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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博館刊︱唐《拓拔馱布墓志》——黨項拓拔氏源于鮮卑新證

段志凌(西安碑林博物館) 呂永前(吳起縣革命紀念館)
2018-04-07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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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本文摘自《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2018年第01期,原題為《唐<拓拔馱布墓志>——黨項拓拔氏源于鮮卑新證》,作者為段志凌(西安碑林博物館)、呂永前(吳起縣革命紀念館)。澎湃新聞經授權發布,有刪節,原文注釋從略。

黨項拓跋氏的族源(族屬)問題是學界長期以來爭論不休且未有定論的民族史熱點之一。概括來說,當代學者主要有兩種觀點,一種是以唐弘嘉、吳天墀等先生為代表的“鮮卑說”,認為黨項拓跋氏與建立北魏的鮮卑拓跋氏同源;另一種是以周偉洲、史金波等先生為代表的“羌族說”,認為黨項拓跋氏源于羌族。雖然近年不斷有相關新墓志資料出土,但仍然難以改變兩派觀點各陳理據、分歧依舊。要說研究取得的進展,有學者在“鮮卑說”的前提下,將兩種觀點進行折中,強調黨項族是以鮮卑拓拔部落為統治階層,以羌族部落為主體的民族;或認為黨項拓拔部源于鮮卑,但后來與其它民族融入羌族部落,共同構成黨項族。但這一認識由于并無確切證據支撐,仍難以使人信服。

令學界欣喜的是,2013年出土于陜西省吳起縣洛源鎮走馬臺,現存吳起縣革命紀念館的唐《拓拔馱布墓志》,明確且較為完整地記錄了其族源及其與黨項、吐谷渾的關系,為解決黨項拓拔氏族源之爭提供了新的重要實物證據。筆者不揣淺陋,結合相關文獻、墓志材料及學者論述,對此志進行考釋,以進一步推證黨項拓拔氏源于鮮卑這一論斷,并探討拓拔馱布支系(東山部)與建立西夏的拓拔守寂支系(平夏部)之關系。有失妥當處,祈請方家教正。

墓志錄文

墓志青石質,志石高74.5、寬73.5、厚10厘米,銘文34行,滿行34字,有界格,楷書。全文1124字。盝頂蓋,高55、寬54、厚9厘米,陰刻篆書“大唐故/特進拓/跋(拔)府君/墓志銘”,4行12字,四周卷云紋,四殺牡丹紋。開元十六年(728年)秋七月入葬。

茲移錄志文如下:

大唐故云麾將軍守右威衛大將軍贈特進拓拔府君墓志銘并序/

君諱馱布,其先黃帝子昌意之后。昌意少子受封朔土,因軒轅氏以土德王,北俗謂土拓,/謂后拔,故以拓拔而命氏焉。當有魏握符建元,歷祀數百,典章文物,備在良史。德配天者/主中原;勇候月者雄邊服。宗成帝王之業,枝分亭障之間。其后,有蒿頭川王是稱黨項,/徙湟中故地,與渾部雜居。種落蕃殖,控弦十萬,代修職貢,納款王庭。屬隋室分崩,吐蕃承爨,/伺我無援,大見侵伐。曾祖兀思,恢簡多智,沉靖有謀,為渾人所懷,所居成聚,因共立為渾/項王焉。鳩逋散,均嗜欲,物其土宜,同其國俗,法是與舉,人用大振。祖吳伽,英果電發,雄氣/飆駭,忿東胡之請地,怒西師之過軼。利甲兵,搜車乘,聞吐蕃無備,與渾部潛謀,墮城十數,/斬首萬計。革面夷落,屈膝圣朝,以貞觀七年款關內附,有詔封西平郡王、兼授/西平州刺史。父岳,幼而敦敏,雅有雋才,景命不融,中年徂逝。

