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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平:廣府地區的男女平權運動

陳曉平
2018-08-04 10:46
來源: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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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漢民一生,在追隨孫中山從事政治革命、軍事斗爭之外,致力于建設一個適應世界潮流的社會制度,推動男女平等,1930年通過《中華民國民法》立法,在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正式確立了完整的婦女財產權、繼承權,將男女平等原則貫徹于整個民法所規定的家庭制度之中,這是近代民主革命最重大的成果之一。1977年,民國史學者蔣永敬先生撰成《胡漢民提倡女權的思想及其成就》一文,首次對胡漢民的推動男女平權的貢獻作了精辟闡述。

胡漢民

中山大學劉志偉教授強調,歷史人類學的區域研究要“從人的行為及其交往關系出發去建立歷史解釋的邏輯”,也十分重視社會變遷中“人的能動性”。胡漢民女權思想的形成,一方面是受到晚清維新思潮、革命思潮的影響,更重要的是他成長于傳統上女子權利較強的廣府地區,很早就對粵中女子“不嫁主義”加以研究,他與中國第一代女權運動領袖張竹君的密切交往,是促成他畢生關注并推動男女平權的重要契機。

中國由一個個區域組成,每個區域各具特色,都對“全局”有所貢獻,區域研究要摸清區域內部的結構與變遷,在此基礎上作“跨區域”研究,并將區域與“全局”的聯系揭示出來。有些人認為,對“全局”的研究“高于”區域研究,這是十分狹隘的觀點,對認識“何謂中國”“中華文化多元一體”十分不利。與此同時,區域研究若能重視“區域”與外部的互動與聯系,政治史與人物研究若能更重視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關系,或可避免過度“碎片化”的弊病。

女性姓名權、財產權“革命”

學界有些人從“西方中心論”出發,認為近代中國女權運動完全是西來的,這種說法也不無道理,但往往因此忽視中國女權運動有其本土淵源——明清以來廣府地區的“不落家”、“守清”、“自梳”傳統。

在廣州府所屬南海、番禺、順德、香山等縣,至遲從明末開始即出現了“不落家”(歸寧不返)現象,隨后也擴展到肇慶府。因廣州、肇慶文化差異甚少,本文的“廣府”包含廣州、肇慶兩府。所謂“不落家”,即女子結婚后仍長住娘家,只在重要節日或翁姑生日時在夫家住宿一兩天。從事反清復明運動的著名詩人屈大均是番禺人,他的發妻即實行“不落家”。這一風俗的起源,學界至今未能得出一致結論,我個人認為與古越族女子地位較高的傳統有關。不管其起因如何,這種風俗到清代已經帶有抵制包辦婚姻、家庭專制的意味。1900年,孫中山領導的《中國日報》刊出《男女平等之原理》一文,注意到“不落家”是對包辦婚姻的抵抗。該文指出:“今居中國,男不識女,女不識男,互昧平生,強作婚姻,非其志也,迫于禮已。其或不順,勢必至男則休妻再娶,女則歸寧不返。”

從“不落家”傳統,又演變出一種新的形勢,叫做“守清”,即未婚女子特意與剛剛去世的青年男子牌位“拜堂”,取得所謂“名分”后獨立生活。這種形式更進一步,明確表示對包辦婚姻的反抗。

在“守清”之外,大約在清代中期,廣府地區又出現更具普遍性的“自梳”。舊時代姑娘扎辮,已婚婦女梳髻,“梳起”則是未婚姑娘梳髻以示終身不嫁,是一種非常隆重的儀式。自梳女為維護自身生活方式,往往義結“金蘭”,居住于共用的“姐妹屋”“女屋”之中。我們今天往往是用欣賞奇風異俗的眼光去看待自梳女,但她們的不婚、自養、自由支配財產的權利,是數代女子以死拒婚、付出慘烈代價爭取得來。

