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綠島

編輯/手骨

「呼蘭奪冠。」

當我們問起，做《脫口秀大會》第五季最開心的事。

陪節目走過五季的現場統籌汪小越，脫口而出。

很多人不知道帶呼蘭在青島趕集找靈感的，除了徐志勝，還有汪小越。

總決賽前夕，他在青島講了一場開放麥（不是翹班的那種），據說現場還挺炸。

聊到這，內容統籌吳凡忍不住笑出聲，激情「控訴」了一下隊友。「總決賽前幾天，我們每天開會到凌晨四五點鐘，他還去講開放麥，還讓我們幫他看稿子。有一些關系好的演員，決賽前還抽空幫他聊段子。」

小汪是懂接話的——「這不是趁著最好的脫口秀演員和導演都在嘛（笑）。」

真人秀統籌楊朕炯也補了一刀：「是，這個配置再不炸的話，你就別講了。」

電話那頭傳來導演組的笑聲。生活中他們就是會這樣互嘲和自嘲，彼此開玩笑，卻又親密無間。

這幫做脫口秀的人，一直都在做著很「脫口秀」的事兒。

駐扎青島大半年

解鎖了一次「海釣」

2022年剛過完年，導演組就開始籌備兩檔綜藝。

從《怎么辦！脫口秀》到《脫口秀大會》第五季（（以下簡稱《脫5》），幾乎無縫銜接。

兩檔節目的錄制，從大家最熟悉的上海搬到了青島。

上半年，大家心態多少有點慌亂、無措。誰都不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么，大家能做的，唯有在有限條件下，保持樂觀，盡力去完成手上的事情。

住在青島的酒店，窗外就是海，雖然呆了將近半年，但出海體驗就一次。

吳凡記得，當時錄完《怎么辦！脫口秀專場》，在《脫5》進入繁忙周期前，節目組終于有了幾天喘息的時間。大家一起出海去體驗了一次「海釣」。楊笠也跟大家一起去了。

很多人在船艙上暈得七葷八素，楊笠卻在船艙里躺著休閑，一天下來頗有收獲：「我發現跟你們出來玩挺好的，我已經寫了好幾條段子了。」

做節目，就像一場漫長的長跑，他們早已習慣。從選角、打磨賽制、定比賽主題、到邀約嘉賓、彩排錄制，時間被大量擠壓。各種突發事件應接不暇，今年甚至就連舞美也完整地做了兩套。

到了六七月，《脫5》加速啟動，讓大家變得更忙，吃住都在一棟樓里，活動范圍僅限兩條街。每天一睜眼，穿著拖鞋去開會，開到半夜端著水杯回到房間，第二天又是如此。

從「快樂五分鐘」

到「不止五分鐘」

選角，看似簡單，壓力不小。

線上和線下評判維度不一樣。有時候線下的演出特別炸，很多人都印象深刻，但在鏡頭前面就會效果驟減；有時候選手第一眼看起來沒那么出彩，但沒準就是個寶藏。

曉雨回憶起節目組曾經的「撈」人經歷——「去年志勝、鳥鳥在線下的海選tight5里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包括今年毛豆報名的時候給我們的稿子也不是特別適合播出的，但還是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一些特點，覺得可以試試。」

首先，尋找頗具特色、充滿潛力的新人，激活這池水。

其次，新增「天花板」的模式。對演員來說，比賽結果不是唯一重要的，在舞臺上留下具備共情力、穿透力、爆發力的作品，更為重要。

在曉雨看來：天花板最大的意義在于，它象征著一個高光時刻。賦予它一定的儀式感，是為了激勵選手們寫出更好的作品。

對于不同的演員，「天花板」產生了不同的作用。

像小北，對「登上天花板」的執念變成了可以玩的一個梗，給節目貢獻了很多的笑點。

又如龐博所說，它看起來只是一個「敞篷大電梯」，但當你賦予它意義之后，就會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在節目里，龐博有總結過關于這一季選手的表現——新人沖在很前面，但老人也沒有掉隊。導演組也頗有同感。不管有無參賽經驗、過往資歷如何，每一個來到這個舞臺的演員，都有自己需要去克服和爭取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題去完成。」

至于導演組會給予演員們的內容什么樣的幫助？

曉雨告訴桃叨叨，他們會有一些固定流程，幫演員們順稿子。比如讀稿會，總編劇建國、程璐、制片人小紅以及內容導演會一起給出內容、話題和方向上的建議。

看上去這是一個比賽，但大家內心早就形成了很深的默契和共識。——「臺上是臺上，臺下我們是可以互幫互助的。」行業好，個人才會好，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

節目最開始說，「每個人都能快樂五分鐘」，意思是不管現實生活如何希望5分鐘的脫口秀能帶給你快樂；到總決賽時，主題變成「愿你快樂不止五分鐘」，理由也很簡單——「這一季的節目結束了，愿大家在接下來的生活中也能快樂」。這也算是節目組傳遞出的一種期許吧。

不要讓動作變形

但可以逼自己一把試試

我們很好奇，《脫5》收官，對導演組來說，當初的目標實現了嗎？

曉雨表示，可能一半一半。比方說還是有一些新的演員被認識、有一些內容被記住，但也還是有很多沒有做好的地方。回顧做《脫5》的全過程，「快樂和痛苦，各占一半」。

今年的節目不管是在錄制時還是播出后，都發生了很多意料之外、不盡如人意的事情。節目組是很愿意接受大家批評的，在總決賽之夜，李誕的開場秀上也自我打趣了一番，連說了兩個「會改的」。這也很符合笑果文化的傳統。兩個原則，第一，脫口秀的事兒可以用脫口秀來解決；第二，「說破無毒」。

至于當晚，為什么會請鹿晗和魯豫來參加？標準也很簡單，魯豫首先非常了解脫口秀，有獨到的表達，觀眾對她的喜愛度也高，「總決賽肯定是希望比較了解脫口秀的領笑員來參與。」

鹿晗也是如此。據他們了解，鹿晗私底下非常喜歡看脫口秀，他也是《脫口秀大會》的忠實粉絲，「我們很早就邀請了他，正好檔期合適，碰到了總決賽，就一起來玩兒了。」

鹿晗和徐志勝的碰撞，效果不錯。與此同時，小佳念商務的部分，也讓不少人淚目了。

提到這，楊曉雨表示，這類反饋會跟之前不斷開會、不斷出想法的痛苦做一個抵消，會覺得一切都值得。

她想起自己曾在述職報告中用過鄧亞萍那句話——「不要讓動作變形」。

「在世界比賽的最后一局，教練告訴你的話，都是不要讓動作變形，這是最簡單的事也是最難的事。無論多難，都要去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要逼自己一把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解法。」

楊朕炯也補充道，下一季《脫口秀大賽》他們會繼續改版。舉個例子，像他們做完《怎么辦！脫口秀專場》后，發現觀眾對于演員的情誼、私下的狀態興趣濃烈，他們有意向再深入挖掘一下。不僅如此，「第六季要講一個什么樣的故事、要完成什么樣的使命，都需要從頭去想。」

眼下，他們正在籌備新節目。導演們頗有「自嘲精神」——「我們非常想把這個節目的名字叫成‘喜劇不大會’」，努力降低降低預期。「不敢去設想結果。如果一直想，可能都沒法開始了。只能先去做，把手頭里能抓的東西抓好、能做的事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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