君稟剛悍之氣,承忠勇之烈,/弱冠倜儻,聲實著聞。萬歲年,以大酋長檢校黨州司馬。長安中,以破默啜賊功特授游擊/將軍、右威衛郎將、敕留宿衛。先天初,改授右威衛將軍、進爵居庸縣開國公、食邑七/百戶。君貴而能降悅,以先人累膺懋官之寵,式專捍城之寄,勞役所毒,不厚于廝。與飲食/之貺,必均與左右。是以離散響集,帳下威懷。御史楊欽明表請封襲,開元二年,封右威衛/將軍、兼安定州都督,明繼及也。河曲之役,羯胡稱亂,同惡相濟,如市賈焉,六州之人剪為/仇敵。公聞鼙勇進,執銳先馳。子抗前鋒,身當右矩。兵疲百戰,師老一時。刀斗夜鳴,驟見臨/營之月;熊旗曉建,時看橫陣之云。雖王師大捷,先因充國之筭,而凱歌告還,實喪君/魚之子。公誠殷王事,愛深天屬,遠思贏博之魂,倍切沙場之痛。有詔褒美,加云麾將/軍,仍拜右威衛大將軍、進爵九原郡開國公、食邑一千二百戶,賜物二百段,金銀器各二/事,特聽二年一朝。公率正蒞官,盡忠事主,出受珪符之委,入參軒禁之榮。嘗因從容,/得陪內宴。特賜錦袍并衣一襲,銀盤、金碗、馬鞍、胡瓶各一事,雜彩一百段。天子嘉獎,/綏之寵靈。昔日磾事漢,唯聞親密;由余在秦,久恢聲稱。未有廣延曲賚,親紆圣情,慈/慰綢繆,慶賞交集。方陶二儀之施,永保百年之期,列容范于丹青,傳丕構于謀翼。而與□/之報,惚恍難征;過隙之景,蹉跎易失。緬懷代謝之悲,空盈不諫之恨。以開元十六年六月/十二日遘疾,薨于道政里之私第,享年五十有四?;噬蠎懙?,赗贈有加,詔京兆/少尹監護喪事。秋七月,歸葬本蕃。禮也。公器宇恢正,風情端實。粵自祖考,代篤忠貞。解/辮發而襲冠帶,走大荒而歸中國。皆以功名自終初,無玷缺之累。豐賜則恩無與二,/列爵又侔于大臣,非夫宏曠多才,孰能預于此矣。天長地久,桑田有變海之期;日居月諸,/深谷有為陵之勢。所以發揮盛業,幽贊德音,盍鏤石于泉宮,俾騰芳于遐祀。其詞曰:/壽丘降祥,業統王者。姓本帝系,宗分夷夏。能寵射雕,才矜汗馬。誕受一氣,聲雄朔野(其一)。于/維列祖,毅然稱英。脫履云漠,來儀上京。紆金衍慶,列爵承榮。是膺蕃守,代保干城(其二)。桓桓九原,/當年杰起。輸力王室,將謀復始。羯胡不恭,毒蜇邊鄙。率先士眾,深踐戎壘(其三)。王/師告捷,帝俞是休。尚延光寵,載錫衣裘。榮埒候服,恩同晝游。忽驚頹駟,俄愴藏舟(其四)。舊國/返葬,方秋旋軫。盡翣齊翊,素旌先引。彼蒼斯仁,殲良是忍。故異金石,所悲同盡(其五)。

拓拔馱布族源、世系及生平概要

志文明確記述了志主拓拔馱布族屬系鮮卑拓拔,是黨項拓拔氏源出鮮卑的有力實證。且清晰勾勒出志主先世以鮮卑融入黨項,再為吐谷渾名王,后內附唐廷的曲折歷程,客觀反映出我國唐代西北少數民族互相交流、融合之史實。同時,也詳實記錄了志主官職遷轉和參與的重要軍事活動、卒年、葬地等信息。

拓拔馱布家族與元魏同源。志文開篇即追溯“其先黃帝子昌意之后”,且拓拔姓氏來源的說法與《北史·魏本紀》并無二致:“因軒轅氏以土德王,北俗謂土拓,謂后拔,故以拓拔而名命氏焉”。可見,唐代這一觀念在拓拔氏內部影響廣泛而深遠。更為重要的是,志文提示了志主先世與“握符建元”的元魏拓拔氏同源:“德配天者主中原”、“宗成帝王之業”,即指拓拔氏建立北魏政權;而志主先世所部“枝分亭障之間”、“勇候月者雄邊服”,僅得以遠避中土,雄居邊服。查檢史書,“雄邊服”的這一拓拔支系或是孝文帝改革時“降為庶姓,散在夷狄”的拓拔氏;抑或即與元魏同出、建立南涼政權的河西鮮卑——禿發氏。