在傳統中國,女性姓名權并非普遍的法定權利,有一定上層社會的女子會有完整姓名,庶民女子則長期沒有這個權利。我們耳熟能詳的古代女子,如班昭、蔡文姬、李清照等,是以其史學、文學成就名世,梁紅玉、秦良玉等則以軍事才能而著稱。其他許多女子,多作為妃嬪、妻妾、名妓而傳世。以改良棉紡織技術著稱的黃道婆,按筆者的理解“道婆”并不是她的本名,而是因她信仰宗教,故而別人對她如此稱呼。庶民階層的女子,在法律文書及其他正式場合,未嫁女以“X氏女”出現,已婚女子以“X門Y氏”“XY氏”出現,或者在父姓、夫姓后面加上“X娘”“X姐”,實際只是排行,并非現代社會的正式名字。漢唐宋元時期,禮法尚未曾十分嚴苛,偶爾也有一些碑刻中庶民女子使用姓名全稱的例子。到了明清時期,理學占據意識形態統治地位,男權社會達到頂峰,庶民階級中女子姓名權更加衰落。

然而,在帝國“邊陲”的珠江三角洲,從清中期開始,隨著自梳女的出現,發生了一場靜悄悄的女子姓名權“革命”。廣東民間文物保護組織“金石遺珍”余國強、康志斌,曾對廣州黃埔長洲島道光九年(1829年)《重建金花古廟各家樂助碑記》作了全文釋讀。筆者從《碑記》捐助名單中,發現“花女曾桂香、曾悅好、曾金鳳、曾瑞好……”連續18個未婚女子姓名,排在“信婦曾門黃氏、曾門梁氏……”等13個已婚女子之前。

重建金花古廟各家樂助碑記釋文(“金石遺珍”制作)

暨南大學劉正剛教授,釋讀了廣州黃埔村嘉慶十八年(1813年)《重修洪圣宮殿碑記》,發現其中梁氏家族部分有“花女梁玉藏助金一員、花女梁觀平助金一員、花女梁配蓮助金一員……”等26條記錄,而胡氏家族的“花女”則有29名。這些名字都非常正式,與現代女性名字相類,并非以前“梁八娘”“梁八姐”那樣的排行稱謂。廣東省社科院陳忠烈研究員依據田野調查做了解讀,認為“花女”指未婚女性,碑文中的“花女”應該大多數指的是不愿意結婚的自梳女。

姓名權與財產權難以分離。財產總是登記于一定的姓名之下;有了獨立的姓名權,財產權才能有明確標識。獨立姓名權的普遍出現,顯示在珠江三角洲部分地區,女性財產權已突破了傳統禮法限制。她們在向廟宇捐款時,不再使用“X氏女”這樣的稱謂,顯示她們的捐款來自本人工作、經營所得,而非來自父親的贈與。

自梳女財產權的取得,是在廣州府得到廣泛承認的“習慣法”基礎上實現的。在舉行正式“梳起”儀式、入住“姐妹屋”之后,社會默認自梳女已擁有獨立財產權,她們從事雇傭工作、經營工商業、置業收租、放債收息等所得歸她本人所有、支配,不必將所得上繳于男性家長。自梳女年老之時,可按本人意志,立遺囑將遺產由其侄子或“契女”(干女兒)繼承。

張竹君對胡漢民的深刻影響

清末中國女權運動有三個中心,一是留學生眾多的日本,二為華洋雜處的上海,三是廣府地區。張竹君以一人之身,橫跨了廣府、上海兩個中心。

中國第一代女權領袖張竹君正是出生在“自梳”風氣極為濃厚的番禺縣,在教會所辦的博濟醫院跟隨兩位美國女醫生學習多年,又飽受維新思想的熏陶,在20世紀初年脫穎而出,迅速成長為女權運動的實行家和宣傳家。也正是在20世紀最初幾年,胡漢民與張竹君的密切交往,促成胡氏一生都關注男女平權。

張竹君(1879-1964),廣東番禺縣沙灣螺陽鄉岐山村人,出生于十三行行商家庭。十三行行商為清政府授權的外貿商人,專門與來華貿易的西方人打交道,見識通達。張竹君少時入教會所辦的博濟醫院學習西醫,1900年1月畢業后,即創辦南福醫院于廣州,醫院的建設費、開辦費應有部分來自家庭的支持。張竹君奉行“不嫁主義”,主張女性自立自強,跟她出生成長的地域有重要關系。沙灣所在的番禺禺南地區,與相鄰的順德、南海、香山各縣,乃是“不落家”、“守清”與“自梳”風氣最為盛行的地區。

