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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吳謹言:請你盡興
原創 Madame Figaro MadameFigaro


回憶起《乘風破浪》結束以后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吳謹言感到頭疼,“太痛苦了,我在長沙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打包我的行李,好多箱子,滿屋的大箱子,回北京第一件事是收拾東西,快遞居然全到了,堆滿了整個房間,一下子我就又犯收拾行李焦慮癥了”。來長沙一趟,待了三個多月,“裝備”比去拍一部戲帶的還要多。《乘風破浪》前后一百多天,吳謹言上下班的穿搭都沒有重過樣,她生活里喜歡看起來“浮夸”的東西,炎熱的夏天要穿得五顏六色,鮮艷一點,“真讓我自己穿的話就是很多亮色的,這兩天都是穿的亮的,亮綠,亮粉,紫的,金黃的,熒光黃的,熒光綠的”;配飾更要掛得滿滿當當,“耳環呀,戒指啊,手鏈啊,項鏈呀,全戴上,口罩也要搭配,還有襪子,買的東西就不要閑著,別讓它躺著,全掛在身上”,帶去的所有裝備全都用上了,還影響著其他姐姐也“卷”起來,閃亮繽紛的飾物越戴越多,這讓吳謹言頗有些自得的快樂。
她從來不愛掩藏自己,直來直去,坦坦蕩蕩,就是喜歡盡情盡興、不留遺憾的生活。穿搭上要“全部掛滿”,舞臺上也要“全部體驗”。聊起這趟“乘風破浪”的旅程,吳謹言覺得“非常完美”,一開始決定要參加節目,她是抱著彌補遺憾的想法來的,之前跳了十多年芭蕾,還沒有站在舞臺中央過,“我想去感受一下舞臺中央的光”,而這個愿望已經實現。


在初舞臺《雪落下的聲音》開始前,吳謹言是忐忑不安的。這是她第一次獨自站在舞臺中央跳舞,要沐浴在多年期盼而未得的那束燈光下,成為臺下姐姐們注目的焦點,表情的細微變化,肢體的舒展程度,都會被前所未有地放大、觀摩,這是榮耀,但也帶來負擔,越是想不留遺憾,抓住僅此一次的呈現機會,就越緊張,“當時真的好緊張,又沒有觀眾,全是姐姐們,早上剛認識完,下午就開始表演,就跟小時候考試一樣”。她反復向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確認舞臺地面滑不滑,鋪的是怎樣的地板,琢磨自己到底穿不穿鞋,每一項看似不起眼的細節都會影響最終舞臺上的呈現效果,作為一個曾經的職業舞者,吳謹言的擔心并不多余。但當她站上舞臺,音樂響起,緊張感隨著臺下姐姐們的掌聲慢慢消弭,“因為這首歌帶動了大家心里的記憶,我一張口唱歌,好多姐姐們就已經開始鼓掌了,已經在與我共情了,我瞬間就不緊張了,越跳越安心,結束之后感覺特別爽”。初舞臺的成功,彌補了她多年的遺憾,她愛上了被聚光燈追逐的感覺,在短暫的旅途中盡情體驗。五次公演,水、火、風、沙各種元素、各種形式的舞臺,舞蹈、唱歌,甚至是rap,吳謹言都嘗試了一遍,“過足了癮”。

