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養過虛擬寵物嗎？“拓麻歌子”（又譯作塔麻可吉，寵物蛋）是萬代公司于1996年推出的電子寵物系列游戲機，曾經風靡全球現在早已變成“古董”。2018年，騰訊QQ寵物正式下線，一代人的青春回憶也就此落幕。

2018年9月15日，QQ寵物停止運營。

隨著元宇宙時代來臨，AI渲染技術日益成熟，上海科技大學研究團隊提出一種基于神經網絡的動態動物渲染器ARTEMIS，使虛擬寵物不再局限于卡通形象和二維平面之中，每一根毛發、親昵的動作逼近無限真實。

澎湃問吧邀請上科大VRVC實驗室，一起聊聊虛擬寵物的未來在哪里。虛擬小貓也一樣好“rua”嗎？它也有思念、忠誠等等那些真實而柔軟的情感嗎？AI技術生成的虛擬寵物是否也會生老病死，他們能替代真情實感的人寵相伴嗎？

虛擬寵物能“擼”嗎

@嘎嘎嘎嚯嚯嚯：虛擬寵物能替代真實寵物么？

上科大VRVC實驗室：我們認為虛擬寵物相比真實寵物是一份補充，而非替代。

從生活的角度，飼養真實寵物是昂貴且需要大量時間的。對于年輕人群體，真實寵物會帶來許多生活上的負擔，例如寵物的飲食開銷、出差時無人照顧等等。虛擬寵物為這類人群提供了可能性，是一種他們能夠享受到的精神寄托。

從技術角度講，虛擬寵物能夠帶來與真實寵物不同的體驗。例如，虛擬寵物可以與人對話，可以變換外觀，可以佩戴現實世界中不存在的飾品等。虛擬寵物借由計算機與人工智能技術，將會是一個不同于以往任何經歷的體驗。

@UjaEr：虛擬貓怎么rua？

上科大VRVC實驗室：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也許會借由XR（擴展現實）來讓現實世界的你們，“摸”到虛擬世界的貓貓。現實世界中，也許你摸到的是一個毛絨玩具，但在眼鏡中，你可以看到虛擬貓貓在享受被順毛的時光。

@阿飛負傳：虛擬寵物會有生老病死嗎？在實驗研究設計的時候除了技術上做到逼真，情感倫理上有何考慮？

上科大VRVC實驗室：真實的生命有著生老病死，這是目前的自然規律；虛擬的生物事實上沒有生老病死，他們生命的長度即是數據在介質中存在的時間長度。

當然，虛擬寵物的生老病死也可以由人為設定——如果人們需要這樣做的話。但我們希望它可以有著“虛擬”的優勢，可以永遠為它的主人提供情感支持，而在情感倫理上來說，我們也希望未來的技術能讓虛擬寵物有著建模情感的能力和不斷學習進化的能力，可以將自己在漫長的時間中的經歷轉化為自己的能力、屬性與性格。

@澎湃網友vAnQNz：目前相比QQ寵物，在寵物智能上有哪些突破性的提升呢？

上科大VRVC實驗室：我們秉持一個觀點，即行為是可學習的。就像作為人類的我們，會主動學習身邊同學、同事的好習慣一樣，虛擬寵物也會從真實的動物身上學習情緒、動作、交互等等。我們通過廣泛的數據采集以及機器學習算法，將真實動物的行為學習成一個神經網絡，并用于不同種類的虛擬寵物。這類有“思考”的智能是過去的科技所無法達到的。

@斯燁：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另外，虛擬寵物的擬態逼真體驗，給予“獨身主義”癥候人群什么樣的情感馴化？

上科大VRVC實驗室：虛擬寵物會夢見真實主人嗎？這也許是下一代虛擬寵物技術所需要解答的問題：虛擬寵物能否在情感上以假亂真，給人以陪伴之感。目前，虛擬寵物可以在外觀、動作真實性上逐漸登峰造極，這也是虛擬寵物邁向真實感與陪伴感的第一步。而虛擬寵物的行為、內容、玩法豐富度，則決定了它為人們提供情感支持的上限。

能養哪些虛擬寵物

@cong：目前有哪些虛擬寵物？和虛擬人物形象有何異同呢？

上科大VRVC實驗室：目前我們嘗試了包括國寶熊貓，家養寵物貓狗、鴨子等在內的數十種動物，并且未來還將嘗試更多種類的動物。

對于與人物的異同這一問題，可以從兩個方面來討論。從技術上講，虛擬動物的渲染更需要注重毛發的質感、而人物更需要注重幾何結構的還原度。因此在研發時，我們也更加注重毛發的自然感與真實感。從體驗上講，虛擬人物更多的是“人的數字孿生”，是受控于真人的，是真人的皮套；而虛擬寵物則是獨立個體，具有思維能力，并與用戶進行交互。

@藥師傅：請問像麒麟、龍鳳、獨角獸這類不知是否真實存在過的神獸，有可能制作出虛擬的逼真形態嗎？

上科大VRVC實驗室：隨著計算機圖形學技術（渲染引擎等）的逐步發展與藝術家制作的精良程度逐漸上升，我們相信未曾出現過的“神獸”也可以藉由藝術家創作給大家帶來驚艷的視覺效果。另一方面來說，如何把現實生活中本就真實存在的動物“搬進”虛擬世界，讓虛擬世界中的動物也可以栩栩如生，則是學術界更加關注的問題。

@齊天大圣QTDS：虛擬寵物有可能應用于“克隆”已去世的寵物嗎？

上科大VRVC實驗室：事實上，我們正在著手研究這一問題。在過去，想要在數字世界中“克隆”一個物品或生物十分困難。但隨著計算機視覺與圖形學技術的發展，我們已經能從熒幕上看到過世的演員了。對于人類的“克隆”，我們更加注重身材和面部；然而對于寵物的“克隆”，我們還需要關注它的花紋、毛發、胡須等復雜且繁多的細節。然而隨著StyleGAN、NeRF這樣的新技術出現，這些事情也成為了可能。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我們將會給這一問題提供新的思路，以XR（擴展現實）的方式讓已故寵物回到主人身邊，用科技撫慰愛寵離別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