張竹君

在博濟醫院期間,張竹君也從來自美國的兩位女醫生富馬利(Mary Hannah Fulton)、賴馬西(Mary West Niles)身上,學到女性獨立自強之道。從1886年開始,賴馬西醫生負責管理博濟醫院女病房,同時收養了一批女盲童加以教養,進而建立華南地區最大的盲童學校明心書院。她還奉行不嫁主義,一直在廣州服務到年老退休。1899年,富馬利醫生獨立籌款,在廣州西關創辦中國第一家女子醫學院夏葛醫學堂,與張竹君保持著長期的師生友誼,1915年因病到上海休養,與張竹君攜手創建上海第一家粵語教堂。

康有為胞弟、“戊戌六君子”之一康廣仁,也是博濟醫院畢業生,張竹君的師兄,1895年在廣州發起創辦“不纏足會”,1897年在上海與友人創辦女學堂,這一系列保護女性健康、提升女性知識水平的舉措,相信對張竹君產生了一定影響。

1901年,張竹君在廣州河南創辦南福醫院,在主持醫療事務外,主持演說會,倡議興辦育賢女學堂,“一時新學志士多奔走其門,隱然執新學界之牛耳。”其時胡漢民任《嶺海報》總主筆,對張竹君的女權運動贊襄最力,幾乎將《嶺海報》變成張竹君的機關報。胡漢民一度東渡日本留學,不久又回粵,繼續編輯《嶺海報》。其時《羊城報》記者莫任衡對張竹君等人言行不滿,寫成《駁女權論》。胡漢民與張竹君相善,乃與《亞洲報》主筆謝英伯相約,聯手向《羊城報》反攻,扶持女權運動。張竹君常在夏秋之際,雇一只紫洞艇(陳設豪華之花舫)停在珠江邊,以為納涼之所,胡漢民常與友人到艇上敘談。1904年,張竹君前往上海,先后創辦女子興學保險會、育賢女學堂、女子中西醫學堂、上海醫院等,在女子教育、醫療、互助救濟方面開創出宏大事業。

1908年,胡漢民留日期間,在法國《新世紀》雜志發表《粵中女子之不嫁者》,一反士大夫對自梳風氣的抨擊,率先加以肯定,指出“以為世界可哀可敬者,莫此等女子若也”,認為不落家、自梳是對野蠻禮教的反抗,“乃真野蠻惡風所生之反動力也”,肯定其抵抗包辦婚姻、解決經濟獨立、組成團體以抵抗社會壓力的重要意義。最后,他對女權問題提出四點意見:一是男女不自由配合為大逆人道;二是經濟革命而后男女可以平等,順德等地自梳女因從事絲業得以獨立維生,故能歷久不衰;三是女子抵抗強權之能力不弱于男子;四是強者每懷私利以弱者之抵抗為非理。可以說,以孫中山、胡漢民為首的革命派,比維新派大大地前進了一步,致力于表彰女子追求獨立的反抗精神,尤其重視經濟獨立對于女權運動的意義。

1911年武昌起義爆發,張竹君在上海發起成立“中國赤十字會”,自任會長,組織醫療隊前往武漢進行戰場救護,并掩護黃興等同盟會高級干部成功抵達武漢。幾乎同時,廣東光復,胡漢民出任廣東軍政府都督。他在組織廣東省臨時省議會時,為確保有一定人數的女性當選省議員,胡漢民主持擬定議員選舉法時,特制定比例代表制,確定同盟會代表名額20人,男女各半,故而順利選出議員程立卿、李佩蘭、廖冰筠、鄧惠芳、張沅、倫耀華、莊漢翹、易粵英、汪兆鏘、文翔鳳10人。這是中國女子正式參政的起始,在全亞洲也屬于創舉。

1930年《民法》確立男女平權

1920年,胡漢民撰成長文《從經濟的基礎觀察家庭制度》,鮮明地揭示男女關系方面世界上的新趨勢:“(一)婦人地位于私法上與男子平等;(二)結婚尊重本人之自由意愿;(三)關于離婚,夫婦有同等底權利,不比從前寬于夫而嚴于父;(四)貞操問題,夫婦同等,為雙方義務之要求。”這些原則,十年之后都體現在民法條文之中。

