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繼續(xù)為您帶來雨果的作品《巴黎圣母院》。

昨天我們讀到愛斯梅拉達與弗比斯深夜幽會，并且被副主教一路跟蹤，副主教一怒之下刺傷了弗比斯，從窗戶跳河逃脫，而愛斯梅拉達被當成兇手抓住。

那么愛斯梅拉達會得到怎樣的處理呢？殺人潛逃的克洛德是否會被抓捕呢？讓我們開始今天的共讀吧！

金幣變枯葉

整整一個月，誰也不清楚愛斯梅拉達的下落，人們四處尋找卻依舊如石沉大海，了無蹤跡。

對愛斯梅拉達的這次失蹤，甘果瓦最為傷心。假若能消瘦下去的話，他寧愿傷心得形銷骨立。

一天，悲傷的甘果瓦經(jīng)過監(jiān)獄，在司法宮門口，看到了愛斯梅拉達竟然在那里受審。

原來副主教刺傷弗比斯之后，立即跳窗而逃，被嚇暈在現(xiàn)場的愛斯梅拉達卻被當成了殺人兇手。

旅館老太太收到的銀幣“變”成了枯葉、山羊又不能對法官關(guān)于時間的盤問進行準確“回答”，所有這些“鐵證”使得法官們一口咬定，愛斯梅拉達是用巫術(shù)驅(qū)使魔鬼刺殺弗比斯的。

對于這個罪名，愛斯梅拉達起初堅持否認，但法官們把她帶進拷問室，用鐵靴緊緊夾住她的雙腳，她被屈打成招了，于是法官做出判決：

在圣母院大門前舉行懺悔儀式，只穿襯衣，赤著雙腳，然后被處以死刑。

愛斯梅拉達被囚禁在冰冷的地牢里。她待在那里，被黑暗吞沒了，埋葬了，掩藏了，禁錮了。誰要是昔日見過她在明媚陽光下歡笑和跳舞，如今再目堵她這種慘狀，準會不寒而栗。

黑夜般的寒冷，死亡般的冰冷，秀發(fā)不再有清風吹拂，耳邊不再有音樂縈繞，眼里不再有明亮目光。

她身子彎成兩截，拖著沉重的枷鎖，蜷縮在一丁點兒稻草上，身子下面是牢房滲出的水所匯成的水泊，她沒有動彈，幾乎沒有呼吸，甚至連痛苦也感覺不到了。

弗比斯，陽光，晌午，巴黎市井，博得一片喝采聲的舞蹈，纏綿細語的談情說愛，還有副主教、惡婆、匕首、血泊、絞刑架。

所有這一切不停地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依然歷歷在目，忽而像愉悅的金色幻影，忽而又像怪異的可怕惡夢。

在這場橫禍中，在這個地牢里，無法分清夢幻與現(xiàn)實，就如同分不清黑夜與白晝一樣。

在她心里，一切都是混雜的、支離破碎的、飄忽不定的。她再也不能有感知，再也不能思考了，從來沒有一個活人像她這樣深深陷在虛無漂渺之中。

她就這樣渾身麻木、四肢冰冷、僵如化石，連一道活門偶然的聲響幾乎也沒有注意到。

這道活門在她頭頂上方某個地方，曾開過兩三天，卻連一點點光線也照不過來，每次有只手從那里扔給她一塊堅硬的黑面包。

這是她與人類唯一尚存的聯(lián)系了。

神秘人現(xiàn)身

愛斯梅拉達唯一能聽到的，就是拱頂上那長滿青苔的石板縫里沁出的水珠，均勻地滴落下來的聲音。

水滴落在水洼里，那就是她周圍絕無僅有的動靜，是唯一標明時間的時鐘，是唯一傳到她耳邊的聲音。

有一會兒，她試著通過水滴的次數(shù)來計算在黑暗中的分分秒秒，然而一個病弱的腦子難以支撐這繁重的任務(wù)。

終于有一天，或者有一夜，因為在這子夜和晌午都是同樣的顏色，她聽見頭頂上一陣聲響。

她抬頭一看，只見一線似紅非紅的亮光，穿過密牢拱頂上那道門照了進來。

同時，沉重的鐵門軋軋響了起來，生銹的鉸鏈發(fā)出刺耳的磨擦聲。燈光刺痛了她的雙眼，她隨即把眼睛閉了起來。

等她再張開眼睛，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一個男人獨自站在她面前，黑僧衣一直拖到他腳上，黑風帽遮住他的面孔。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這幽靈看了一陣子。其間兩人誰都不吭聲。

終于，教士一把掀掉風帽。她一看，正是長久以來一直跟蹤她的那張陰險的臉孔，是出現(xiàn)在她心愛的弗比斯頭頂上的那個魔鬼，是一把匕首旁邊閃閃發(fā)亮的那雙眼睛。

