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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軍:做文化節目要上對得起祖宗,下對得起兒女
3月7日,《信中國》在北京舉辦開播禮,朱軍分享了《信中國》制作背后的故事,并現場“聽音辨人”:節目組剪輯了明星讀信的聲音現場播放,由朱軍來猜這是哪位明星的聲音。
朱軍談起年輕藝人們對自己要求嚴苛,為人母的女演員讀起關于母愛的信件時淚如雨下,老一輩藝術家們以卓越的表演技巧“一條過”,也有演員為如何準確傳達信件主人的情緒而焦頭爛額。
開播禮后,澎湃新聞專訪了朱軍。

選的是信使,不是在演戲,而是做自己
澎湃新聞:這次讀的信件的由來和篩選是怎樣的?
朱軍:我們找了黨史辦,國家博物館,跟信件相關的包括人民大學的家書博物館,革命圣地的博物館等。我們一開始就明確,這一季就做中國共產黨黨員的書信,九十多年了,這是非常關鍵的一個時期,所以我們就對口這個去找。
信件和信件是有區別的,文人寫的信有一股文風,武將寫的信有一股殺氣,而我們選擇的信件恰巧是中國共產黨建黨97年來,我黨優秀的黨員寫下的最真實的、發自內心的書信。大部分是寫給家人的書信,我們不光能從這些信中感受到一個革命者的壯志豪情,更多的是我們從信件中感受到他們充滿人性光輝的那一面。所以當你看到它時你會感動。
澎湃新聞:這次嘉賓陣容的選擇上囊括了演藝界老中青三代,是出于怎樣的考慮?
朱軍:其實在請90后、00后的演員時我也在思考,隨著媒體的發達,單純的說教沒有用,需要一個引導,什么樣的人可以引導呢?人心里的偶像可以引導。中央電視臺帶進來的中老年觀眾多一點,這次我們想有效地用年輕人喜歡的演員,潤物無聲之中去帶他們了解歷史。
其二是跟信件本身有關,我們選擇的信件當中有一大部分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寫的。讓他們的同齡人去演繹,讀信的這個人本身就會震撼到你。

澎湃新聞:請這些演員的時候,有沒有什么值得分享的故事?
朱軍:剛開始社會上有這樣那樣的說法,比如高出場費什么的,我當時也挺擔心的,畢竟我們沒有那么多錢,但我把我們的想法告訴他們,他們看完之后基本上都說,我們盡可能安排合適的檔期參加這個節目。還有一些年輕的所謂流量明星,你發現其實他們對于這種主流表述的需求挺迫切的,只是沒有給他們一個機會。這次每一個來的人都特別認真特別努力。
澎湃新聞:讀信也是一種角色的扮演,這種表演和他們平時作為演員的表演是否不同?你會對他們的演繹提出要求嗎?
朱軍:成熟的演員對自己有要求,他們不希望自己完全沉浸在角色當中,但是他要感受到信的內容,把那種情感帶出來,其實很難拿捏這個尺寸,弄不好你就完全成了寫信這個人了,但他實際上是一個信使。
我對這個沒有具體要求,我是覺得每個演員只要來到這里,他對自己一定有要求,我們自己也有體會,要么我不上,要么我一定拿出最好的狀態去面對我的觀眾。他們自己找到的狀態,我相信一定是最好的狀態,你如果去調整的話可能就假了,因為他不是在演戲,他就是他自己。

做節目,要上對得起祖宗,下對得起兒女
澎湃新聞:《信中國》相比之前類似題材的節目,有什么優長之處?
朱軍:以技術來說,它的舞臺,是全中國電視節目第一次使用潘多拉魔盒魔力360度下沉模式,它的技術含量很高,包括演員的走位,燈光的光圈定位,前景背景的光影、色調等都有所突破。我們是大膽的嘗試性使用,當然這是要付出代價的。代價一是它極其昂貴,代價二是所有人必須陪著這套設備磨合。由此,我們可以在舞臺上實現時光穿梭,說回到1935年就回到1935年,這個舞臺呈現一下子就讓我們得到了一個特別明確的環境。
澎湃新聞:這種過于炫酷的舞臺技術會不會喧賓奪主?讀信本來是一種很質樸的文化的傳達。
朱軍:雖然手段很先進,但節目其實非常純粹,所有聲光電手段,都是為內容服務,哪怕我們在舞臺上綻放了一朵小花,都是跟我們要讀的信件內容相關的,雖然在整個錄制過程當中,用到我們節目當中有近千條視頻,但都是為內容服務的。
澎湃新聞:這次獨當一面做《信中國》,在你的整個演藝道路上有怎樣的意義?
朱軍:回顧我走過的路,《藝術人生》是我的開山之作,那是2000年,世紀之交、千年之交,再加上在1999年、2000年這兩年內我痛失雙親,那個時候我的情感到了一個最壓抑的點突然爆發,所以在2000年的12月,《藝術人生》應運而生,是一次駐足回望,這個節目經歷過一個極其輝煌的階段。但隨著節目的老化,嘉賓資源的枯竭,這個節目被吐槽是催淚彈、煽情啊,但那時我知道我內心在堅持什么,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出你的行動,做一檔能夠表達你內心的節目。
現在我畢竟五十多歲的人了,不再是那個蹦蹦跳跳的年齡,也想表達自己內心深處有一些思想的東西,這些年我寫過的策劃文案太多了,直到《信中國》出現,我覺得它是特別值得我全情投入的節目。

朱軍:去年四月份基本有了方向,然后去細化,到七八月份開始選擇舞美設計,又經過了兩個月,一直到八月底九月初的時候開始錄像,十二月中旬結束。
澎湃新聞:你怎樣看待文化綜藝節目?怎么做才是真正的弘揚中國傳統文化的節目?
朱軍:上對得起祖宗,下對得起兒女。我曾經不止一次在很多電視研討會上說,我們做節目的,如果身為父母的話,請你們真的思量你們做的節目愿不愿意讓自己的兒女看。如果愿意讓自己的兒女看就去做,如果連你自己的兒女都不愿意讓他們看,請住手。其實我特別不愿意把這些節目冠上一個特別大的名字“文化”,文化太大了,我覺得就是良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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