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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佩爾:做演員,最終是學會做個自由的人
6月中旬,演員伊莎貝爾·于佩爾在上海、廣州、北京穿梭,“讀杜拉斯”。Lens記錄了她這段“旅程”。
演出前的新聞發布會上,快門聲、閃光燈不斷。她不舒服地咧咧嘴,因為一家媒體的鏡頭離她的臉只有一米的距離。
她向攝影師的鏡頭做出按壓的動作,示意他往后退一點,攝影師堅守崗位,她一臉無奈,望了望右手邊的白色沙發上,各路媒體用黑膠帶粘滿的黑色麥克風。

但于佩爾曾說,“我想打破舞臺和電影的邊界,只想做個好演員”。在她自己看來,她不是誰的女神,誰的少女,她是自由的,無論是臺前還是幕后。
她對朗讀會的環境有著嚴格的規定:演出時不能看見任何鏡頭、舞臺兩側不能有工作人員,后臺的工人都要在表演期間關在化妝間里,一旦看到有人在錄像,她絕對會當場罷演,等等......

于佩爾比預定演出時間遲了一些,燈光亮起,登臺,她身穿一件白色長裙,一雙金色的高跟鞋,站在舞臺中央,化身為瑪格麗特·杜拉斯小說《情人》中的女主角。
舞臺背景隨著章節的推進而變化著:一片象征小說中越南風情的棕櫚葉,在燥熱的空氣中緩緩地搖晃著;熱帶的午后日光從百葉窗的縫隙中透過,散發出欲望的炙熱氣息;一艘光影幻化出的郵輪,正朝著舞臺深處駛去,承載著故事主人公對一段刻骨銘心感情的深深回憶......
雖是朗讀會,不如說是她的獨幕劇。

尤其是幾場情欲戲,于佩爾讀得很投入,讓人聯想到了她在電影《鋼琴教師》中的表演,為了愛而如癡如醉。即便是看著舞臺兩端的中文字幕,也能感受到她表演的沖擊力。臺詞里的字字句句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觀眾們平凡的日常。
表演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當字幕終于露出“Fin”(完)的字樣時,臺下瞬間掌聲雷動。
“Bravo!Huppert!”,一位觀眾大聲朝舞臺的方向喊叫著,于佩爾優雅地回以微笑,并點頭鞠躬。
另一位觀眾感嘆道:“可能那些喊Bravo最厲害的人,看演出時也睡得最香甜吧?!?nbsp;

《巴黎競賽》的記者曾問于佩爾,她在接受采訪時是否采用了自我保護的態度,她答道:“在一個不舒服的環境下,我不想找回自己?!?/p>
在為數不多的采訪里,她最喜歡“快問快答”的形式。一家法國電視臺曾向她提了14個問題,她回答了11個“Nothing”;惟一的“Yes”,是人家最后問她:“您在這個訪問中說謊了嗎?”她坦承:“一直都在?!?/p>

我們整理了一下于佩爾說過的話,你能看到她在這一面的謎一樣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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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對我都不可能明確地認知,包括我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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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戲是為了忘卻,表演的激情是渴望對最樸素自然的人性的回應,它讓你處于一種無憂無慮的狀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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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演員,最終是學會做個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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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讓觀眾心中起了疑云,我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呢?他們沒辦法去恨她,甚至會因而同情她,我就喜歡扮演這樣的角色?!?/p>

“夏洛特·甘斯布和我之前飾演過的很多角色很像,她們都是在探險,在尋找人類極端、瘋狂和不平衡的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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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有人談論女演員們的悲劇命運,但把她們置于死地的不是電影,而是生活。糊涂人、制造愚蠢幻夢或各種投機的人是危險的,我從小就有清醒的思想,我不會受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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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演員是一種解放。我經常飾演那些甚至可以被稱做怪物的角色,她們雖然很極端,卻是我們每一個人的一小方面,只不過是被夸張了。通過表演,我解放了自身的這一部分,這讓我很享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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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把自己全部挪到電影里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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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電影有一種冰冷的激情。我在一種完全的冰冷中表達一些驚人的東西?!?/p>

“在美國電影中,每件事都表露無遺。即使是模糊也被畫上下橫線,暴露出來……作為一名法國人,意味著擁有一種能力去表現模棱兩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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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擔心角色會壓倒我、折磨我——有很多事情會讓我憂心,但從不包括這一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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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與其說是目的本身,不如說是手段。我利用它向前走。我常常對自己說,我始終是強有力的,因為,不是電影利用我,相反,是我利用了它。”
文 | Tonbo 阿瑪
圖文版權為“Lens·重逢島”所有
部分圖片來自Lens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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