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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越強,結(jié)局越慘
公元前260年,農(nóng)歷七月,冷兵器時代一場空前慘烈的戰(zhàn)爭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趙括接替廉頗為主將后嘗試突圍失敗,被秦軍亂箭射死,落下個“紙上談兵”的千古笑柄。
不久,45萬趙國士兵全軍覆沒,或戰(zhàn)死,或降秦后被斬殺、活埋。長平之下,流血成川,沸聲若雷。

▲長平之戰(zhàn)連環(huán)畫。圖源/網(wǎng)絡(luò)
次年九月,60萬秦軍兵分三路攻趙,不到半年,趙都邯鄲告危。
老將廉頗不計前嫌,盡心盡力,率趙國軍民40萬頑強抵抗。而另一位關(guān)鍵人物,甚至可以說是“罪魁禍首”的趙相平原君趙勝也努力開展了他的“亡羊補牢”之行。
這名當事人帶領(lǐng)毛遂等20人火速跑去南邊尋求幫助,說服楚王派遣春申君將兵救趙;他隔壁國的小舅子信陵君接到信后也很講義氣,冒著得罪魏王的風險“竊符救趙”……
就這樣,在三國軍隊內(nèi)外夾擊下,邯鄲之困解除了。邯鄲之戰(zhàn)也成了戰(zhàn)國時期東方諸侯國合縱抗秦取得的第一次大勝,嚴重消耗了秦國的實力,推遲了秦國統(tǒng)一六國的步伐。

▲邯鄲之戰(zhàn)。圖源/影視截圖
有人說,這是最壞的時代,禮樂崩壞,群雄競逐,你方退兵,我攻打;也有人說,這是最好的時代,百家爭鳴,群賢畢至,你著書立說,我善養(yǎng)士。
在這龍爭虎斗的大亂世中,默認遵循著一條真理:“得民心得天下,得士者得民心”,其中,最善養(yǎng)士的當屬戰(zhàn)國四公子。

司馬遷在《史記》中明言:“當是時,魏有信陵君,楚有春申君,趙有平原君,齊有孟嘗君,皆下士喜賓客以相傾。”由于這四人都“善養(yǎng)客,有食客三千”,故而被司馬遷當成一類人,放在一起講述他們的故事。
平原君趙勝,之所以說他是趙長平之禍、邯鄲之圍的“罪魁禍首”,是因為他“利令智昏”(司馬遷的評價),貪圖馮亭獻城的小便宜。
當初,秦昭王采取了魏人范雎“遠交近攻”的策略,攻打韓國,將韓國的上黨郡與本國的聯(lián)系完全截斷了。于是,韓桓惠王決定讓郡守馮亭把上黨郡獻給秦國以求息兵。馮亭不愿降秦,轉(zhuǎn)頭就要把上黨郡的十七座城池獻給趙國,希望得到趙孝成王的保護,企圖利用趙國抗秦。
趙孝成王征求大臣們的意見。趙國的平陽君一聽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連忙勸說趙孝成王拒絕,他認為馮亭不將上黨交給秦國,是想嫁禍給趙國,“受之,禍大于所得”。
然而,在一邊旁聽的平原君搖搖頭,表達了完全不同的看法,他樂觀地認為:“無故得一郡,受之便。”
歷史是非常公正的,貪小利者吃大虧。正因為受一城,把秦國激怒了,引發(fā)了后來的長平之禍,邯鄲幾亡。
這利令智昏的誤國之罪,毫無疑問平原君最起碼是要擔一半責任的,但這絕不意味著“利”是他的唯一追求。
邯鄲城危后,平原君表現(xiàn)出了深沉的憂患意識,隨時準備履行公子對國家的義務(wù)。在出發(fā)前往楚國求援前,他要選擇20位有勇有謀的食客隨行,為此他語重心長地對眾多門客說:“假使能通過客氣的談判取得成功,那就最好了;但如果談判不成,那么我們也要挾制楚王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聯(lián)兵抗秦的合縱盟約確定下來。事不成,絕不回國!”
平原君的話感動了門下原本不起眼的毛遂,自薦出列。最終,在和楚王的談判中,毛遂憑借著“三寸之舌,強于百萬之師”,說服了楚王接受合縱盟約,同意出兵。
平原君回國后,援軍還沒有趕到,這時邯鄲的形勢已經(jīng)愈發(fā)危急了。平原君接受李同的意見,毅然散家財于士卒,編妻妾入行伍,鼓勵軍民共赴國難,并選三千敢死隊精兵,不斷出擊,疲憊秦軍,為援軍的到來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那個向秦王獻策的魏人范雎,得勢為秦相后,便一心想要復仇,他的仇人是昔日魏國的宰相魏齊。
如今魏齊出逃到了趙國,躲藏在平原君家里,秦昭王得知后,就修書邀請平原君宴飲。鴻門宴上秦王要他識相點交出魏齊,平原君大義凜然地說了這么一番話:“在富貴時結(jié)交的朋友,都是為了貧賤時所預備的;魏齊既然是我的朋友,就算他在,我也不會交出來。”隨后又表現(xiàn)出了幾分靈活性:“何況他現(xiàn)在不在我那里。”
朋友之間的信義可見一斑,而這也足以讓他被稱為:“翩翩濁世之佳公子。”(司馬遷語)