1922年秋間,孫中山在上海召集國民黨改進會修改國民黨黨綱,在“民權主義”部分規定“謀直接民權之實現,與完成男女平等制全民政治”。由胡漢民、汪精衛起草的改進會宣言稱:“確定婦女與男子地位之平等,并扶助其均等的發展。”

1928年北伐成功,中國宣告統一,國民政府實行五院制,胡漢民出任立法院長,即開始大刀闊斧地以立法來改良社會制度,促進中國社會從傳統到現代的轉型。他延請伍廷芳弟子傅秉常(廣東南海人)擔任民法起草委員會召集人,法學家史尚寬、林彬等人輔佐。

經起草委員會夜以繼日的緊張工作,1930年12月3-4日,民法親屬篇與繼承篇在立法院獲得通過。親屬篇規定,女子無論結婚與否,對個人之財產有完全處分的權利;任何權利,均不應男女而有所區別;無論男女,均有資格擔任家長。與此相應,《民法》繼承篇賦予無論婚否之女子對父母遺產均有繼承權、寡妻對丈夫遺產有繼承權,革了宗法制度的命。這部民法,是全世界第二部規定男女平等的民法典,在亞洲處于領先地位,與之相比,日本民法仍對女子權利有諸多限制。

召集人傅秉常為此發表《新民法與社會本位》一文,指出:“……新民法總則,外察世界趨勢,內審黨義國情,毅然撤廢男女間一切不平等之規定。”(《中華法學雜志》1930年第一卷第二期)

民法起草委員會召集人傅秉常

1930年12月15日,胡漢民在立法院紀念周的演講中,總結了民法對男女平等的立法原則:“一、否認妻為限制行為能力者;二、離婚條件不寬于男而嚴于女;三、父母得共同行使其親權;四、否認單獨的夫權之存在;五、無論已否出嫁之女子,對于父母之遺產,都有繼承權;此外各種親屬,茍與被繼承人親等之遠近相等,也不以性別而有所軒輊。”

中華民國民法立法所處的時代,為新舊并存的時代,起草團隊所面臨的困難,非親歷者無以知悉,然而他們仍然鼓起極大勇氣,力圖在減少陣痛、循序漸進的前提下,打破宗法制度,以法律促成新家庭制度的建立。傅秉常回憶道:“吾以為國民黨的統治,代表一新階段的開始,吾人之法律亦應超邁現實,以求掖導社會之進步,但又不宜過分激進,致與現實脫節,無法在社會中發生預期之效力。”

作為男性,胡漢民從1901年就從輿論上聲援張竹君的女權運動,之后繼續支持男女平權歷30年之久,到1930年以一部亞洲最進步的《民法》,將近代女權運動、五四運動的社會進步思潮以法典的形式鞏固下來,是對孫中山民權主義思想的落實,部分完成了辛亥革命未能完成的社會革命,也是一項無與倫比的成就。遺憾的是,1931年,蔣介石囚禁胡漢民,隨后胡氏被迫離開權力中心,未能在全局性的社會改良方面再做出貢獻。

1928年胡漢民與其女兒胡木蘭合影

廣府女權運動的成果

美國華人陳福霖指出:“在二十世紀的前半期里,中國婦女參與革命而有顯著的成就的,真是屈指可數。何香凝從反清、討袁、護法,到第一次國共合作,二十多年里,和她的革命伴侶廖仲愷堅定地支持和協助孫中山,從事愛國愛民的革命工作。在這期間,她對革命的貢獻,絕不是其他的中國婦女(包括宋慶齡在內)所能比擬。”

何香凝在女子參政方面取得的成就,并非偶然,其淵源是清中期以來廣府地區漸次興起的“自梳”運動、“不纏足運動”以及清末以來的女權運動。何香凝出生于南海縣一個富商家庭,在香港長大,自小即不纏足,這在內地社會是不可想象的,她能夠堅持下來,與廣府地區“不纏足運動”的開展有著直接關系。民國初年,廖仲愷、何香凝夫婦在廣州百子路(今中山二路)購置洋樓兩座,購房款全部出自何香凝,這筆巨款來自何所繼承的遺產。雖然當時的法律否定外嫁女有繼承權,何家主事人仍認為何香凝有權繼承部分遺產。蔣介石在廣州市區的住所,正是借用何香凝出資購買的其中一座洋樓作為公館。