這個幽靈是她罹難的禍根。這反而使她從麻木狀態(tài)中驚醒過來。她頓時仿佛覺得，蒙住她記憶的那層厚厚的布幕一下子撕裂開來了。

她的悲慘遭遇，一樁樁一件件，一齊涌上她的心頭，不再像先前那樣模糊混亂，而是十分清晰、顯露、鮮明、生動、可怖。

她仿佛覺得，心頭上一切創(chuàng)傷又裂開了，鮮血直淌。

愛斯梅拉達喊叫了起來，雙手捂住眼睛，渾身抽搐而戰(zhàn)栗。“原來是你！”

教士瞅著她，那目光猶如一只在高空盤旋的老鷹，它緊緊圍繞著一只躲在麥田里的可憐的云雀，悄悄地不斷縮小距離，倏然疾如閃電，向獵物猛撲下去，用利爪一把抓住那喘息著的云雀。

教士突然跪在愛斯梅拉達面前，傾訴自己的愛意。他一把抓住愛斯梅拉達的胳膊，神志迷亂地想把她拉走。

愛斯梅拉達卻只是直瞪著眼問他，“弗比斯怎么樣了！”

當克洛德告訴她弗比斯已死時，愛斯梅拉達便像發(fā)怒的猛虎向他撲過去，以超凡的力量把副主教推翻在樓梯的石階上。

死里逃生

實際上，弗比斯并沒有死。這種人總是命硬得很。

一天早晨，弗比斯感覺好了些，就留下他的金馬刺抵了醫(yī)藥費，不聲不響地從醫(yī)院溜了。

可是，這并沒有給案子的判定造成什么麻煩，法官掌握著指控愛斯梅拉達的不少證據(jù)，既然法官們認為弗比斯死了，那愛斯梅拉達就一定有罪。

弗比斯呢，并沒有逃得很遠，他只不過回到他的部隊，離巴黎不遠。

總之，他覺得在這個案子中親自到庭，絕不是什么體面的事。

他認為在這場艷遇中，巫術(shù)成分遠遠大于愛情。愛斯梅拉達也許是一個女巫，也許就是魔鬼；說到底，這是一出滑稽喜劇，他在戲中扮演一個很拙劣的角色，挨打，受人嘲笑。

弗比斯為此十分羞愧，羞愧的得像一只被母雞捉住的狐貍。

況且，他希望這一事件不要張揚出去，只要不出庭，他的名字就不會被人大聲宣布，至少不會傳出法庭審判范圍以外。

因此，弗比斯對愛斯梅拉達審訊的結(jié)果，統(tǒng)統(tǒng)想也不想了。可是，他的心在愛情方面一旦感到空虛，未婚妻百合花小姐的形象就又回到他的心里。于是他又去百合花家拜訪。

圣母院的大鐘敲著十二點，載著愛斯梅拉達的囚車進入廣場。已經(jīng)傷愈的弗比斯，此時正和未婚妻站在府邸陽臺上觀看廣場上的一切。

為了自己的名譽，他不想站出來證明愛斯梅拉達無罪。

囚車在圣母院的門前停下，主持懺悔儀式的克洛德副主教，慢慢來到愛斯梅拉達跟前，他以活下去作為條件，讓愛斯梅拉達從了自己，但愛斯梅拉達斷然拒絕了。

克洛德抬起頭來，意外地看到了完好無損的弗比斯，正站在未婚妻旁邊。

氣急敗壞的克洛德冒出一個想法，“讓愛斯梅拉達死，這樣誰都不能得到她！”

愛斯梅拉達將要服刑之時，也看到了陽臺上的弗比斯，她激動地大叫，但弗比斯卻皺起眉頭，隨后便躲進去了。

愛斯梅拉達看著戀人的背影，絕望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聽任擺布。

就在儈子手準備執(zhí)行時，鐘樓上的卡西莫多突然從準備好的繩子上滑下來，用巨大的拳頭把那兩個劊子手打倒，然后狂奔著把愛斯梅拉達抱進圣母院，并高呼：

“神圣之地!神圣之地!”

是的，教堂是避難所，人類的司法權(quán)不能跨進它的門檻。

廣場上圍觀的群眾熱情高呼，覺得此時的卡西莫多，是如此英俊動人。

結(jié)語

今天我們讀到斯梅拉達被以殺人罪判處死刑，并拒絕克洛德不懷好意的救助，然而在即將行刑時，突然被卡西莫多救出。

那么被卡西莫多和愛斯梅拉達是否能死里逃生呢？他們之后又會得到怎樣的處置呢？讓我們期待明天的閱讀吧！

原標題：《《巴黎圣母院》⑧ | 善良的人，終會被善良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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