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失去媽媽后,才覺得她做的飯好吃

《青春變形記》
最近幾年,關于母女關系的文藝作品越來越多,比如皮克斯的《青春變形記》就受到了很多觀眾的喜愛。身處東亞,很多女性都和自己的母親有著特殊的羈絆,一方面,母親是女兒的第一面鏡子,另一方面,女兒又很難逃離母親的愛和期盼。
很多人曾經和媽媽互相不理解,經過很多年后,才慢慢地摸索出一套兩人都比較舒服的相處模式,而這個前提是理解、懂得彼此。不僅愛情,母女之間的愛也是需要練習的。
今天想借由一本書來和大家繼續探討一下母女關系,名字叫《媽媽走后》,作者是米歇爾·佐納(Michelle Zauner)。除了寫作之外,她的主業是歌手、詞作者、吉他手,在日式早餐樂隊(Japanese Breakfast)中擔任主唱,這個樂隊在2022年第64屆格萊美音樂獎中曾被提名為年度新人獎。

《媽媽走后》| 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米歇爾在韓國首爾出生,在美國長大,媽媽是韓國人,爸爸是美國人。在她25歲這一年,56歲的媽媽得癌癥去世,對她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打擊。那時候的她大學畢業兩三年,剛剛踏入社會,還處于充滿斗志、好奇心,開始探索人生的階段,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么年輕的時候就要面對至親的死亡,不得不和媽媽告別。
米歇爾花了很長時間慢慢消化、接受這個痛苦的事實,她在《紐約客》雜志上發表了一篇名為《在韓亞龍超市落淚》(Crying in H Mart)的文章,描述她在韓亞龍超市購物的經歷,以及懷念母親的悲痛心情。(注:韓亞龍超市是一家以銷售亞洲食品為主的美國連鎖超市,里面有很多正宗的韓國食物,還有各類烹飪食材。)
發表了這篇文章之后,米歇爾受到一家文學經紀公司的青睞,說服她寫一部回憶錄,于是就有了《媽媽走后》這本書,這是它的中文譯名,英文名其實就是“Crying in H Mart”,《在韓亞龍超市落淚》。
作者 | 泓舟,媒體人、一位母親
來源 | 看理想節目《母職難題》
1.
東亞式家庭的青春變形記
《媽媽走后》采用倒序的寫作手法,從懷念媽媽的去世開始寫起,回憶了作者的童年階段,母女對抗的青春期,以及媽媽患癌癥后,米歇爾照顧、陪伴、送終的整個過程,還有和媽媽陰陽兩隔后,作為女兒的米歇爾如何用美食去消化痛苦的療愈經歷。
她們是一對怎樣的母女呢?簡單概括一下就是:非常東亞。
書中,米歇爾的母親時時刻刻都在想方設法讓女兒成為“最好的自己”。據說,米歇爾還在襁褓中時,母親就會常常捏她的鼻梁,以免以后長得太塌;上小學時,母親怕她長不高,就讓她每天清晨上學前抓緊床頭板,然后用力把她的腿拉長;每當她走路駝背時,母親就會在她的肩胛骨之間拍上一掌,大聲說,“肩膀打開,背挺直”。
米歇爾的媽媽就像很多人的媽媽一樣,對孩子的愛和照顧,可以做到毫無死角,會心細如塵地觀察你的偏好,悄悄記住那些讓你開心的事;會記得你最先吃完的是哪一碟小菜,下次會把那碟小菜堆得滿滿的;盡力滿足你的種種喜好;帶你去她覺得有意思的地方……但是嘴上又經常各種嫌棄,很少夸獎,不說善意的謊言,實際上對孩子的成長寄予了很高的期待。
米歇爾的媽媽有非常細膩、溫柔的一面,但同時她的愛又剛勁十足,強悍有力。如果小時候的米歇爾因為調皮,不小心讓自己受傷了,委屈到嚎啕大哭,媽媽不但不會把她抱起來,反而會說,“哎喲喂,行了行了,夠了。”
在家里,媽媽經常說的兩句話是,“別哭了,把眼淚留到你媽死的時候!” 還有一句是,“凡事都得給自己留百分之十。”意思是,無論你認為自己多么愛一個人,或者認定對方有多愛你,也不要毫無保留地付出全部。至少留下百分之十,讓自己不至于一無所有。
從這兩句話可以看出,米歇爾媽媽的愛中帶著嚴厲,在一聲聲責罵之下,是埋藏在心里沒說出口的愛,所謂忠言逆耳,卻暗含了一種力量。她希望女兒遇到問題的時候,可以勇敢,懂得如何處理傷痛,知道怎樣保護自己。

