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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冷酷,我就沒法活。如果我不文雅,我也不配活
說這句話的人,曾一度打敗福爾摩斯,成為美國推理家協會全球讀者票選150年最受歡迎的偵探第一名。
他便是硬漢推理的代表,雷蒙德·錢德勒筆下的馬偵探馬洛。
馬洛是一個私家偵探,自己的事務所就開在好萊塢。聲名不太顯,總是自嘲沒前途,但從來沒有為自己因忤逆長官而丟掉公職這件事而感到沮喪。他喜歡抽煙,品酒及下棋,并能夠靠這些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他是個好偵探,雖然有時候他查出的真相可能是當事人不想要的。
乍看之下,馬洛像是一個庸庸碌碌、沒有成就的私家偵探,就像沒遇到柯南的毛利小五郎一樣只是個普通的中年大叔。但讀過他所有的故事,你才能真正了解何為硬漢。
他受過高等教育,還是個決不妥協的棕發褐眼的美男子。倒追者無數,雖然他自己從不逾矩。
之所以丟掉公職,也是不愿與貪污的長官同流合污,還若無其事的對外稱“不服從別人是我的拿手絕活。”
面對邪惡而骯臟的世界,他卻不肯放棄對正義的渴望,個性中絕無一絲一毫妥協的余地,愿意在正義和罪惡的張力中苦苦等待。因此,我們往往看到的是他玩世不恭的態度,聽到的是他尖酸刻薄的話語。
他身上帶著中年男人的滄桑,但仍然有意氣用事的少年力。馬洛并非完全帶著正義氣息,而是有著社會底層窮困之人的痞氣——“我是個有執照的私家偵探,已經做了一陣子。我獨來獨往,沒結過婚,人近中年,不富有。我進過不止一次拘留所,我不接離婚案。我喜歡喝酒、女人、象棋和另外幾樣東西。警察不怎么喜歡我,但有幾個我還算合得來。我是本地人,出生在圣羅莎,雙親都過世了,沒有兄弟姐妹”。
他表面的暴躁、臭脾氣,都掩蓋不了他作為一名偵探的縝密,作為一個朋友的義氣。
他對命運和上層社會安排的反抗中,也隱藏在他堅硬外殼包裹的人性的溫柔中。
“一個像你這么冷酷的人怎么會如此文雅呢?”
“如果我不冷酷,我就沒法活。如果我不文雅,我也不配活。”

【書名】重播(Playback)
【作者】[美]雷蒙德·錢德勒(Raymond Chandler)
【譯者】曾盼、鄭吉林
【責任編輯】鄭吉林
作品簡介
錢德勒一九五八年最后的長篇小說,偵探馬洛的謝幕之作。馬洛受聘于一名律師,到火車站跟蹤一名年輕女性,任務很簡單:別跟丟人,只須查明下榻旅館即可。然而馬洛卻發現事情遠遠沒有這么簡單,他決定買一張前往圣迭哥的車票,追蹤下去……
雷蒙德·索恩頓·錢德勒(Raymond Thornton Chandler,1888年7月23日-1959年3月26日)是一名推理小說作家。他對現代推理小說有深遠的影響,尤其是他的寫作風格和看法,在過去60年間為相當多的同行所采用。錢德勒的主角,菲利普·馬洛,成了傳統冷硬派私家偵探的同義詞,與達希爾·哈米特的山姆·斯佩德并駕齊驅。
精彩段落
就像夜里突然響起一聲尖叫,卻又悄無聲息。這種事幾乎總是發生在晚上,因為黑夜總是伴隨著危險。然而,我在大白天也曾有過這樣的經歷。那一瞬間,我突然知道了一些我原本無從知道的事情。這很奇怪,但我記得很清楚。也許是因為我有著多年經驗,神經也長期緊繃,而且當時正是斗牛士們所說的“真相時刻”。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解釋了,沒有解釋能說得通。當時我把車停在了蘭齊奧·迪斯坎薩多酒店入口的對面,關了燈,熄了火,然后向坡下滑行了大約50碼,用力拉起了手剎。
我一路上坡,走到酒店的辦公室。夜鈴上有一點微弱的燈光,但門已經關了。現在才十點半。我繞到屋后,在樹林中慢慢穿行,發現有兩輛車停在那里。其中一輛是在赫茲公司租的,它就像停車收費器上的五分錢一樣毫不起眼,但彎下腰,我還是看清了車牌號。在它旁邊是戈布爾的黑色老爺車。不久前它還停在卡薩·波尼恩特酒店,現在竟然跑這兒來了。
我穿過樹林,一直走到我的房間下面。房內漆黑一片,毫無動靜。我躡手躡腳地走上臺階,把耳朵貼在門上傾聽。一開始什么也沒聽到,過了一會兒,傳來一聲嗚咽——是個男人的聲音,不是女人,好像脖子被扼住了一樣。然后是一陣尖細低沉的咯咯笑聲。接著似乎是一聲重擊。之后又歸于寂靜。
我下了臺階,又穿過樹林,走到我的車旁,打開后備箱,拿出一個拆輪胎的扳手,像剛才一樣小心翼翼地回到我房間外面——甚至比剛才更小心。我又聽了一陣。無聲無息,只有靜悄悄的夜晚。我掏出袖珍手電筒打開,朝窗戶晃了一下,悄悄從門前溜開。幾分鐘過去,什么事也沒有。突然,門開了一條縫。
我用肩膀狠狠撞去,房門一下子被撞開了。門后那人踉踉蹌蹌地后退了幾步,然后狂笑起來。微弱的燈光下,我看見了他手槍上的反光。我操起扳手,一下砸碎了他的手腕。他厲聲慘叫。我又將他另一只手腕砸碎,聽到他的槍落到了地上。
我伸手打開燈,又一腳把門踢上。
他臉色蒼白,一頭紅發,雙眼無神,面容因疼痛而扭曲,但他的眼睛仍然死氣沉沉。他雖然受傷了,但仍然很強硬。
“你活不了多久了,小子。”他說。
“你已經沒得活了。滾開,別擋道。”
他掙扎著笑了起來。
“趁你兩條腿還在,”我說,“給我跪下,趴地上——臉朝下——如果你想要這張臉的話。”
他想朝我吐唾沫,但喉嚨嗆住了。他跪倒在地,伸出雙臂,呻吟起來,突然間又垮了下去。他這樣的人,當手里的牌有詐的時候,就賊他媽的強硬,但他們除了出老千,對牌一無所知。
戈布爾躺在床上,臉上滿是淤青,傷痕累累,鼻梁也斷了。他不省人事,呼吸沉重,仿佛被掐了個半死。
紅頭發的家伙還沒醒來,他的槍就落在他旁邊。我解下了他的腰帶,把他的腳踝綁在一起。然后把他翻過來,搜查他的口袋。他身上有一個錢包,里面有670美元,有一張駕照,上面的名字是理查德·哈維斯特。錢包里還有圣地亞哥一家小旅館的地址,二十來家銀行的編號支票,一大把信用卡,但沒有持槍許可證。
我就任他躺在那兒,自己去了辦公室,摁住夜鈴的按鈕,一直摁著。過了一會兒,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下樓來。是杰克,還穿著浴袍和睡褲。而我手里還握著那根扳手。
原標題:《如果我不冷酷,我就沒法活。如果我不文雅,我也不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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