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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說“精神離職”了?沒事,我早就和狗屁工作劃清了界限
原創 譯言 譯言 收錄于合集 #譯眼看世界 200個
前兩天我們跟大家分享了2022年外媒上的兩個年度詞匯。
一個是,《柯林斯英語詞典》的“長期危機”;另一個是,《牛津英語詞典》的“地精模式”。
今天,再來跟大家分享一個最近被外媒列入驅逐清單的詞匯“精神離職”。
大家都不知道,最近兩年,我們對待工作這件事的確沒那么上心了。一輩子只做一份工作的精神似乎已經失傳,95后整頓職場的英勇往事還在江湖流傳。
不過,因為整體環境的不穩定,最近,很多打工人雖然不再動不動就辭職,但也采取了一種默默抵抗的方式來維護自己的內心秩序。那就是:肉體在上班,精神已離職。
可以說“精神離職”是很多年輕人打工精神的形象寫照。那么,“精神離職”上了“廢詞表”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01
“精神離職”為何上了廢詞表
2022年12月31日,蘇必利爾湖州立大學 發布了2023 年廢除的詞匯列表,其中GOAT(史上最佳)、Inflection point(拐點)、Quiet qutting(精神離職)位列前三。
精神離職(quiet qutting)名列其中的原因是:“時髦但不準確,這個詞的含義并非低調辭職的員工,而是完成職位最低需求的員工。”此外還有一些理由是,“精神離職”不過是“正常的工作表現”“‘工作按規則’的花哨說法”,“不是一個新現象”,不過是倦怠、無聊、疏離的同義詞罷了。
在這里,再跟大家介紹一下廢詞表的由來。1976 年,已故的蘇必利爾湖州立大學公共關系主任 WT比爾·拉貝發布了第一個半開玩笑的“廢詞列表”,以防止英語被誤用、過度使用和無用,這一別具匠心的宣傳噱頭獲得了美國和國際新聞媒體及公眾的熱烈回應。

因此,自1976年以來,蘇必利爾湖州立大學每年都會發布一個廢詞表,該名單匯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詞匯,希望通過鼓勵避免使用過度、冗余、矛盾、陳詞濫調、不合邏輯、毫無意義的詞匯和術語,來維護、保護和支持語言的有效和干凈。
02
“精神離職”為何成為流行詞匯?
就像去年的許多流行趨勢一樣,“精神離職”的風潮也開始于tiktok。
“我最近學到了‘精神離職’這個詞,這個詞的意思是你不會立刻辭職,但你會放棄(在工作室)做出一些超越性表現的想法,”“你仍然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但你不再認同那種認為工作必須是你的生活的喧囂文化的心態。”
這是tiktok上關于“精神離職”最早的兩個視頻,它們的數據超過數十萬。很快,2022年的下半年,外媒上許多人都開始討論“精神離職”,越來越多的短視頻、文章發布出來。

如今,隨著新年的到來,大家似乎短暫地拋開了年中的精神倦怠,強打著精神回到了每周工作數十個小時的苦差中,相應地,“精神離職”就像很多流行趨勢一樣,短暫地流行過一陣之后,慢慢被淡忘。
不過,專家認為,雖然“精神離職”的話題似乎熱度下降。但在當前的經濟環境下,“精神離職”所體現的員工精神可能會持續下去。即使它不在包裝在一個押頭韻(quiet qutting)的詞匯里。
話說回來,精神離職從來都不是什么新鮮事。根據蓋洛普2000年開始進行員工敬業度調查,有13%到20%的美國人報告說,他們選擇在工作中主動脫離一種積極進取的心態。
對一些人來說,精神離職只是正常地工作——做好你手頭的工作,回家以后就拋擲一旁,不愿意付出額外的經歷來應付多余的苦差。這件許多人習以為常的工作方式,在2022年突然被視為一種新趨勢。這是為什么呢?
03
我們為什么對工作感到倦怠
專家認為,新冠大流行對我們和工作對關系產生了很多影響。這場漫長的流行病讓很多人開始重新評估他們生活中的優先事項。是否要將工作置于家庭、朋友和自己的健康之上,這是許多人開始思考的事情。

