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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成獎牌為哮喘患者所得,冬奧金牌榜第一挪威涉嫌禁藥?

平昌冬奧會25日落幕,獎牌榜也隨之出爐,挪威隊獨占鰲頭,以14金14銀11銅共39枚獎牌位列金牌榜和獎牌榜首位。除了在速度滑冰獲得2枚金牌外,挪威隊其余金牌均來自雪上項目。
挪威隊在出征平昌時,就因其鼓鼓的行囊中,裝有6000支哮喘藥物被媒體推上風口浪尖。最終,挪威隊登頂金牌和獎牌榜首,但是其獲獎運動員中的哮喘病比例竟然高達70%,遠高于其他國家運動員。
他們的老對手、也是鄰居的芬蘭就曾對此大為不滿,稱呼挪威隊為“哮喘運動隊”。
眾所周知,因為禁藥事件爆發(fā),俄羅斯代表團被國際奧委會處罰,無法參加平昌冬奧會。揭露俄羅斯禁藥丑聞的德國ARD電視臺記者哈喬·斯貝爾德日前公開表示,“就這種情況來看,很顯然有問題。這已經(jīng)不是濫用藥物范疇的問題了,而是禁藥?”
瑞典國家電視臺SVT稱,自1992年以來,挪威隊在奧運會滑雪賽事上所得獎牌中的70%是由患有哮喘的運動員贏得。

哮喘藥物疑似禁藥
挪威代表團曾在本屆冬奧會賽前宣布,他們將攜帶約6000支哮喘藥物去往韓國,以防他們的運動員患上慢性呼吸道疾病。
本月早些時候,挪威國有廣播公司(NRK)也公布了挪威隊醫(yī)帶往平昌的藥物清單。其中包括1800支信必可、1200支異丙托溴銨、1200支環(huán)索奈德、360支沙丁胺醇以及1200支沙丁胺醇吸入劑。
此外,挪威代表團還附帶10個加濕器,以及480支配給的霧化劑。這一劑量比挪威鄰國——芬蘭隊攜帶的劑量多出了10倍。

NRK還專門指出,這六種藥物的使用獲得了世界反興奮劑機構(gòu)WADA的許可,并取得了治療用途豁免權(quán)(TUE)的?!拔覀兙_計算了我們的用量,這基于過去幾屆奧運會的使用劑量,所以我們認為這些劑量是合理的。”挪威隊健康團隊負責人莫娜·基慈貝里向NRK介紹道。
挪威滑雪協(xié)會年初就表示,對挪威代表團出征平昌所攜帶的藥物進行了檢查。在一份長達191頁的公開報告中,該協(xié)會稱“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違禁行為”。
但俄羅斯禁藥門的曝光者斯貝爾德卻認為,挪威隊或涉及使用興奮劑的問題。在他與瑞典國家電視臺(SVT)合作拍攝的紀錄片中,斯貝爾德專門提到了一項丹麥研究成果。
該研究表明,一些哮喘藥物可影響人體的合成代謝。他認為,“這是一個明顯的漏洞,對想要使用興奮劑的人來說?!?/p>
信必可、沙丁胺醇等藥物因可提高人體腎上腺素,增加肌肉力量,因此長期處于禁藥名單的邊緣。世界反興奮劑機構(gòu)(WADA)之前專門對此作出規(guī)定,沙丁胺醇血液濃度在每24小時應(yīng)不得超過1600毫克。因為治療哮喘急性發(fā)作的藥品中多含有短效β2受體激動劑(SABA)的成分。
在1972年,國際奧委會將這種成分列為興奮劑而禁止使用。不過在隨后又多次改變,最終將SABA排除在興奮劑之外。
研究表明,正常運動員服用SABA并不會帶來明顯的運動成績提升,而對于患有哮喘的運動員來說,服用SABA能恢復(fù)到正常水平,但同時也會帶來如胸悶頭痛等副作用。

兩金英雄曾20倍使用哮喘藥物被處罰
其實,挪威方面并不是沒有因為違規(guī)使用哮喘藥物而被處罰。
據(jù)路透社報道,2016年,挪威三屆冬奧會獎牌獲得者馬丁·約翰斯路德·桑德比因過量服用沙丁胺醇而被禁賽2個月,他當時被檢查出沙丁胺醇濃度每日大于15000微克。
但是兩個月禁賽期滿后,桑德比又重回國家隊,并在本屆平昌冬奧會上一舉獲得兩金一銀的好成績。
2017年,溫哥華冬奧會金牌得主、7屆世界冠軍、挪威越野滑雪女將喬哈格因在一次冬訓(xùn)中未能通過藥檢被禁賽13個月。她也因此無緣平昌冬奧會。