《米納里》
到了米歇爾青春期的時候,這種母愛的力量好像失靈了。她和媽媽之間的關系開始變得非常緊張,媽媽希望女兒能夠聽從自己的各種意見,小到著裝打扮、飲食健康,大到大學專業上的選擇,米歇爾覺得這種母女情讓自己非常窒息。她很羨慕那種朋友般的母女相處模式,輕松自然、隨意不拘束,而不是母親和女兒這樣涇渭分明的兩代人,有著明顯的權力關系。
從青春期開始,米歇爾從心底里輕視媽媽只是一個家庭主婦,看起來沒有任何夢想,沒有任何明確的目標,覺得她性別平等的意識薄弱,每天只是待家里做飯、做家務。她難以理解媽媽作為家庭主婦,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愛好,也不去學點實用的技能。米歇爾的父親是一個忙碌的汽車銷售員,負責家里的經濟開銷,平時很少參與家務、育兒。從他們日常的相處模式來看,可以說是典型的“喪偶式育兒”。
當時的米歇爾用一種旁觀者的角度來審視父母之間的相處模式,談起媽媽的時候,常常是充滿不以為然、指責的口吻,作為一個當時剛剛開始思考職業方向,對人生理想充滿激情的青少年,她實在無法想象媽媽怎么會選擇過家庭婦女這么無趣的人生,太有沒意義了。
她和媽媽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時常發生沖突,有一次激烈到扭打在一起,場面特別戲劇化,像電影《青春變形記》中那對變身紅熊貓的母女一樣,誰也不肯向對方妥協。米歇爾轉向在音樂中找到安慰,那時候也是她想要成為一個音樂人的開始。

《青春變形記》
《媽媽走后》描寫了母女關系之間充滿矛盾和糾結的情感,兩個人對彼此都是愛之深、責之切,相愛相殺,真實到殘酷。
一方希望孩子不要浪費時間,走上彎路,能讀個正經專業,過上體面的人生,而不是變成一個隨時會餓肚子的藝術家;另一方拼命想逃離嚴格的管教,一心奔向上一代人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新世界。米歇爾為了和父母對抗,會跑到朋友家住,還任性逃課,成績直線下降,差點錯過報考大學的時間,最后還是媽媽去幫她收集大學的申請資料,才總算上了一所大學。
上了大學以后,因為不住在一起,米歇爾和媽媽逐漸恢復到了和平相處的模式。大學畢業后,米歇爾因為一直玩樂隊,在餐廳打零工,租住在紐約很簡陋的房子里,看起來過得有點落魄,這個時候看到米歇爾的生活狀況,媽媽已經不會再像青春期時那樣評價她、否定她了。
媽媽買了很多食材,擼起袖子,在那個簡陋的地方給她做了她喜歡吃的韓式牛小排。米歇爾認為,這或許是媽媽的“智慧”——放棄對她的改造,不再費力把她變成一個理想中女兒的樣子,開始試著接受女兒會開創自己的人生,可以努力把生活過好的事實。
2.
可愛的媽媽
在那個階段,母女之間看起來已經不再處于緊張、對抗的關系了。米歇爾如愿以償地做了自己熱愛的音樂事業,媽媽也不再整天做家務,有了自己的生活,平時還會去上畫畫課。然而,母女倆這樣“和平”、各自獨立的日子沒過多久,米歇爾接到了一通電話,得知母親患癌癥的消息。
她的第一反應是想回到家鄉,和媽媽共同面對這一切,彌補自己曾經作為一個熊孩子的叛逆,但母親的第一反應是拒絕她,只希望她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別回來添亂。但米歇爾從父親的口中得知,母親的真實理由是,怕在治療的過程中會和米歇爾產生像過往一樣的沖突,而她已經沒有力氣來應付這一切了。
在56歲的媽媽眼里,25歲的女兒也依然是個孩子,還不具備成熟的心智和能力去面對、處理復雜的生活變故。
然而,米歇爾還是懷著期待飛回家鄉,回到了母親身邊,她想著終于可以有機會向媽媽回報一些關懷和愛,給她力量,讓她好好康復起來。
回家一段時間后,她發現自己的確幫不上太多忙,對于重病的媽媽,她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給母親做些好吃、合胃口的食物,可是自己的廚藝卻并不好。媽媽的一個韓國老朋友擔任起了照顧的責任,這個韓國阿姨既可以做地道美味的韓國菜,又能細心地照顧米歇爾媽媽的生活起居,而米歇爾只能在旁邊記錄一下媽媽的服藥情況。
當米歇爾意識到這一切時,她很失落,這不僅僅否定了她的生活技能,還讓她第一次開始對自己是誰產生疑問。

