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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小鎮青年:不北漂算不努力嗎?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一部叫《伯德小姐》的電影,講的是一個小地方女孩尋找自我的故事。

她厭惡家鄉向往大城市,討厭本名,要求大家喊她“伯德小姐”……她試圖用各種方式,去擺脫“小鎮女孩”的標簽。
這像極了曾經的我。在如愿成為北漂大軍的一員后,這些年,我大概經歷了三次對身份認同的轉變。
剛到北京時,我羞于承認自己來自小地方,總是模糊地說自己是xx省人,害怕被追問具體地址,潛意識里覺得那個沒有咖啡店和任何生活方式的小鎮,是貧窮和落后的代表。

后來,春節歸鄉,“北上廣的lily變成村口阿花”的段子風靡,我舒了一口氣——原來有那么多北漂和我一樣是沒有什么背景的小鎮人。

賈樟柯采訪截圖
而這幾年,“下沉青年”成了互聯網流量密碼,逃離北上廣,回到老家變成年輕人的遷移趨勢,似乎一夜之間,大家都希望自己能在村里有塊地,盛放生活和夢想。
與此同時,老家有了咖啡館、奶茶店、桌游館等新消費場所,我忽然覺得來自小地方或許是一種幸運,這意味著你還有北漂之外的退路。

而最近在看了一部名為《我和我的土話》的紀錄片后,我越發開始意識到,與自我和解,與家鄉和解,或許是當下很多漂泊的年輕人正在面臨的課題。

紀錄片《我和我的土話》以方言為載體,呈現了活色生香的小城生活。在第二期“山東話”中,北漂小白記錄了自己回到老家山東淄博的見聞。
說到山東,多數人的刻板印象就是酒桌文化,似乎詬病山東的酒桌文化已經成為天然的政治正確。而在小白印象里,回家就是“吃席”。
山東人吃席是非常講究的,首先是讓座,主賓客有著嚴格的說法,同時出于禮節,晚輩會被要求給在座的長輩們依次倒水。

其次是時間,從豪橫的熱菜到杯盤狼藉后以熱騰騰的面食收尾,大概能夠持續一個白天。

在淄博,有“博山四四席”的說法,這是當地宴請客人的一種菜肴規制。四菜為一組,每組屬于一個食材品類,順序依次是水果、點心、涼菜、“大件”硬菜、“行件”炒菜和“扣碗”燉菜、湯。
最后是貫穿始終的酒,就算是年輕人聚餐,也得是53度的標配。

如果沒有吃過山東的席,你可能會厭惡這些繁復的形式,但是在視頻里,我們感受到的卻是一種家族的溫情。

飯桌上,大人們侃侃而談,酒到濃時,長輩們紛紛表達自己對在外打拼的孩子的想念——不善言辭的山東人,更習慣把感情的事兒,放在飯桌上順其自然地攤開。

小城生活是什么樣的?

北漂多年的小白,在與老家的朋友交流后,產生了些許emo,此時表弟提出,帶她去體驗一下夜生活。
這里的夜生活,發生在一片寬闊的操場,消遣的人三五成群,匯集著老中青三代人。
他們的夜生活可不只有躁。
有人遛著自己的寵物小倉鼠——

有人聚在一起“夜”餐聊天——

還有自帶“廳局風語音包”的大叔,用淄博話朗讀《聊齋志異》——

到處都是熟悉的家鄉話,到處都是敞亮的快樂,這是小城的夜生活,處在其中,你很難不被感染。

在大城市漂泊還是在小城市“躺平”,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
北漂們對小鎮生活有著過時的想象,生活在老家的同齡人,也對小白的選擇充滿著不解。
回到老家,和朋友們吃飯,就不免提到這些問題。影片中,小白遇到了朋友們的三連問:
你為什么要去北漂?

你覺得我們是失敗者嗎?

你們是不是覺得在老家就不需要努力了?

這些問題把小白問住了,也把屏幕前的我問住了。我想到無數次思考北漂意義的自己,北漂6年,始終沒有在大城市站穩腳跟,每每擠在沙丁魚罐頭一般的地鐵車廂時,腦海總會冒出一個念頭:不如就回老家躺平吧。
但是回老家真的能夠躺平嗎?我想答案是否定的。

在《不管狗和茶炊怎么鬧騰》這本書中,作者寫道,對家鄉的體諒,達成和解,是需要很多年月去醞釀的事。
視頻的最后,小白開始重新看待這個悄然發生著改變的家鄉——

我和我老家的朋友們,他們羨慕我有個夢想,我羨慕他們有個家。
這是我們最新的迷你方言系列片《我和我的土話》
今天是山東話
“你和老家之間,只隔著一句家鄉話”
【今日話題】
這幾年,你的家鄉發生了哪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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