▲平原君趙勝。圖源/影視截圖

因為庇護魏齊,平原君被秦王扣留軟禁了,并借以威脅趙孝成王交出魏齊,趙王緊急發(fā)兵包圍了平原君的宅第。
魏齊趁夜逃出,暗中拜訪了其時趙國的宰相虞卿。虞卿聽聞魏齊的遭遇后,認為趙王無法說服,不忍心看著魏齊被人追殺,立馬拋棄了萬戶侯的爵位和卿相大印,帶著魏齊從小路逃走,逃至大梁向信陵君求助,準備通過信陵君去楚國。
一開始,信陵君有所顧慮,猶豫著不愿意見他們,后來才在門客侯贏的嚴詞勸說下,親自到郊野迎接了虞卿和魏齊。
而魏齊得知信陵君起初的猶疑后,沒等信陵君來到就怒而自殺了。趙王終于取魏齊人頭送到秦國,平原君才得以獲釋回國。
后世人多將信陵君“畏秦”不敢見魏齊一事,看作是有損他賢名的人生污點。其實,這是對信陵君的一大誤解。
秦兵圍邯鄲時,趙國曾多次向魏國求救。由于魏王懼怕秦國的威脅,于是只敢讓軍隊停在鄴城以觀望兩國的勝敗。
因為平原君的夫人是信陵君的姐姐,平原君把希望都壓在了這個小舅子的身上,不斷令求救的使者向他施壓:“我以為你有救別人困危的高義,但是如今邯鄲危在旦夕而魏國救兵不來。公子縱然可以拋棄我,難道也不憐惜你的姐姐嗎?”
信陵君對此很焦慮,屢次去請求魏王,但魏王始終不聽。信陵君估計終究是不能征得魏王同意出兵救趙了,決計不能自己活著而讓趙國滅亡,便請來賓客,帶一百多輛車騎去趙,打算跟秦軍死拼。后來聽從了門客侯贏的建議,通過魏王最寵愛的如姬,竊取了兵符。為了能順利調(diào)動軍隊,他不惜忍痛絞殺了主將晉鄙。
信陵君統(tǒng)領(lǐng)了晉鄙軍后,下令:“父子俱在軍中,父歸。兄弟俱在軍中,兄歸。獨子無兄弟,歸養(yǎng)父母。”最終,選兵八萬,進擊秦軍。

