蠹之患以外,還時常面對著書籍遭盜竊、散佚之患,尤其是后者,常常是古代藏書樓湮滅在歷史中的主要原因。藏書樓內書籍散佚的原因不外乎藏書樓管理不善、遇見戰爭等重大歷史事件以及族中子弟不孝,私自售賣樓中書籍等等。前已提及的明代金華藏書家虞守愚,他將藏書樓修建于水池中央,但也難抵后代子孫的不斷盜賣,毛晉所創建之汲古閣也未能長久,據毛扆《中吳紀聞》跋:“先君藏書,自經分析,二十年之內,散為云煙”可知在毛晉死后二十年,汲古閣的藏書就幾乎一空。

《鴻雪因緣三集》中的《湖心建塢》圖,將藏書樓修建于湖心池中,可以有效防盜

針對藏書的盜竊、散佚問題,古代藏書家一般都會制定嚴格的管理措施。前已論及的繆荃蓀《天一閣始末記》就說范式家族的族人是不能私自進入或帶他人進入天一閣中,否則就會被禁止祭祀若干年,明代著名藏書家孫承澲對子孫也明文規定:“子孫取讀者,閱畢即入架,不得入私室。親友借觀者,有副本則以應,無副本則以辭。正本不得出密園外”,管理措施之嚴,可見一斑。正所謂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是穿長衫的讀書人在面對古籍善本時也不免會做茍且之事,葉德輝對此也有所告誡:

非有書可以互抄之友,不輕借抄。非真同志著書之人,不輕借閱。舟車行笥,其書無副本者,不得輕攜。遠客來觀,一主一賓,一書童相隨,仆從不得叢入藏書之室。不設寒具,不著衣冠,清茗相酬,久談則邀入廳事。

這番告誡想必并非空穴來風,葉德輝還列舉了錢振竾和魏源二人作為事例,說錢振竾在注釋《義山文集》時,時常會偷竊供用之書,而魏源則是將書借給友人,沒想到這名友人竟將書割裂以還,魏源也是日久才發現。由此可見,葉德輝、孫承澲等人的告誡實乃箴言,天一閣也正是在嚴格的管理制度下,才能防止盜竊、散佚之禍,夠延續四百余年。

《鴻雪因緣三集》中的《天一觀書》圖,可見畫面四人中的前一人手之拿著鑰匙,應當是天一閣的管理者

4 結 語

時移境遷,不少曾在歷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藏書樓已無處可尋,或者是書去樓空,我們似乎已經很難再感受到萬卷圖書盈于架,悠悠書香溢于室的氛圍。但當我們憶及古代藏書家們的思慮之全、貯藏之艱、保管之難、晾曬之繁時,仍能切膚地感受到古代藏書家們對于書籍的熱忱與虔誠。如今繼承了這份熱忱與虔誠的當代人也應從古人的智慧中汲取經驗,將這場令人樂此不疲的修行延續下去。

/ 參考文獻 /

1. 馮淳玲:《古代藏書之保護》,《圖書與情報》2003年第4期

2. 傅璇琮等編:《中國藏書通史》,寧波:寧波出版社,2001年

3. 范鳳書:《中國私家藏書史》,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13年

4. 周少川:《古代私家藏書措理之術管窺》,《中國典籍與文化》1998年第3期

5. 張玉萍:《論古代私人藏書樓的書籍保護措施》,《蘭臺世界》2012年第5期

6. 靴慧芳:《中國古代藏書保護考略》,《蘭臺世界》2013年第8期

7. 李紅琴:《論中國古代藏書管理體制》,《蘭臺世界》2012年第24期

統籌:吳文化博物館

技術支持:蘇州多棱鏡網絡科技

原標題:《藏書何以存?——古代江南藏書樓對藏書的保護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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