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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我在索馬里海域護航

澎湃新聞記者 袁璐 采訪整理 實習生 劉成碩
2018-01-10 07:59
來源: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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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陸戰隊最新宣傳片 澎湃新聞記者:陸鳴 編輯:林蓉 視頻來源:解放軍報 中國軍網(02:44)
【編者按】

2015年9月,21歲的北京大學大三女生宋璽參軍入伍,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陸戰隊的一名陸戰隊員。一年以后,她入選赴索馬里執行護航任務的第25編隊,開赴亞丁灣。在海上巡航,他們要進行各種偵察,主要是反海盜和人質營救。經過四個月的“風平浪靜”,就在隊員們思想有些松懈時,發生了海盜劫持商船事件,這也是前后25個編隊首次與海盜的正面交鋒。以下是她的口述:

2016年11月的一個周六上午,我正在槍庫擦槍,忽然被叫去接聽一通電話。對方問我:宋璽,你愿意去執行護航任務嗎?我當然答“愿意”,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對方沒多說什么,通話結束。

但我無法平靜了,在之后的夜晚,入睡前我都會心煩意亂,反復琢磨:我真的能去嗎?在部隊,正式命令下達之前,一切都是充滿變數的,我深知這一點。終于一個月后,正式通知下來了,我入選赴索馬里執行護航任務的第25編隊。

2016年12月20日,中國海軍第二十五批護航編隊舉行向國旗宣誓儀式。 黎友陶 圖 

開赴亞丁灣

后來我才知道,自己入選是因為部隊在護航過程中可能會順訪沿途國家,與當地人士舉行一些文藝交流,而我此前在艦隊的合唱比賽上擔任領唱,正適合這項任務。全連只有我一人入選,我猜大家恐怕都對我暗暗羨慕吧。

幾十天后,我隨著艦隊從湛江正式出發了。

出發的頭幾天,面對浩瀚大海自然是很興奮的。但很快,大海的威力顯現了,經過南沙群島的時候,風浪特別大,房間里的東西亂飛,別說人站不穩,就連晚上睡覺都得緊抓著欄桿。

所有人都開始受到暈船的折磨。我們這艘軍艦上只有四名女兵,有一名負責心理咨詢的護士長,兩名文藝骨干,還有我。頭幾天,戰友幾乎整日趴在床上,一吃東西就吐。我們的護士長尤其嚴重,暴瘦十斤。我也暈得不行,不過抱著一種不能給陸戰隊丟臉的信念,還能勉強堅持著去食堂吃飯。

風浪特別大的一天,參謀長組織開了個會,只見他全程站著講話,既不晃動,也不暈船,我心里滿是敬佩。部隊為什么需要樹立典型?因為在生理接近極限的時候,來自榜樣的力量可以幫助你多堅持一會兒。

但船一直在晃,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吐出來,后來已經沒法集中精神聽參謀長在說什么了,只剩最后一點意志力告誡自己,要忍住,不能吐。終于撐到散會,我迅速沖回房間,哇哇地吐了。

半個月后,大家的暈船癥狀才逐漸減退。我特別想跟著特戰隊員一起訓練,但他們覺得我是女兵,不愿意帶著我。畢竟從生理結構上男女就不一樣,所以某些體能上的極致,女兵達不到男兵的標準;但是女兵可能更細心一些,從事一些技術類的工作更安全可靠。

我只好自己給自己加訓練,趁風浪小的時候在甲板上繞圈跑。甲板很小,一圈30米左右,風浪不大時我會跑上六公里。連隊里的戰友每天都在訓練,我怕幾個月后回去發現自己被遠遠甩在后面。

宋璽在訓練中 受訪者供圖

過了一段時間,我又提了一次。我說,我本來就是陸戰隊的,沒理由不帶我訓練。指導員同意了,第二天通知我去領裝備。第二天還是被嚇了一跳,所有的裝備包括手槍、步槍、彈藥箱、頭盔、防彈背心在內,往我手上一塞,差不多有40斤。

那兩個彈藥箱本應該讓兩名男兵班長扛的,指導員故意交給我,看我會不會知難而退。我的軸勁兒上來了,你不讓我來我偏來,硬是背著那身裝備隨艦員們一同完成艙室搜索、戰術演練等等訓練。第一天上午訓練結束,我把頭盔一摘,頭發全部濕透,黏在一起特別像悟空。

他們看我似乎還行,從此就帶著我一塊訓練。白天我跟著特戰隊員一塊練,練習艙室搜索和防海盜警戒等戰術;下午他們體能訓練時,我一個女兵不方便跟著練,就自己在甲板上跑步或者俯臥撐。

我們在海上要進行各種偵察,主要是反海盜。如果發現疑似海盜靠近,我們要驅散他們;如果有商船被海盜劫持,我們要營救。因此在船上也要進行反海盜練習,我看上去比較瘦弱,有時候會扮演人質。那會兒半夜3點,演習指揮員突然拉響警報,整艘船立馬騷動起來。但我是女生,夜晚沒有和男兵一起演習。