拓拔馱布家族融入黨項。在記述“雄邊服”的拓拔氏“枝分亭障之間”后,志文又云“其后,有蒿頭川王是稱黨項”?!拜镱^川王”雖目前難以證考,但結合上下文,其系部族首領、志主先祖的身份是確定無疑的。身為鮮卑族卻自稱為黨項,可知其已經開始融入黨項之中了。若要細究拓拔鮮卑自稱黨項的原因,或于攀附當時強大的黨項部族不無關系,至于融入黨項的具體時間,撰寫墓志者或許也是模糊不清的。如果據《舊唐書》推測,黨項強大始于“自周氏滅宕昌、鄧至之后”,那么,“蒿頭川王”自稱黨項或約在北周時。

拓拔馱布家族依附吐谷渾。志主先世自稱黨項后,再“徙湟中故地,與渾部雜居”。禿發氏建立的南涼政權曾長期居住河西和湟水流域,志文言湟中為“故地”,亦可視為志主出于禿發氏的再證。與吐谷渾雜居后,種族部落繁衍,士兵達十余萬,且“代修職貢,納款王庭”,即知其已歸順中央政權了。至“隋室分崩”后,受吐蕃侵伐,拓拔馱布先祖依附同出鮮卑的吐谷渾,其曾祖兀思還受到渾人愛戴,擁立為渾項王(吐谷渾名王)??梢姡@支鮮卑拓跋氏在隋唐之際又融入吐谷渾之中了。

拓拔馱布家族內附及志主生平。志主之祖吳伽“以貞觀七年(633年)款關內附”,授封西平郡王、西平州刺史;父岳,中年徂逝。志主弱冠即承襲大酋長之位。萬歲間(695—696年)檢校黨州司馬;長安中(701—704年),以破默啜功特授游擊將軍、右威衛郎將、敕留宿衛;先天初(712年),改授右威衛將軍、進爵居庸縣開國公;開元二年(714年),封右威衛將軍兼安定州都督;開元九年(721年),參與平定“六胡州之亂”,其子陣亡,朝廷撫恤嘉獎,加云麾將軍,進爵九原郡開國公,后晉升為右威衛大將軍;開元十六年(728年)六月,病逝于長安道政里之私第,終年五十四歲,七月,歸葬本蕃。

拓拔馱布、拓拔守寂兩個支系之關系

唐宋之際,黨項拓跋部(平夏部)割據陜北夏、銀、綏、宥地區,建立夏州政權,至宋代正式建立西夏王朝,與宋金對峙二百余年,對中國歷史進程發生過重大影響。在之前出土的夏州拓跋(李)氏墓志中,開元二十五年(737年)的唐《拓拔守寂墓志》時代最早,自公布以來引起學者極大的關注與研究探討,而新出《拓拔馱布墓志》又較其早了10年。通過比對研究,得到的認識是:雖同為內附黨項拓拔部落,但二者既有聯系,又有不同。

相同者:其一,世居西平?!锻匕问丶拍怪尽份d:守寂先世“世雄西平,遂為郡人?!比绨凑諟_建先生觀點,拓跋赤辭為守寂先輩,則赤辭約在貞觀九年(635年)附唐之后,唐廷“拜赤辭為西戎州都督,賜姓李氏”。當時的西戎州治于青海省西寧附近樂都一帶,乃西漢西平郡故地?!锻匕务W布墓志》載,其先世“徙湟中故地,與渾部雜居”,馱布祖父吳伽于貞觀七年(633年)“內附”,獲封“西平郡王兼西平州刺史”。湟中為湟水中游,亦即今西寧、樂都一帶。兩人世居之所均指向同一地域。

其二,曾同為吐谷渾名王。守寂遠祖木彌為吐谷渾“名王”,馱布曾祖兀思“為渾人所懷”“因共立為渾項王?!睖嗧椡跫赐鹿葴喢?。

其三,都參加了平定“六胡州之亂”。開元九年(721年)爆發了以康待賓為首的粟特諸胡聯合黨項諸部起兵叛唐,史稱“六胡州之亂”。守寂之父思泰率部眾“討襲”戰死,朝廷以守寂襲其官爵?!锻匕务W布墓志》所云“河曲之役,羯胡稱亂”亦指這一事件。時任安定州都督的馱布率軍平叛,并以其子為先鋒,在其子不幸陣亡后,唐廷大加撫恤,加封馱布為大將軍、進爵國公、“特聽二年一朝”。