五次公演,每一次吳謹言都忍不住落淚,她自詡不是愛哭的人,“一開始我說肯定不會哭,不就是大家一起表演,再看看別人演出嘛,也沒什么淚點啊,結果還是每次公演都忍不住掉眼淚,不論是看姐姐們的表演也好,還是看到別的組拉票”,直到此刻,提到姐姐們的努力,她的聲音仍會有點哽咽,一個“特別勇”的姑娘的熱淚,讓“姐姐”這兩個字眼浸潤著細膩柔軟的共情與相惜。“姐姐們都是在自己的領域已經做得非常優秀的人了,但她們背后的付出,她們對待工作的態度,十年如一日,二十年如一日,一如既往,就是沒有變過,而且還能堅持”,這種精神帶給吳謹言長久的觸動,她們共享“不留遺憾”的沖勁,她能理解這份堅持,她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堅持。
被問及最喜歡的一個舞臺,吳謹言選擇了五公舞臺《給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最后一次公演舞臺,對她來說,是一個從各種角度都在為她“圓夢”的舞臺。自己主動向王心凌請纓挑戰高難度歌曲,和首席舞者唐詩逸一起跳舞,從沒體驗過的流沙舞臺,還被許多觀眾喜歡,不論從哪一個角度,都是值得“炫耀一下”的好成績,“我可是跟唐唐跳舞了,我的舞蹈夢也圓了,值得在我舞蹈的朋友面前炫耀一下,這真是我的舞蹈生涯天花板了”。


談到五公一直被熱議的“挑戰vocal”,吳謹言形容自己的性格“特別勇”,“我一跺腳,就是想要挑戰唱大歌”,越是臨近圓滿的結尾,她的心越是想再往前沖一把,“反正都走到五公了,別的都嘗試了很多了,沒什么遺憾了,那就再挑戰一下,突破一下,看看能不能再開發一下我的歌唱天賦”。她的“勇”單純而熱忱,沒有太多復雜的考量。被問到走出舒適圈的動力,吳謹言又提到了“感受”,她向往歌手在臺上唱歌的狀態,沉浸在自己的作品之中,游刃有余地將聽眾帶入同頻共振的世界,“我覺得歌手太酷了,特別有魅力,我也想帥一把,上去感受一下唱一首歌是什么感覺”。站在舞臺中央的感受,拿著話筒唱一首歌的感受,隨沙起舞的感受,與唐詩逸共舞的感受……把注重感受、盡興體驗堅持到底,就是吳謹言非常完美、不留遺憾的這個夏天。

獅子座的字典里,“不服輸”出現在每頁的注腳。《乘風破浪》把角色背后的吳謹言還原了出來,在她的演員道路上,從來沒有什么一帆風順可言。
小時候的吳謹言是個古靈精怪的小朋友,各種興趣愛好都涉獵過,書法、繪畫、跳舞,還有各種體育項目,天然的好奇讓她每樣東西都想嘗試,但芭蕾是她最終的選擇,在腳傷之前,吳謹言跳了十多年的芭蕾舞。小小的女孩離開父母,離開家鄉,遠赴北京學舞,孤獨地對著同一面墻,不變的枯燥景色,日復一日練習基本功,每周只能靠打座機電話跟父母說上話,“我現在想想都覺得那時候確實挺難的”,但她天性不愛傷春悲秋,“看到別的小伙伴也是這樣,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大家都住在一個宿舍區,那別人行我應該也能行”,她身上“不服輸”的那股勁兒,能夠與苦味對沖,留下綿長的希望。

“芭蕾是對美有著極致追求的藝術,疼痛又優美。”經歷殘酷的訓練,讓肢體繃至極限的美,不能容忍松懈,絕不與怠惰共存,芭蕾舞對吳謹言來說,留下了不得不轉向的傷痕,但也刻下了常人不能及的堅毅。她嬌小的身軀里,潛藏著巨大的能量,纖細而有力量,溫柔亦有鋒芒。
從北京舞蹈學院到北京電影學院,從專業的芭蕾舞者到職業演員的蛻變,是打破再重塑的過程。舞蹈表演雖然也是表演,但和影視表演仍有相當距離,要轉變并非易事,她原有的舞蹈底子,在做演員這條路上,有時反而是阻礙。吳謹言不服輸,越是被揶揄,就越要證明。她最不喜歡老師說自己一看就是學跳舞的,大一剛結束就剪掉了一直陪伴自己的長發,“我就是整個人都想改變,既然學了表演了,就要做好演員的事,以前學跳舞的痕跡不需要被別人看到”。她下了狠勁要改變自己,要把前十多年芭蕾在形體上留下的印記磨滅,重新塑造一個作為演員的吳謹言。