艦隊上一共有兩百多人,每天的生活都很規律。我們在海上不斷來回巡邏,從亞丁灣的A點航行到B點,每天睜開眼就是大海。

剛開始蠻新鮮的,后來就覺得枯燥了,畢竟在那樣一個狹小的空間里。護士長會去走訪各個艙室,看誰有什么問題,可以跟他聊一聊。閑暇的時候我們就讀一下廣播稿,每天晚上播放出來,稍微活躍一下整個船的氛圍。

也有興奮的時候,一天,我們四個女兵正在房間休息,指揮員打來電話,讓我們快到甲板上來。我們沖過去一看,居然是成群的海豚簇擁在我們的艦首,我特別怕我們的船撞上這些精靈們,但它們顯然更靈活,游速甚至更快,鳴叫著雀躍著。那個場景特別壯觀。

說到護航,一開始我是抱著執行重大任務的期待出發的,參與護航主要是訓練艦隊長航能力、機動能力、補給能力等。但時間長了發現風平浪靜,也沒遇到什么突發狀況,我們不免覺得有點無聊,心理上有些懈怠。

看到士兵們思想有松懈的跡象,指揮員和政委就會組織開會,告誡我們,講過去的警示案例,讓大家繃緊腦子里的弦。2017年4月,恰逢美軍空襲了敘利亞機場,政委和指揮員召開了一次這樣的會,提醒大家提高警惕,以防局勢動蕩。

解救人質行動

果然,我們遇上突發情況了。

那天4月8號,晚上我失眠了,出房間轉悠。當時就感覺情況不對,大家也不互打招呼了,仿佛都有心事,空氣中透著一股凝重。我一問才知,有海盜劫持了附近的一艘商船,上級派我們艦隊的一艘軍艦前去營救。

聽到這個消息我內心咚咚直跳,因為前24個編隊都沒有遇到這種情況。這下自然是更睡不著了,我在心里默默期盼著戰友們平安歸來。

天亮的時候,終于傳來好消息了,我們的戰士成功解救19名被劫持人質,海盜繳械投降,沒有發生槍戰,無人員傷亡。那些海盜都是附近國家的居民,食不果腹生命安全也無法得到保障,于是鋌而走險。

其實當時被劫商船發出求救信號后,也會被別國軍艦接收到。但其他國家可能出于一些考慮,并沒有第一時間趕去救援。當時是午夜時分,執行任務的玉林艦抵達被劫貨船附近的索科特拉島西北海域,立即采取艦艇繞行、艦載直升機繞飛等方式,使用高倍望遠鏡、紅外設備等觀察手段查明情況,并與船員取得聯系,確認所有船員均在安全艙躲避,但船上海盜活動情況不明。

9日凌晨,玉林艦發起營救行動,16名特戰隊員在我海軍艦載機空中掩護下乘小艇陸續登上OS35號,迅速將船員解救出安全艙。

中國是第一個前去救援的,如果晚到的話,說不定被劫持的人質會遇到更嚴重的麻煩。我真心為自己身為艦隊一員感到驕傲。

護航中的宋璽 受訪者供圖

2017年4月,接替我們的26編隊抵達亞丁灣,我們的使命圓滿完成,啟程返航。

回國的時候艦船一直往東開,經常今天都比前一天少一小時,時差越來越大。我們開始失眠了。每晚凌晨兩點半,大家把床前的簾子拉開,發現每個人都大眼瞪小眼看著對方,根本睡不著覺。我就和另外的女兵站在甲板上看星星看月亮,一直看到太陽浮出海平面。

在海上航行了208天后,我們于2017年7月回到國內。

從學生到戰士

大一和大二時,我兩次想報名參軍,但都被爸媽摁住了。

他們一方面不愿意我受那個苦,一方面擔心中斷兩年學業之后,我可能無法適應校園。那時候我內心沒有完全獨立,還像一只乖順的小兔子,他們反對,我雖然心里不滿,但蹦跶兩下也就認了。

到了大三,21歲不成年早期嗎?要對自己的人生有一些掌控,要自己去思考做什么事情了,所以那個時候可能會更加有力量一些吧。

學校征兵的時候,我正好跟學校老教授合唱團的爺爺奶奶們聊天,提到當兵這件事,這些老人就像年輕了十歲似的容光煥發。他們熱切地鼓勵我報名,我想,人生那么長,兩年算什么啊,如果沒當兵,我將始終抱著遺憾生活,也許到白發蒼蒼那一天,沒當過兵都是我心中特別大的一個遺憾。

2015年4月份時,我再次報名了,這次瞞著爸媽,到了體檢的時候才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跟她說,我有一個重大的決定要告訴你,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媽猜出來了,問我,你是不是要去當兵?她假裝威脅我,說不給我生活費。