其四,先祖名字似有關聯。馱布祖父吳伽與守寂高祖立伽,名字中都有“伽”字,似乎有字輩關聯。

相異者:其一,兩者內徙時間與地點不同。馱布一族內徙的時間,志文雖未明言,但據馱布萬歲年間(694—695年)已授檢校黨州司馬一職來推測,最晚此時馱布一族已內徙至黨州(治今甘肅環縣)。黨州屬安定州都督府,后改為宜定州都督府,隸屬于慶州都督府[16]。而立伽儀鳳年間(676—679年)內附后即由慶州徙至靜邊府,治銀州(今陜西橫山)。

其二,官職有異。馱布祖父吳伽內附后獲封西平郡王、西平州刺史,馱布官至右威衛大將軍,進爵九原郡開國公;守寂家族自高祖立伽內附拜大將軍、兼十八州部落使以來至守寂之世,數代一直任職靜邊府,守寂曾襲西平郡開國公。

其三,卒地與葬地。馱布卒于長安“道政里”,后“歸葬本蕃”。結合其任安定州都督及墓志出土地來看,馱布一族內徙后羈縻之的應大致在安定州(今陜西吳起與甘肅華池一帶),可知唐時今吳起境內也是黨項部落聚居之地。守寂卒于銀州“敕賜之地”,護葬于銀州儒林縣(今橫山黨岔),亦可見二者羈縻之地并不相同。

其四,族源。馱布墓志明言,其族屬為鮮卑拓拔氏且與元魏同源;守寂墓志謂其族屬“出自三苗,蓋姜姓之別”,兩志正好形成黨項拓拔“鮮卑”說與“羌族”說的一對相反的例證,下文將對此問題專門進行辨析。

綜上,二者雖有同有異,但其同為后世所稱的黨項拓拔氏的身份是可以肯定的。二者應同屬鮮卑拓拔之后,或在西遷河湟后逐步分化為不同部落,但都曾為部落首領,融入吐谷渾,最后內屬唐朝并內遷,可謂殊途而同歸。

黨項拓拔源于鮮卑推證

盡管黨項拓拔源自“鮮卑說”與“羌族說”的觀點分歧目前還難以解決,與此相關的學術爭鳴與討論仍會繼續進行,但新材料的發現總是能給學術研究帶來新的認識,成為推動其不斷深入的動力。如下將結合《拓拔馱布墓志》志文對史料及學者關于“鮮卑說”觀點進行印證,并試對“羌族說”主要依據進行辨析,以促進這一學術問題的進一步探討。

先看志文同“鮮卑說”史料及學者觀點的互相印證。一是《拓拔馱布墓志》所云黨項拓拔氏與元魏同源。與這一觀點相一致的文獻與資料有:《元和姓纂》將黨項拓拔守寂一族與元魏拓拔氏相聯系,稱其“亦東北番也”;崔致遠《賀殺黃巢賊徒狀》認為拓拔思恭為拓拔力微之裔孫;夏州拓拔氏旁支《李仁寶墓志》亦稱其“乃大魏道武皇帝之遐胤”;元昊高叔祖《李彝謹墓志》云其為“后魏之莘系焉”;元昊族兄《李繼筠墓志》亦認為“公本后魏之苗裔也”;元昊更明確宣示:“臣祖宗本出帝胄,當東晉之末運,創后魏之初基。”可見,黨項拓跋氏“鮮卑”說除《拓拔馱布墓志》外,亦為宋金元史及多數新出唐宋拓跋氏(李氏)墓志所認可。如果說上述墓志所言夏州拓跋氏出自后魏或有攀附帝胄之嫌,那么精通譜牒之學的《元和姓纂》作者林寶及朝鮮學者崔致遠也認為守寂和思恭與元魏同族則是無此必要的。前引唐弘嘉、吳天墀等學者“鮮卑”說被《拓拔馱布墓志》再次佐證,理應采信。

二是后魏、吐谷渾、黨項拓拔氏同出一源。唐弘嘉先生曾明確指出:“實際上, 吐谷渾里的拓跋氏,由后魏拓跋氏一系而來。黨項羌中的拓跋部, 即吐谷渾的拓跋氏。所以, 只有一個鮮卑拓跋氏?!薄锻匕像W布墓志》述其先祖以鮮卑拓拔身份先后融入黨項和吐谷渾的史實正好印證了這一觀點。在當時并無直接史料依據的條件下,前輩學者對這一問題的認識與判斷是令人欽佩的。

