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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河湯湯稻谷黃,這座水鄉古鎮還留著你要的秋天

甪直是江南運河沿岸的一個著名市鎮。
鎮內水系縱橫,素有五湖之汀、六澤之沖的美稱。
以太湖為源頭和大運河為骨干的江南水系,將甪直境內星羅棋布的湖泊河蕩,和縱橫交錯的水巷河道連成一片。



湯湯流淌的吳淞江經過甪直,彷佛受了古鎮祥瑞的感召,蜿蜒著生出根來,流淌出血脈來。
在三橫三縱穿過小鎮的六條河流的頭頂,畫出一撇,形成了一個“甪”字。
江水滌蕩千年的甪直,在南來北往的萬千游客心里,流傳著煙雨江南的古老傳奇。
在清風明月的橋頭,攜唐風宋韻的風雅,化作一縷鄉愁。



豐沛的水系孕育了金色的大地。
鎮郊的澄湖國際慢城,當旭日躍出水面,第一縷陽光灑在漫野的稻田,一陣炫目金黃。
薄涼的風走過桑麻小徑,秋蟲低吟,鳥雀紛飛,抖落草葉上的露珠。
在這一片純粹的江南稻田,你仍可懷想千年稻作的文明時光,從歷史宇宙的另一頭,奔騰著呼嘯而來。



稻香彌漫,陣陣馥郁隨風游走,沉甸的秋色鋪滿大地,激起豪情萬丈。
你彷佛看見,農夫扛著犁耙或是鋤頭,似征戰疆場的士兵,行進在整齊劃一的田埂。
稻浪涌動,似歡歌凱旋的人潮,時而低垂時而高昂的頭顱,在晨曦中致敬天地。
這是豐收的禮贊。



你看,那精壯的漢子早已撲進田地,揮舞起手中的鐮刀。
這是農夫的戰斗,在每一個金黃的季節,挽起袖子、卷起褲腿,在陽光下迸發原始的力量。
日光漫溢了田野,莊稼漢子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濡透。
青筋暴突的手臂已經疲乏,卻不敢荒廢了今日的好天氣。
朝皸裂的手心吐了口唾沫,揚起鐮刀,齊膝的稻桿應聲倒地。
草葉的味道,隨著微揚的塵灰彌散開去,飛濺出一群蹬腳奔命的螞蚱。



男人們不肯歇著,女人們也不曾松口氣。
和男人一樣,在田里揮舞了半天的鐮刀,來不及嘆聲累,還要趕回家中淘米做飯。
簡單的飯菜,扒拉幾口囫圇下肚,又火急火燎返去田里給男人送飯遞水。
連催是催,男人終于肯換息吃飯,趁著他們抽煙歇氣的時光,女人接過鐮刀,躬身在這稻田里,唰唰唰奮力向前。



秋收的運河畔、澄湖岸是忙碌的,鄉道上混合著泥土、新稻的氣息。
窄窄的田埂和寬敞的曬場,人來人往摩肩擦踵。
打場、曬場、碾場、起場,忙忙碌碌,竹筐填滿了稻谷,“嗨嚯”!男人一聲吆喝,雙膝彎曲發力,肩膀顫巍巍地撐起挑擔,又“嗨嚯、嗨嚯”一路吆喝,一趟一趟往家趕。



曬過的稻谷收了倉,干透了的稻草一叉叉摞起,在田間地頭房前屋后垛成堆。
這是一冬的燃料,也是家養牲畜度冬的口糧。
此般的忙碌卻是無人喊聲辛苦的,這里的人們已經在此生存了數千年,他們知道,只有把汗水灑在這片收獲的土地,才能在隆冬雪落時節,享受圍爐煮酒的幸福。



天空飄浮著幾朵淺淺的云,收割后的稻田空曠寂廖。
但秋光散漫,古拙坦蕩的村莊,依舊安然。
南來北往的鳥兒呼朋喚友,宛如一支支箭矢,在秋日的田野上唿哨,積攢起南遷的能量。
運河水依舊會浸漫這片原野,待到春暖花開,灰色的大地將再次刻上斑斕的紋理。
到那時,我們去蘆葦青青的河邊,看候鳥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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