《Mother》
童年時期,她主要由媽媽帶大,長著一張混血兒的臉,跟著媽媽做一個韓國小女孩,學韓語、吃韓國菜、去韓國探親,到了青春期,她想方設法地融入美國同學們的圈子,可是在媽媽生病后,她又希望自己可以作為一個韓國人,完全貼合、融入媽媽的生活、精神世界中,但發現因為自己其實不那么了解韓國文化,連韓語也說得磕磕碰碰,在媽媽病得懶得講英語,只想講母語的時候,米歇爾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真正明白媽媽的需求。
這種無力感讓她非常痛苦。更讓她內疚的是,媽媽在生命垂危時,還一直和米歇爾用韓語說,“沒事的,沒事的”,安慰她一切事情都會得到解決的。
經過兩次化療后,病情依然沒有產生任何好轉,媽媽決定放棄治療。為了讓媽媽在最后的日子里可以開開心心地度過,留下美好的回憶,米歇爾決定在家里的后院舉辦一場溫馨的婚禮,期待這場喜事可以產生魔法,延長媽媽的壽命。重點是,她覺得只有媽媽參與的婚禮,才是完美的,這時候的她發現,在內心深處,她比任何時候都希望能夠得到媽媽的肯定。
如米歇爾所愿,婚禮舉行得很順利,媽媽那天的狀態看起來也非常好,但沒過多久,媽媽還是在家里去世了。米歇爾送了媽媽最后一程。親自決定了刻在媽媽墓碑上的文字,除了名字、生日、祭日之外,她還打算刻上,“可愛的媽媽,妻子以及最好的朋友”。
“可愛的”是媽媽很喜歡的形容詞,米歇爾覺得如果用 “慈愛的母親”,稱頌的是媽媽的偉大付出,而“可愛的母親”,才是真正在贊揚她本人獨一無二的魅力。在給媽媽的悼文中,米歇爾這樣寫出了自己的心意:
“我想讓大家知道她不僅是一個家庭主婦,也不只是一個母親,而是獨一無二的個體……她創造的藝術品,是將愛傳遞給她所愛的人,她對世界的貢獻,跟創作一首歌或一本書一樣偉大。”