▲信陵君魏無忌。圖源/影視截圖
擊退秦兵后,信陵君便遣軍歸魏。但為了躲避魏王的暴怒和懲罰,他與門客在趙居留了十年,沒有回魏國。
曾經(jīng)魏國因為有信陵君,其他國家十多年不敢動魏國的心思。如今,秦國聽說信陵君在趙國不肯回魏后,數(shù)次出兵伐魏,魏國幾乎屢戰(zhàn)屢敗。看到這樣的局面,魏王憂心忡忡,也顧不上算舊賬了,派使者到趙請信陵君回國。信陵君怕魏王仍舊恨自己,就是不肯回去。
門客毛公、薛公拜見了信陵君,并對他直言:“公子受到趙國尊重,名聞諸侯,其實都是因為你背后的魏國。現(xiàn)在魏國有難了,公子你卻不顧惜。假使秦攻破大梁毀掉了先王宗廟,那么公子你還有什么臉面對天下人呢?”
沒等他二人的話說完,信陵君臉色驟變,一直纏繞在心中的死結(jié)也解開了,立馬駕車回魏。
回去后,信陵君憑借著自己強大的號召力,搬來燕、趙、韓、楚四國救兵,最終率領(lǐng)著五國之師,大破秦軍,將秦軍逼回至函谷關(guān)內(nèi)。
還沒有等到秦對魏的威脅徹底解除,信陵君就受反間計而遭魏王猜忌,兵權(quán)被剝奪,廢止不用。這個離間的讒言可是秦王花費萬金散布的,他們找到了曾經(jīng)被殺的晉鄙的門客,叫其詆毀信陵君欲“反王自立”,秦王也幾次派人假意祝賀公子,問他是否已經(jīng)做了魏王。魏王天天聽到這些誹謗的話,最后也就相信了。
信陵君心灰意冷,不再為自己作辯解,“謝病不朝”。為了體現(xiàn)自己無二心,他只表現(xiàn)出一個紈绔子弟浪蕩不羈的模樣,“與賓客長夜飲, 飲醇酒, 多近婦女, 日夜為樂飲者四歲, 竟病酒而卒”。這一年是公元前243年,魏王亦死于同年。
由于“信陵君是太史公胸中得意人”,故而在信陵君的列傳中,我們隨處可見司馬遷對信陵君的褒揚溢美之詞,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種至高無上的推崇。
司馬遷稱他為戰(zhàn)國四公子最賢能者,對信陵君甚至不稱封號而獨稱為“公子”,不僅篇名《魏公子列傳》中直呼“公子”,就連文中稱“公子”的地方亦多達147次。可見信陵君在司馬遷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

