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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爾德最差劇本:經(jīng)驗,不過是人們犯的錯
一個沙皇時代的俄國女子,愛上了本要刺殺的沙皇繼承人—“一個虛無主義的人”,最后因愛而自殺。
這個故事來自王爾德的戲劇處女作《薇拉》。
【書名】王爾德早期戲劇兩種
【作者】[愛爾蘭]奧斯卡·王爾德
【譯者】陳海平/徐甜甜/鄭靜
【責(zé)任編輯】徐成
作品簡介
《薇拉:民意黨人》及《帕多瓦公爵夫人》是愛爾蘭作家奧斯卡·王爾德兩部早期情節(jié)劇(melodrama)。前者更是王爾德的第一個完整劇本。
這兩部劇作創(chuàng)作于十九世紀(jì)八十年代初,首演均是在美國紐約,之后也極少復(fù)排或被人提及。這兩部劇作的情節(jié)、語言風(fēng)格及人物設(shè)定都有濃重的古典戲劇痕跡,后者更是有明顯的莎士比亞影響。整體而言均較為稚嫩,亦與王爾德日后的劇作風(fēng)格大相徑庭。
國內(nèi)曾出版過《王爾德全集》,其中亦包含了這兩部劇作,但由于時隔較久,目前市面上已見不到這兩部劇作的譯本。因此我們組織翻譯了這兩個劇本,望能給喜歡王爾德作品的讀者提供更多閱讀素材。
作者簡介
奧斯卡·王爾德(Oscar Wilde,1854-1900),愛爾蘭作家、詩人、劇作家,英國唯美主義藝術(shù)運(yùn)動的倡導(dǎo)者。他是十九世紀(jì)九十年代早期倫敦最受歡迎的劇作家之一。如今他以其短詩、小說《道林·格雷的畫像》及戲劇作品聞名;他的個人生活也成為了著名的文壇傳奇。
精彩段落
序幕
一家俄國客棧,舞臺后部,一扇大門敞開,門外白雪皚皚。彼得·薩博洛夫和米哈伊爾。
彼得(在爐子上暖著手):米哈伊爾,薇拉還沒回來嗎?
米哈伊爾:沒,彼得老爹,還沒呢;從這兒到郵局可有三英里路呢,再說,她還得去擠牛奶,那頭褐色的特別難搞,一個姑娘可不好對付她。
彼得:傻小子,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呢?你要是不整天粘在她屁股后面,她可永遠(yuǎn)都瞧不上你啊;女人就喜歡被人煩著。
米哈伊爾:她說我已經(jīng)把她煩得夠嗆啦。彼得老爹,恐怕她還是不會愛上我的。
彼得:呸,呸,孩子,她為什么不呢?你這么年輕,如果上帝或你媽把你生成另外一副樣子,也就不會招人嫌了。你不是馬拉洛夫斯基公爵的獵場看守人之一嗎?你不有一片水草茂盛的農(nóng)場,你不是還有村里最好的奶牛嗎?一個姑娘還能再奢望些什么呢?
米哈伊爾:可是彼得老爹,薇拉她——
彼得:我的孩子,薇拉的想頭實在太多了;我自己就不想什么;沒有這些念頭,我照樣過得好好的;我的孩子們?yōu)槭裁床贿@么干呢?瞧瞧德米特里!他本來可以留在這兒,打理他的酒館;在這段困難時期,要是能有這個機(jī)會,多少年輕人會爭著留下;可他這個糊里糊涂的蠢小子,卻要去莫斯科學(xué)什么法律!他干嘛要懂法律!依我看,一個人只要本本分分的,麻煩自然就不會上身啦。
米哈伊爾:哎!可是彼得老爹,聽別人講,一個好的律師想怎么犯法就怎么犯,沒人能指責(zé)他。
彼得:那些家伙也只能干那么點子事兒了;而他呢,待在那兒,已經(jīng)四個月沒給我們寫一行字來了——好個孝順兒子,哈?
米哈伊爾:得啦,得啦,彼得老爹,德米特里的信肯定是被寄丟了——也許新來的郵遞員不識字呢;他看起來蠢透了,而德米特里呢,卻是村里最棒的小伙子啦。你還記得那個大冬天他在谷倉里射死頭熊的事嗎?
彼得:是啊,那一槍打得可真好;我自己都射不了那么準(zhǔn)。
米哈伊爾:說到跳舞,兩年前的那個圣誕節(jié),他累垮了三個小提琴手。
彼得:哎,哎,他可是個快活的小伙子。反倒我們家女兒卻那么嚴(yán)肅——有一次,連著好幾天,她都像個牧師似的板著臉。
米哈伊爾:薇拉老是為別人著想。
彼得:孩子,這就是她的不對了。讓上帝和咱們的小父親來治理這個世界吧。我可沒功夫多管鄰居的閑事。咳,去年冬天,老米哈伊爾撞上了那場暴風(fēng)雪,凍死在自己的雪橇里。后來到了困難時期他的老婆和孩子全都餓死了;但這干我屁事?我可沒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讓上帝和沙皇去操心吧。后來蟲災(zāi)來了,順帶還捎著黑死病,教士們來不及掩埋死了的男男女女,只能讓他們的尸體在街頭直挺挺地躺著。但這一切關(guān)我啥事?我又沒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讓上帝和沙皇去操心吧。記得兩年前的秋天,河水忽然暴漲,小學(xué)被沖走,里面的孩子也全被淹死了。可是我沒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啊——讓上帝和沙皇去操心吧。
米哈伊爾:可是,彼得老爹——
彼得:不,不,孩子;一個人要是想替鄰居扛擔(dān)子的話,那決計沒法兒活啦。(薇拉穿著農(nóng)家姑娘的裙子上。)孩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信呢?
薇拉:今天沒有信,爸爸。
彼得:我就知道。
薇拉:可明天就會來一封的,爸爸。
彼得:可惡,這忘恩負(fù)義的兒子!
薇拉:啊,爸爸,別這么講;他一定是病了。
彼得:咳!大概得了放蕩揮霍的毛病。
薇拉:爸爸,你怎么能這么說他?你知道他不會那樣的。
彼得:那錢都上哪兒去了?米哈伊爾,你聽聽,我讓德米特里帶走了他母親一半的財產(chǎn),好支付他在莫斯科的律師學(xué)費(fèi)。他呢,只寫了三次信回家,每次都是要錢,還都得逞了,不是我想給,是她想(指著薇拉),現(xiàn)在五個月過去了——幾乎快半年了,我們卻一點兒他的消息都沒有。
薇拉:爸爸,他會回來的。
彼得:哼!浪子總是要回家的;可他甭想再進(jìn)我的家門。
薇拉(憂心忡忡地坐下):他肯定遭遇了什么不幸;他一定是死了!啊!米哈伊爾,我真為德米特里感到可憐啊!
米哈伊爾:除了他,你永遠(yuǎn)也不會愛上其他人嗎,薇拉?
薇拉(笑了起來):我不知道;除了愛,世界上還有很多事兒等著我們?nèi)プ瞿亍?/p>
米哈伊爾:除此之外,沒什么是值得做的,薇拉。
原標(biāo)題:《王爾德最差劇本:經(jīng)驗,不過是人們犯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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