從《延禧攻略》的魏瓔珞,《皓鑭傳》里的李皓鑭,《尚食》中的姚子衿,到前不久剛收官的《傳家》中的易鐘玉,還有現代劇《青春創世紀》、《正青春》、《我的砍價女王》等等,演員吳謹言在不同的角色之間穿梭,她把每一個角色都當做自己的珍藏,并不諱言將自己推向大眾視野,但也可能讓自己形象固化的“魏瓔珞”。這個敢愛敢恨的酷颯角色是她演員生涯重要的轉折點,她擁有了屬于自己的“鹽粒兒”,也收獲了許多“等都等不來的機會”,“魏瓔珞可以說是我的最愛,因為她的意義太特別了,我經常想很可能一個演員一輩子都遇不到一個這樣的角色,不僅角色被喜愛,整部劇都被觀眾認可,這是非常幸運的遇見,是眷顧”。暢所欲言,心無芥蒂,是因為她有足夠的自信不被任何一個角色框住,她們是構成演員吳謹言的豐富層累,一點一點加深著吳謹言對自己演員身份的體認。
肯定角色對自己的眷顧,認可自己在觀眾心目中的經典形象,并不意味著裹足不前。吳謹言在收到愈來愈多的橄欖枝時,仍有要學習的迫切。緊鑼密鼓的臺詞課和表演課上,她愿意重新回歸清零的初始狀態,去吸收,去接納,去下笨功夫。“入戲沒有捷徑,每個角色都不一樣,你不能用(進入)其他角色的辦法,套在這個角色身上,必須從頭來”,上了這么多節課,吳謹言最大的收獲不是什么現成的技巧,而是“要用心多下功夫”。電視劇一旦開拍,就進入飛速的運轉節奏,“剛開機第一天就給你一個重場戲,那個時候你就必須要已經投入到狀態里了,所以前期的準備,對人物和劇本的分析,花的時間越長越好,你前期功課做得越多,出來的角色就越飽滿”。

“我不想重復,我期待驚喜。”就像《乘風破浪》繽紛各異的舞臺一樣,演員吳謹言也渴望著更多可能。突破是貫穿始終的課題,對從小不服輸的她來說,這更是本能。她對在演員道路上想做出的突破有著具體的指向——演一個快意恩仇、意氣風發的女俠,“我喜歡江湖,喜歡女俠,《臥虎藏龍》里的玉嬌龍,《神雕俠侶》里的小龍女,《新龍門客棧》里的邱莫言,《武林外史》里的白飛飛”,吳謹言從小愛看武俠,仗劍直行,歃血為盟,都是讓人心潮澎湃的片段。她還沒有拍過打戲,對于講求盡興的她來說,這正是她正描摹著的全新可能。

吳謹言最近一次回老家,還是在有工作在成都的時候順路回去住了幾天。“回去就躺平,賴在家里,人不想走,等爸爸媽媽給我做飯吃”,聞到飯香味,她才起床,起來洗漱一下就有飯吃,一切不用自己操心。說起父母的拿手菜,吳謹言可愛地咂咂嘴巴:“家里電飯煲煲出來的飯我都覺得好香啊,老媽做的啤酒鴨,我爸拌的涼面,都特別好吃”,吃完早午飯,到了下午,她也會陪著爸爸去買菜。日常的煙火氣有著讓人打起精神好好生活的力量,“成都的菜市場一整天開著,熱熱鬧鬧的”,參差安放的鋪面,新鮮的帶著泥痕水滴的蔬菜,還有剛剛做好的米線,香味直熏到臉上來,“我看啥都覺得好吃”,買上一碗“超好吃”的米線,繼續優哉游哉地閑逛,她覺得這才是家里的感覺,被熨帖地寵愛著,懶散也沒有關系。
但被寵愛的休憩總是短暫的,很快她又像十歲時離開家渴望到北京闖蕩一樣,回到了期待新鮮冒險和更多感受的狀態。

原標題:《封面故事|吳謹言:請你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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