挪威反興奮劑機構(gòu)負責人托斯比今年1月對路透社記者表示,“在挪威,偶爾使用哮喘藥物治療呼吸系統(tǒng)的重大疾病是很常見的做法,即便并未被明確診斷為哮喘”。
針對哮喘藥物的濫用,世界反興奮劑機構(gòu)WADA被迫在2017年1月1日修改了對于沙丁胺醇的許可范圍,其負責人施羅德·威德利表示,新的標準為12小時內(nèi)沙丁胺醇濃度不大于800微克,也就是說,當時桑德比的用量大約超過了標準的20倍。
推特上一名“Spekula Ski Team”的網(wǎng)友直接表示,“哮喘就是挪威國家隊的癌癥,42名獎牌運動員曾經(jīng)或正在使用哮喘藥物。”
挪威一直是冰雪項目強國,在此前參加過的22屆冬奧會上,挪威代表團共獲得118金111銀100銅,三項排名均居世界首位。
在本屆冬奧會上挪威隊獨占鰲頭,但是因為這6000支“哮喘”藥物,挪威隊的高光成績受到質(zhì)疑,路透社就以《挪威隊的全國奧運成功由于哮喘藥物蒙上陰影》為題對此進行報道。
“為什么(我們)表現(xiàn)得這么好,確實很難解釋。”挪威著名高山滑雪運動員拉斯·許斯在接受路透社的采訪中這樣說道。

違不違禁是個復(fù)雜的問題
針對這一現(xiàn)象,記者采訪了成都體育學院運動醫(yī)學系前主任王煜教授,王教授長期擔任各大運動隊醫(yī)務(wù)監(jiān)督,是中國足協(xié)運動醫(yī)務(wù)監(jiān)督專家組成員。
他表示,違不違禁,是一個非常復(fù)雜的問題。
首先要明確的是,使用興奮劑并不等于違禁,國際奧委會憲章里有保障運動員身體健康的相關(guān)條款。因此,因為治療而必須服用含有世界反興奮劑機構(gòu)(WADA)禁藥名單內(nèi)成分的藥物,在辦理了WADA豁免資格之后,就不屬于違禁。
但這個豁免資格的審核是非常嚴格的,必須要經(jīng)過認證的職業(yè)醫(yī)療機構(gòu)出具的專業(yè)的病歷。
王煜教授介紹,國際奧委會對于興奮劑的定義是除了通過訓(xùn)練本身來獲得的之外、其他任何有助于運動成績提高的手段,都應(yīng)該屬于興奮劑范疇。
但事實上這個范圍非常寬泛,而且模棱兩可,“高科技運動裝備算不算?吃飯也是訓(xùn)練本身之外的手段?。∶磕?0月,WADA都會公布次年的禁藥清單,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這份清單上的數(shù)量也是越來越龐大,但這是不是包含了一切?”
“顯然不是,先不說那些因為科技含量高而未被查出來的藥物之外,就說肌酸這個業(yè)內(nèi)公認的‘興奮劑’,但就因為西方一些肌酸的出口大國,利用它們在國際體育界的權(quán)力和影響力,使得肌酸一直沒有被列入禁藥名單。”
“此外,WADA的豁免資格發(fā)放,也是受到內(nèi)部各種勢力的影響。所以興奮劑的問題,并不光光是體育和醫(yī)學范疇內(nèi)能夠完全解釋的?!?/p>
王煜教授認為,在冬季運動項目上患哮喘的運動員特別多,遠遠超過夏季運動項目,當然因為項目特點的原因,這無可厚非,“但是比例是不是能夠達到這次冬奧會上挪威隊這種情況,我們不好去妄自猜測。”
“但是哮喘治療引起的爭議其實是有很長時間了,信必可、沙丁胺醇等哮喘藥物的確會帶來一些有利于運動成績的結(jié)果。我們十多年前就關(guān)注到了這個問題,越是冬奧會上運動成績好的國家,出現(xiàn)哮喘的幾率就越高,但至少從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只要是在規(guī)則允許的范圍內(nèi),都是沒有問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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