三是黨項族是以鮮卑部為統治中心、羌族部落為主體的民族共同體或多種部落的集合體。持此觀點的學者主要有顧頡剛、湯開建、金寶祥、黃兆宏、苗霖霖等。從拓跋馱布部族與多個民族融合發展的歷程來看,這些學者的論斷無疑極有見地的。

另外,試對“羌族說”論據予以辨析??梢哉f,部分史籍記載、《拓跋守寂墓志》以及對《元和姓纂》可靠性的質疑,是持“羌族說”學者駁斥“鮮卑說”的三個重要依據。但如果細究起來,這些所謂的依據仍可值得商榷。

雖然《隋書》《舊唐書》等較早史籍有黨項源于羌之說,但并未明確說黨項拓拔氏源于羌。其實,黨項與黨項拓拔氏并不能簡單劃等號。如吳天墀在其《西夏史稿》再版后記中,主張黨項共同體中的統治民族西夏拓跋氏出自元魏拓跋氏,而被統治族則是人數眾多的羌人;魏英邦先生《西夏民族的先祖是黨項抑或是拓跋》也提出應當區分黨項部落與拓跋氏族屬問題,認為二者并非同族,拓跋氏是東北鮮卑族人而非西南黨項?!锻匕像W布墓志》所載有力地佐證了二位學者觀點。

民族融合與民族變遷問題十分復雜,加之時過境遷,后代正史修撰者對于這些問題并不一定十分清楚。在此前出土的五代至北宋夏州拓跋氏墓志中,大多數皆言其先祖出自后魏或與后魏同源,僅時代較早的《拓跋守寂墓志》云其先祖出于西羌。究其原因,或是因代遠年湮,家族族源記憶模糊,《拓跋守寂墓志》撰者認為拓跋守寂家族為黨項族,誤信了《隋書》《舊唐書》等史籍中黨項出自“西羌”的說法。如果以此作為黨項拓跋“西羌說”的立論支撐,似乎孤證難立。

林寶撰于元和七年(812年)的《元和姓纂》所云“右監門大將軍、西平公、靜邊州都督拓跋守寂”“亦東北番也”,成為“鮮卑說”立論的重要文獻依據之一。但力主“羌族說”學者對此書內容正確性提出質疑,甚至認為《元和姓纂》記載是導致五代以來的夏州拓拔李氏墓志均認為夏州拓拔氏源于鮮卑的直接原因。新出《拓跋馱布墓志》鐫刻于開元十六年(728年),比《元和姓纂》早了84年。可見,此前近一個世紀,唐人已經有黨項拓跋氏與鮮卑拓拔氏同源之論,并長期在拓跋馱布家族中流傳,《元和姓纂》中拓跋守寂“亦東北番也”之說并非空穴來風,而是確有所據的。鑒于此,對《元和姓纂》內容正確性的質疑是需再重新認識和商榷的。

余論

結合《拓跋馱布墓志》、史料及學者成果推斷,居于慶州的拓拔馱布(東山部)與遷于陜北的拓拔守寂(平夏部)兩個黨項拓拔部落原本同出鮮卑,后分支各為部落,獨立發展。拓拔馱布一支自他之后,并無子嗣情況記載,想是因后繼乏人,便衰落了;而拓拔守寂(李氏)一支人丁興旺,才俊輩出,成為割據一方之梟雄,直至建立西夏王國,在中國歷史上打下深深的烙印。

作為內附黨項的鮮卑拓拔部后代,拓拔馱布雖并未名著史籍,但墓志卻詳實記錄了其受到唐廷格外信任與優寵的歷史信息。他生前以世襲大酋長、檢校黨州司馬為起點,累積軍功,官至正三品的右威衛大將軍、進爵九原郡開國公,并特許“二年一朝”“得陪內宴”;居住于京師親近皇帝的顯要之地——長安興慶宮旁之道政坊;去世后,又獲得京兆少尹監護喪事,“歸葬本蕃”的高規格葬禮。唐廷待其可謂恩寵有加,也可見其地位之特殊。這些都將為研究唐朝中央對歸順蕃將態度問題提供豐富而生動的研究資料。此外,志文中提及的“默啜之亂”“六胡州之亂”等戰事可與史籍記載相印證,也是值得留意的。

    責任編輯:鐘源
    校對: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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