《82年的金智英》
米歇爾從十幾歲的青春期到二十五歲時不得不和媽媽告別,這十幾年里,她和媽媽之間的關系從互相對抗到各自獨立、相安無事,再到發自內心地說出對媽媽深深的愛,最后演變成一個女性對另一個女性純粹的理解、尊重和欣賞。這段母女之情可貴的是,她們彼此都在不斷地成長、成熟,在生命的每一個階段都給與了彼此不一樣的感動和力量,是很難得的一件事。
3.
留在食物里的母愛
母親去世后,米歇爾與父親一起去越南旅行了一次,原本期待能夠在旅途中緩解傷痛,沒想到在這次旅行中兩人“大爆發”,從此漸行漸遠。回到美國后,她還去看過幾次心理醫生,發現都沒什么用,她還是沒辦法從媽媽去世的悲痛中走出來。
失去母親,米歇爾也失去了一部分的自己,這促使她開始收集“證據”,她想要證明自己的韓國血統沒有隨著母親的死亡而消失。米歇爾開始頻繁地去韓亞龍超市,跟隨YouTube美食博主曼琪學做母親曾給她做過的食物,在一道道韓國餐食中,在熟悉的味道中,她開始和母親重新建立連結。
在這本書的開篇,我們會讀到米歇爾溢在字里行間的悲痛,“自從媽媽去世以后,我就時常在韓亞龍超市里落淚…..只要一想起媽媽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就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堵永不坍塌的墻。根本無路可逃,我只能一次又一次撞向硬邦邦的墻面,一次又一次想起無法改變的現實: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媽媽了。”
漸漸地,米歇爾一步步走出了痛苦,不僅是依靠時間的力量,而且更重要的是,媽媽去世后,她換了一種方式,和食物產生連接。她開始學著烹飪韓國菜,品嘗媽媽曾經做給她吃過的家常食物,一邊調動起了自己的味蕾,一邊讓母親換了一種方式出現在她的記憶里、腦海里。
比如,她嘗試著做母親病重時愛喝的松仁粥,一步步跟著視頻,終于做成了香味濃郁、口感柔滑的粥,每吃一口,她都感到自己失去至親的悲痛被撫慰了,簡簡單單的美食,帶來實實在在的滿足,想象著當時這碗溫暖的粥是怎樣輕輕包裹著媽媽的舌頭,再緩緩流進媽媽的胃里。

《82年的金智英》
她還學會了怎么制作泡菜,幾個小時的制作過程給了她極大的療愈。我們知道,一棵白菜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一定會發霉、腐爛,可是如果用鹽水把它腌制起來,再存放好,白菜不僅不會腐爛,而且還會因為經歷了發酵的過程,變成一道可口、開胃的小菜。米歇爾在其中還體味出了一套泡菜哲理,她說:
“我不會讓自己的記憶發霉腐爛,不會讓創傷慢慢滲透與擴散,不會讓過往種種都變得毫無價值。我擁有的是隨時可以重溫的時刻,是我和媽媽共享的文化,這文化銘刻在我的基因里,蠕動在我的腸胃里,我必須讓它們留存下來,而不是逐漸消亡……”
這本書特別的是,全書貫穿著對于食物的描述,帶領我們進入情節的推動中,在米歇爾看來,食物承載著母親的愛,無論在她童年時、青春期時媽媽看上去是多么聲色俱厲,對她的要求有多高,管束有多嚴,她都還是能從媽媽準備的飯菜中感知到母親的愛。
開頭我們有提到米歇爾的母親是韓國人,父親是美國人,她從小生長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環境里。失去母親之后,米歇爾更加體會到在東西方兩種文化旋渦中掙扎的感覺,她被迫重新審視——我是誰?我來自哪里?我內心的歸屬到底在什么地方?
這些問題其實也是我們每個人有時候會思考的問題,當我們因為求學、工作、婚姻等等原因,從一個地方遷徙到另一個地方,住在不同于出生地點的城市、國家,我們都會面臨對身份認同問題的思考,比如我們每天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城市里工作、生活,但可能在心底里,我們和這座城市并不怎么親近,甚至一直偷偷地想著,自己總有一天會離開這里。
可是如果真的回到了家鄉呢?面對家鄉日新月異的巨大變化,從前的街道小巷變成了寬闊的大馬路,我們會發現連懷舊童年、青少年的地方都消失了,家鄉的風土人情,鄰里、親友之間的關系也產生了很多變化,再加上如果留在家鄉的長輩去世了,我們一直以來的念想、牽絆都沒了,家鄉對我們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就這樣,家鄉逐漸從那個讓我們魂牽夢繞的城市、小鎮、鄉村,變成了一棟老宅,一個不再有人居住、布置陳舊的房間,當這些又再被拆除、徹底消失以后,留給我們的可能就只剩下無形的回憶了,回憶中包含著很多,最直接、最豐富的可能就是一道道由父母、長輩親手烹飪的美味菜肴,它們曾經滋養過幼小的我們,在我們的身體和心里刻下印痕。當我們在探索身份認同時,食物便成為了一個很重要的載體,讓我們的很多記憶“起死回生”。