這種轉變甚至得到了美國衛生部長辦公室的承認,該辦公室在10月份發布了圍繞工作場所的健康和福利的指導,鼓勵管理人員傾聽員工的意見,增加工資,限制工作時間以外的溝通等等。
“今天,越來越多的工人擔心收支平衡,需要應付長期壓力,努力平衡工作和個人生活的需求。所有這些對他們心理健康的傷害越來越大。”美國衛生部長維維克·穆爾蒂在指南中說。
“大流行……引發了許多工人的清算,他們不再覺得犧牲自己的健康、家庭和社區來換取工作是一種可以接受的權衡。”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健康工作場所跨學科中心主任克里斯蒂娜·班克斯說:“精神離職的現象說明了員工個人工作動力的下降,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持續的倦怠。那樣努力工作,”
盡管新冠肺炎疫情加劇了工作積極性的喪失,但在疫情爆發前的幾年里,工人們就已經開始感到與工作脫節。“在流感大流行之前,人們對自己的工作抱著不切實際的期望,他們會做一些超出常規范圍的工作,或者把自己推向極限。”“如今,大家不想回到工作場所,回到職場的高壓中。”
波士頓學院教授大衛·布魯斯坦在他的著作《在一個不確定的時代,工作的重要性》一書中指出,早在大流行之前,“人們就已經對工作產生了一種不確定感,一種工作制度正在受到侵蝕的感覺”。

布魯斯坦說:“在過去的50年里,工人們失去了越來越多的自主權和保護,他們被當作商品來對待。”“組織把利潤和生產力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我想人們真的感受到了。”
根據一個2015年的數據,裁員、工作的不安全感和有毒的工作文化造成的壓力每年可能導致超過12玩人死亡和1900億美元(13107億人民幣)的醫療費用。而且這還是在疫情爆發之前,當時還不存在新冠肺炎疫情爆發的風險。
2020年疫情爆發,一些可以遠程工作的人,似乎在居家辦公中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機會。

班克斯說:“人們在工作中沒有遇到過多的精神、身體和組織方面的挑戰,卻能高效地工作,這種經歷讓他們對未來如何生活和工作有了不同的看法。”
布魯斯坦認為精神離職是大辭職的衍生現象。在最近的這場大辭職中,美國的辭職率從2020年4月的1.6%上升到2021年11月的3%——這是自美國政府開始追蹤辭職人數以來的最高比率。2021年超過4700萬美國人辭職。在一項針對辭職者的調查中,大多數受訪者認為,薪酬低、發展機會多、感覺不受尊重是他們辭職的首要原因。
布魯斯坦說:“精神離職是一個更大的圖景的一部分,這是一個重新思考工作制度的時期。”“這場大流行對勞動人民來說是一個真正的觸發點。”

在恢復線下教學后,愛荷華州的高中教師肯就開始精神離職的狀態,他推遲了熬夜工作,把精力留給家人和朋友。他想減少課堂上的活動,不再熬夜和學生聊天。雖然這樣造成的結果是原先教學中形成的更充實的師生關系不復存在,但肯說,有必要找回一些個人生活。
他說:“我開始意識到我很懷念有朋友的日子,我懷念在我還沒有完全筋疲力盡的時候和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大流行給了很多老師一個機會,讓我們知道,‘哇,我真的很喜歡有家庭時間,不用時刻感到筋疲力盡。’”
總之,不論這“精神離職”是不是成為了“廢話”,后疫情時代,工作對很多人來說都不一樣了。“精神離職”或許聽起來陳詞濫調、毫無意義,但至少,它旗幟鮮明地幫助我們打破了對工作價值和自我提升的幻象,用一點精神的喪氣來對抗生活的虛無。
祝你的2023可以告別毫無意義的工作,收獲實實在在的勞動價值!

原標題:《不準說“精神離職”了?沒事,我早就和狗屁工作劃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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