▲信陵君魏無忌。圖源/影視截圖

相反,與信陵君對比最鮮明的是春申君黃歇。在《春申君列傳》中,司馬遷要么直呼其名諱,要么就客觀地稱“春申君”,絲毫不見稱呼“魏公子”時的親切感。
在傳記末尾的“太史公曰”中,對比更是鮮明,褒貶躍然紙上。提到信陵君是“名冠諸侯,不虛耳。高祖(即劉邦)每過之而令民奉祠不絕也”,到了春申君這里則是冷冰冰的八字定評——“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春申君只是普通的楚國貴族,戰(zhàn)國四公子中唯一不是王室之中的人,只不過他也養(yǎng)士,招攬了數(shù)千門客,憑著“具見好客意”也列為“四公子”之一。
他年輕時曾四處拜師游學,見識廣博,以出眾的辯才深得楚頃襄王的賞識。公元前272年,楚國在秦國一次又一次的攻勢中敗下陣來,于是派遣黃歇出使秦國。當時秦昭王派遣白起進攻韓、魏聯(lián)軍,在華陽大敗他們,擒獲魏國將領(lǐng)芒卯,韓、魏只好向秦臣服并聽命于秦。秦于是命令他們一起攻楚,正準備出發(fā),這時,黃歇恰巧來到秦,聽到秦國這個計劃。
他寫了一份奏書,洋洋灑灑上千字,將秦、楚、韓、魏四國的政治、外交、軍事、交通、地理等錯綜復雜的情況分析得明明白白,頭頭是道。他上書勸告秦王,秦國應(yīng)該和楚國友好相處,因為秦楚相戰(zhàn),就猶如“兩虎相斗必有一傷”,如果仗著兵革之強,那么必有后患。秦王聽了覺得很有道理,于是“發(fā)使賂楚”,與楚修好。
作為人質(zhì),黃歇和太子熊完在秦國度過了十年時光,直至公元前263年,楚頃襄王病重。
黃歇希望熊完能及時趕回楚國繼承王位,秦國卻不同意放人,于是黃歇只能以命相抵,設(shè)計讓太子穿著楚國使臣車夫的衣服出關(guān),他自己則冒充熊完在屋子里裝病,謝絕訪客。等到太子已經(jīng)走遠,料想秦追不上了才向秦王坦白實情。秦昭王果然大怒,想讓黃歇自盡。范雎勸道,熊完即位后,必定會重用黃歇,不如讓黃歇回去,以表示秦國的親善。秦昭王聽從了范雎的意見,將黃歇送回了楚國。
三個月后,熊完即位,為楚考烈王,而黃歇憑借著此前的汗馬功勞被任命為楚國令尹,受封“春申君”,獲賜淮北十二縣的封地。
春申君的一生,自救回太子歸國立功拜相后,分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時期,前期明智,后期昏聵,對比鮮明。
后期的春申君在二十多年里高居相位,權(quán)傾一時,對外合縱伐秦,對內(nèi)則禮賢下士,招引門客,最高峰時春申君有門客數(shù)千人,其數(shù)量在“戰(zhàn)國四公子”中居于首位。
但春申君的門客大多逞強好斗,奢侈浮華。
有一次,平原君派門客去拜訪春申君,春申君把他們安排在上等的客館落腳。平原君的門客想向楚國夸耀趙國的富有,前去拜見春申君前特意在頭上插上玳瑁簪子,亮出裝飾著珍珠寶玉的劍鞘。而到了地方一看,春申君的上等門客都穿著寶珠做的鞋子,讓平原君的門客自慚形穢。
都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春申君的下場也證明了這句話。
“考烈王無子,春申君患之”,他一方面擔心王位不繼,另一方面更擔心自己祿位不保,于是把懷了自己孩子的李園之妹獻給考烈王,以圖“奸謀盜楚”。
然而,春申君最后沒有聽從門客朱英關(guān)于“毋望之福、毋望之禍、毋望之人”的警告,堅持認為李園是弱人,自己又善待過他,后果卻不出朱英所料:考烈王死后,春申君在棘門受到李園刺客的伏擊,當場慘死,連家人也難以幸免,正應(yīng)了那八個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春申君黃歇。圖源/影視截圖
相比之下,平原君的才智沒有什么超人之處,和春申君比起來甚至顯得太過于平庸了,但由于他最大的長處就是善養(yǎng)士、能納諫、能用人,最后反而得了個善終,他的子孫世代承襲了他的封爵,直到趙國滅亡。