近年來,有關近代女權運動的研究成果頗豐,但多集中在留日學生界、江浙滬、湖南等地,對廣府地區重視不足。正是在廣府地區,自梳運動為社會所普遍接受,為女性獲得財產所有權與支配權開拓了廣闊空間,女性也得以拋頭露面廣泛參與社會活動,有力地支援了辛亥革命。張竹君的閨蜜徐宗漢,以富家寡媳身份加入同盟會,以奩產投充革命經費,在“黃花崗起義”時護送受傷的黃興前往香港療傷,而后締結連理,乃是亙古未有之驚人舉動。胡漢民妻子陳淑子、胞妹胡寧媛,在同盟會多次起義中舍生忘死,扮作新娘用花轎運送槍械,其膽識也不可多得。

國民黨婦女運動領袖中,婦女部長何香凝(廣東南海)、國民黨婦女運動指導委員會主任委員沈慧蓮(廣東番禺)、候補中央執行委員伍智梅(廣東臺山),首屆“國大”代表鄧不奴(廣東三水),青年軍女青年服務隊總隊長陳逸云(廣東東莞),都是廣府人。中共方面,大革命時期杰出的中共女黨員譚竹山(廣東高明)、陳鐵軍(廣東南海)、區夢覺(廣東南海),也來自廣府地區。沒有晚清以來廣府地區廣泛深入的女權運動為基礎,不可能涌現出如此之多的婦女領袖。

1938年何香凝、鄧穎超等與中國婦女慰勞將士后援會香港分會代表合影

中國女子姓名權、財產權,并非完全外來的產物,而是在清中期的珠江三角洲萌芽、發育、發展,一代代自梳女結成生死與共的“金蘭”團體激烈抗爭所取得,為此也付出慘重代價。她們歷經奮斗而取得的女子財產權成果,為民主革命時期廣府地區女權運動、女子參政運動鋪平了道路。女權領袖張竹君對胡漢民的深刻影響,隨著胡漢民入主中樞,而在1930年的民法立法中體現出來,惠及于全國。張竹君推動女權運動的基本策略,是聯合“以平等待我”的男性共同奮斗,例如她創辦上海育賢女學堂、中西女子醫學院,主要依靠紳士李平書的財力支持。同時代的個別女權領袖依靠煽動仇男情緒來博取掌聲,對推動平權不僅不利而且有害。

筆者認為,區域研究與“全局”研究同樣重要,不了解區域,也難以理解“全國”。曾經,經濟社會史研究試圖以某個地域為“典型”來“代表”全國,近年來這種過于的狹隘思路如今已有所改變。正如劉志偉所說,沒有什么“典型”“代表性”,有的是一個個獨具特色的“區域”,區域的劃分也不必固定,可根據研究選題而調整,甚至可以跨越國界。社會史的研究,不存在什么固定的“中心”與“邊緣”之分,凡是學者所深耕地域就是“中心”。就我所知,近代跨越省界的民間信仰團體,有不少起源于西南而產生了全國性的影響,催生了數量龐大的民間慈善團體,并延伸到港澳東南亞華人社會;不能因為西南曾經交通不便、經濟不如東部發達而不加重視。華南區域研究,是視野的拓寬、史學方法論上的創新,并非要以華南作為什么“典型”,更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地方史”研究。

馀論

法律上所賦予的婦女財產權、繼承權,到今天在許多地區仍未得到完全貫徹,如外嫁女的繼承權和農村集體經濟收益權問題,依然遭受侵害。在強大的社會習慣勢力依然存在的情況下,真正實現男女各方面權利的平等,仍有漫長的道路要走。盡管有種種不如意之處,20世紀中國在婦女財產權、繼承權方面的進步仍然有目共睹,其中最重大的一步,是由胡漢民及其立法院同仁所走出的。

本文是在民國史學者蔣永敬教授研究成果基礎上的續貂之作。如無蔣教授的抉發揄揚,胡漢民在推動男女平等方面的貢獻,恐怕至今仍無人知曉。蔣教授已于2018年4月26日逝世于臺北,享年96歲,謹以拙文悼念學界先進蔣永敬先生。

    責任編輯:饒佳榮
    校對:丁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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