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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美藝術家趙開霖:何以再提“高雅的單純與靜穆的偉大”
作為早年走出國門的中國藝術家,旅居美國的趙開霖不僅是知名寫實主義油畫家,也是藝術評論家。從上世紀90年代初離開東方到達西方,從中國到歐洲到美國,近三十年的職業藝術生涯,他對藝術的感悟也不斷深入。
“高雅的單純與靜穆的偉大”,這是趙開霖從東西方先哲和自身數十年藝術體驗和人文經歷凝結而來對美的歸納。他站在西方,似乎游于外,其實也一直在思考著藝術與中國傳統的關系。
在4月14日晚的上海新天地壹號會所舉行的首場“得藝美學沙龍”上,旅居海外二十六年的寫實主義藝術家趙開霖對當代生活美學,提出了一系列問題。4月15日晚,趙開霖在安藤忠雄設計的“光的空間”中也進行了一場美學分享會。


審美還是審丑?高雅還是單純?東西方先哲的美學觀點有何區別?
趙開霖在講座中認為,眼睛能改變我們的心靈,陶冶美的情操的這個過程事實上就是“審丑”,發現現實生活中人或事物中不美的方面,自然地提升個人心境和精神,更重要的是用自身的修養和文化來不斷反哺我們的精神需求,這樣藝術在生活中的內涵就顯露無疑。

趙開霖認為美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要能守住“丑”的底限,在心中種下藝術和審美的種子。比如,色彩在自然界的體現,沒有高級和低級之說。非人為的自然界的色彩,真實、感人、質樸,比如山林的綠色、天空與河流的藍色、秋野里的金黃,夕陽西下的壯觀,無一不是自然之美的體現。他提倡我們在生活中,無論是色彩還是物質都追求以簡代繁,即色彩上的減法、物質上的“斷舍離”、生活上推行極簡主義的新風尚,這些都是當代生活的審美追求。
孔子強調審美主體需先經人文教化、悠游于藝術的境界,方能修養出高尚的品味;莊子強調真誠之美,他主張的審美準則為:空間、自然、樸素。而希臘先哲柏拉圖認為真正的藝術表達了理念世界的美,和諧與有韻律的建筑、雕刻和繪畫、至美至善的文學,這些藝術皆可以提升人類的精神境界。柏拉圖這種美善合一的審美規之論點,與孔子、莊子的主張不謀而合。


同時,趙開霖先生提倡在生活中“撒點鹽”,生命中要有工作,但也要擁抱生活,要有滋有味的有“鹽”生活;不再是三點一線單調乏味的重復,而是可以真正地記住一個城市的信息和氣息、歷史和文化、藝術和時尚,推動充滿情感關照的人文生活方式。
據悉,趙開霖此次回國內,意在啟動得藝美學機構在上海、深圳、廣州等多城市的美學沙龍。在他看來,審美問題是人文素養根源上的問題,因此他也呼吁,青少年的藝術學習,技法先放一邊,創意和審美先行。
在此前接受“澎湃新聞”(www.kxwhcb.com)采訪時,趙開霖也談及了他對于藝術的見解。
關于自身藝術的起源:
藝術的起源與自己的內心相關。我的畫面中常出現的背景,是我從小就建立的一種情懷。這些情懷來自我的閱讀、身邊接觸的家庭以及社會,我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典型的江南情結和傳統中國的內涵。”
雖然生活在海外多年,照理來說這些東西會慢慢淡去。其實反之,當我們離開喧囂的中國社會,和傳統母體文化越遠的時候,中國傳統的情緒是會越來越清晰,解讀越來越深刻,這完全是由于年齡和經歷造成的。

關于寫實主義繪畫:
雖然時代的演進非常快速,但人們的記憶和熱情依然在內心流淌。
我想再過20年,這代寫實主義繪畫的好手,可能會漸漸消失,這種現實表明了時間和歷史、時代和風格的演變,是非常自然的客觀規律,如果我站在這個角度看中國寫實主義繪畫,我又會覺得非常矛盾。但換句話說,這就是時代造就了我們不同階段的文明,應該是一種進步。”

在西方注重觀念藝術的當下,關于架上繪畫和觀念藝術的關系:
這是一個新話題,中國藝術家跟中國的其他行業有相似之處,同樣都存在著生存上的慌張的狀態。這個慌張的產生跟我們今天科技化的進程有關系。如果說西方,特別是美國在領先性創造性的高科技發展發面不是如此迅猛的話,中國人或許不會這么在意。
年輕藝術家這一代,跟當代藝術的關系極大,尤其是互聯網、國際上各種展會,尤其是新型的創造力的涌入,讓每一位從事藝術的人坐立不安。而我的腦子里裝的很多東西,跟當代的藝術和理念有關系,希望我接受新的思想、新的事物、新的文化元素的時候,能放下以往的傳統的包袱。在這樣反差的一種新形式下,我們如何放下負擔,是對中國寫實主義藝術家的普遍的挑戰,如何保持一種積極的想象、沖動和欲望,是一次嚴格的拷問。


架上繪畫在中國依然會保持熱度并受到人們的愛戴,這是一個國家的文化、民族的精神所決定的。所以在藝術上,沒有趕和超,沒有先和后的問題。藝術不是技術,不是手段;是觀念,是語言,是一種至高無上的表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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