對于孟嘗君田文,司馬遷則主要評價他“好客自喜”、“客無所擇”。也就是說,孟嘗君招引門客的標準,等于沒有標準。
孟嘗君本是齊國宰相田嬰的庶子,為了出人頭地,他堅持“相門必有相”,廣泛招攬賓客。不分貴賤貧富,不分黑道白道,只要相投皆以禮待之。所有來賓不挑揀,無親疏,一律給予優(yōu)厚的待遇。
每次孟嘗君接待賓客時,都會讓侍史偷偷記錄下談話的內(nèi)容以及賓客親戚的住處,然后賓客剛一離開,孟嘗君所派遣的使者就已經(jīng)帶著禮物到了賓客親戚的家里。
有一次,孟嘗君請門客吃晚飯,某個人不小心遮住了燈光,有個處在燈影里的賓客很惱火,昏燈黑火中,他感覺各人飯食的質(zhì)量肯定是不相等的,放下碗筷就要辭別而去。孟嘗君馬上站起來,親自端著自己的飯食給他,結(jié)果一模一樣,絲毫沒有搞特殊。那個賓客慚愧得無地自容,起身直接自剄謝罪。
由于“客無所擇”不能識人,又由于重利輕義的觀念主導,故而在孟嘗君門下可以見到各類品類錯雜的人,其封地薛地“多暴桀子弟”,多趨炎附勢之徒。
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有權(quán)勢有金錢時,則賓客陸續(xù)前來,而一旦他廢毀失勢時,絕大多數(shù)賓客也就離他而去。
但有時候卻在某些意想不到的時刻,一些看起來不入流的小人物倒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比如孟嘗君門下賓客中一個會“雞鳴”,一個會“狗盜”,兩人就在他陷于秦時救了他一命。
當年秦昭王看重孟嘗君的賢能,便要招攬孟嘗君擔任宰相,但是后來又反悔了,覺得不同宗其心必異,決定殺了他以絕后患。這時,賓客中,一位能力差但會披狗皮盜東西的人為他“盜”回了白色狐皮裘,獻給昭王的寵妾請求為孟嘗君說情,順利獲釋。
逃至函谷關(guān),正值夜半時分,按照規(guī)定雞叫時才能放來往客人出關(guān),孟嘗君恐怕秦王反悔、追兵趕到而萬分著急。巧合的是,賓客中有個能力較差的人剛好會學雞叫,他一學雞叫,附近的雞也隨著一齊叫了起來,他們一行便立即出示了證件逃出函谷關(guān)。
這兩個平時別人眼中的無能之人,關(guān)鍵時刻卻解救了孟嘗君及眾人,自此以后,賓客們都不禁佩服孟嘗君廣招賓客而不分人等的做法了。
孟嘗君在雞鳴狗盜之徒的幫助下逃出了秦國,回到齊后任齊相。他任齊相后企圖挾韓、魏對秦進行報復。齊湣王感受到了孟嘗君的威脅,借田甲挾持案,嫁禍于他。被免相后,孟嘗君又慫恿秦國伐齊。最后,他入魏國任宰相,聯(lián)合秦、趙等國攻破齊國。
齊襄王即位后,孟嘗君中立于各諸侯國之間,不再從屬于哪個君王,成為一個小小的“獨立王國”。

▲孟嘗君田文。圖源/影視截圖
從孟嘗君晚年這段曲折的經(jīng)歷來看,他為了自身的利益和權(quán)勢,兩度破齊,在后人看來這無疑是重利的典型了,無怪乎有人稱他為當時最有聲望的縱橫家。
但事實上,孟嘗君出任三國宰相、兩度攻破自己國家的做法,放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中一看,也實屬正常。要知道戰(zhàn)國士人無不以追求功名為目標。士往往擇木而棲,合則留,不合則去,擇主而事很正常。就連孔子也說:“士而懷居,不足以為士矣。”
孟嘗君死后,他的幾個兒子為了爭奪繼承權(quán)大打出手。齊國、魏國趁著田家內(nèi)亂,派兵滅了形同獨立王國的薛邑,并誅殺了孟嘗君的后代。有一種說法,孟嘗君由此無人祭祀,子孫散落,幾乎絕嗣。
王傳武在《戰(zhàn)國四公子的士人風范》中曾提到:“士人所扮演的社會角色可能會與儒家的忠君意識發(fā)生沖突,這將士人置于了兩難的境地:要么死心塌地地上演悲劇,從而成為舞臺上的英雄;要么生出反骨來上演喜劇,從而成為史籍里的丑角。”
不過,在社會基本觀念正在建構(gòu)的戰(zhàn)國大亂世中,四公子的選擇各有苦衷,我們不能以后世的觀念強行代入,進行后置式的批判。
唯一可以確定的,我們從四公子的結(jié)局,分明看到歷史潛藏著一條不變的定律:亂世之中,能力越強,結(jié)局越慘。
或許,這就是歷史告訴我們的答案。
參考文獻:
[漢]司馬遷等:《史記三家注》,中華書局,1982年
姚雨:《<史記>中“戰(zhàn)國四公子”形象略論》,《重慶工商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年第5期
王靜、張靜:《論<史記>對戰(zhàn)國四公子人物形象的塑造》,《大眾文藝(理論)》,2008年第5期
石曉博、楊美璽:《戰(zhàn)國四公子風范及其性格探微》,《唐都學刊》,2014年第5期
王傳武:《戰(zhàn)國四公子的士人風范》,《文藝評論》,2013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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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能力越強,結(jié)局越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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