《82年的金智英》
食物是一個家庭的內部傳承,每個家庭都有獨特的味道,每當讀到描寫食物的文字段落時,想必每個漂泊在外的人都會有所共鳴。
比如紅燒肉這道家常菜,幾乎每家人都會燒,但每家人的燒法都會有小小的不同,有的人家會加一些八角茴香、梅干菜來提香,有的會額外多加一些冰糖,讓湯汁更加濃稠,有的人喜歡用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有的喜歡更肥美一些的肉……諸如此類,食材的小小差異,就會讓一道家常菜變得很不同,而這些差異的背后也隱含著一個人的家族歷史。
《媽媽走后》這本書,把我們帶到了米歇爾的廚房,跟著她一起找到合適的食材、器皿來做菜,還把我們帶到了她的餐桌上,一起打開感官,通過食物來告訴我們她和母親之間的相處細節,她又是怎樣在韓國、美國兩種文化中找到身份認同,找到自己想要做的音樂,逐漸成為一個獨特的個體。
我們在開頭還提到的一個細節是,米歇爾的另一個身份是日式早餐樂隊的主唱,她有一首歌叫《In Heaven》,專門為紀念她母親寫的,MV在超市的食物貨架前面、小飯店里拍攝,都是書里每當她懷念母親時,出現過的溫馨生活場景。
整首歌里用到了幾種樂器,有鋼琴、架子鼓、電吉他,帶著聽眾進入她悼念的情緒里,歌聲很空靈,又很溫柔,在音樂里,她和去世的母親在云端再次相聚,好像她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食物是我們與母親之間重要的情感聯結,也是一種不需要言語的溝通和交流。在我們每個人的記憶里,都有一兩道愛吃、常吃的家常菜,我們可能吃過很多飯店、很多廚師燒的菜,但到頭來最懷念的是媽媽烹飪出來的味道,食物往往和愛連接在一起,我們一邊調動起嗅覺、味覺,一邊在回憶里尋找關于愛的蛛絲馬跡。
雖然現在外賣、預制菜都被開發出了各種花樣,但還是會覺得自己或是家人親手挑選的食材,烹飪的美味更有靈魂一些。我一直覺得做飯不僅是一種生存的技能,通過喂飽自己照顧他人,來應對人生萬變,也是通過完成買菜、洗菜、切菜、煎、炸、炒、燉等等這一系列步驟,來建立內心秩序,獲得療愈。
食物可以成為我們思念親人、回憶故鄉、尋找身份認同的載體,也可以打開我們的嗅覺、味覺,讓我們重新回望和親人之間的關系,重新產生連接,在腦海里鑄造一個新的空間。
本文整理自看理想節目《母職難題;無限人生書單第12季》第8期,內容有刪改編輯,原內容請移步看理想App收聽。
音頻編輯:ruicen、山楂
原標題:《失去媽媽后,才覺得她做的飯好吃》
本文為澎湃號作者或機構在澎湃新聞上傳并發布,僅代表該作者或機構觀點,不代表澎湃新聞的觀點或立場,澎湃新聞僅提供信息發布平臺。申請澎湃號請用電腦訪問http://renzheng.thepaper.cn。





- 報料熱線: 021-962866
- 報料郵箱: news@thepaper.cn
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許可證:31120170006
增值電信業務經營許可證:滬B2-2017116
? 2014-2025 上海東方報業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