我盤算了一下,自己靠唱歌賺點演出費應該不成問題,大不了以后頓頓吃大白菜唄。我媽看拗不過我,也就說不出反對的話了。

我內心也不是沒有思想斗爭,因為要離開熟悉的環境,要跟過去的一切道別,去一個新的地方,而且前途是未知的,真要去的話能適應嗎?回來之后同學們都畢業了,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重返校園生活,我還能習慣嗎?有幾次,想想不久后要與現在的生活割舍,還一個人默默地抹過眼淚。

但那時候其實還在審核階段,不確定能不能去。直到8月的某一天,我在家里突然接到電話,說我白細胞有項體檢指標過高,需要復查。

我打電話告訴我爸這個消息,他以前當過兵,知道復查意味著有機會能去了,因為如果不要你,就不會給你復查的機會。我爸沉默了半分鐘,只說了一句,那今晚的籃球還看不看了。我心里涌起一陣酸,強忍著說,不看了,以后還有機會。掛了電話就定機票,定完機票就開始歇斯底里的一個人哭。

2015年9月初,我正式接到參軍入伍的通知。臨走之前,我聽一個師妹說部隊要跑三公里,就沿著未名湖跑了幾個晚上。

23號,接兵的同志到北京市海淀區武裝部接到我,帶領我前往位于東莞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南海艦隊訓練基地。

我一開始報的就是海軍。可能覺得海軍洋氣,衣服也好看,也很向往大海。我爸當過陸軍,我覺得我要當個不一樣的。

進入軍營的第一天,第一個環節是點驗行李,我帶的洗發露、洗面奶、面膜和巧克力都屬于違禁品,被全部沒收。

不過到了寢室也才發現,那些大包小包的東西根本放不下,所有的個人物品只限于床下的一只桶內,連柜子都沒有。點驗完畢后,我穿著體能服,雙手插在口袋,吊兒郎當地就去見指導員了,指導員問我,你的手為什么放在褲兜里,我答習慣了。

她沒有說什么,現在想想,真是太膽大包天了。

頭三個月在新兵連最痛苦,那意味著你之前所有的生活規則都被打破,對身體和內心進行全方位重塑。第一次拿槍也是在新兵連,我們是實戰化訓練,要求吃飯也背著槍。當時就想著打準一些,不要浪費國家給的子彈。

第一次給我媽打電話是進部隊一個星期的時候,她先哭了,擔心我受苦,我只告訴她都挺好的。

宋璽在訓練中  受訪者供圖

海軍陸戰隊員

那時,我是全連唯一一個來自北大的兵,一開始這成了我最顯眼的標簽。干什么都被盯著,大家總覺得我應該做得最好,但我實在不是個生來規矩的人,手腳也不勤快,因此不管是訓練還是內務,經常完成得不夠好,當時覺得壓力很大。

對于訓練的苦和各種臟活累活,我還算吃得下。但有兩件事讓我特別不自在,一個是凡事都要打報告,另一個是聽哨音行動。此前我從沒經歷過這種被約束的生活,那時候感覺自己就像一只驚弓之鳥,稍不注意就會踩到紅線。

那時候我還特別愛問為什么,為什么是這樣,為什么不那樣。久了就明白,部隊跟學校不一樣,部隊對一個兵的培養是用行動而不是用語言完成的。一個命令下達,執行就是一切。如果每個兵都跑去問為什么,這支隊伍的效率怎么保證呢。

第一個月下來,我瘦了20斤。每天感覺累到極限,吃多少都不夠,休息的時候嘴里能含一塊大白兔奶糖簡直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刻。我還有點埋怨我爸,因為入伍之前,我特意問他有沒有需要囑咐我的。我爸啥也沒提醒我,就一句,你就聽班長的吧。說實話,我當時還以為班長是收作業的,進來才知道班長是保證全班生命和財產安全的總負責人。

2016年的農歷新年,是我第一次遠離爸媽度過的。在旅里的文藝晚會上,我唱了一首《春風的話》,“托春風給媽媽,給媽媽捎個話,今年春節我又不能回家,萬家歡樂的燈火,有我的汗水灑……”沒唱幾句,我就哽咽了。我原本以為自己不是個感性的人,但在那樣的氛圍下,和滿場子不能回家的戰友在一起,思念之情實在難以自已。

剛下連班長問我,新兵連出去后想去哪個部隊,我毫不猶豫地說,海軍陸戰隊。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誰知道班長壓根不信,她認為我受不了那個苦。班長說,你要是現在能俯臥撐撐三分鐘,我就服你。

我趴下開始撐,沒一會兒就開始發抖,我沒松手,但身體一直往下墜。后來班長看我實在太難受了,才叫我停下。

太丟人了,我想,我得知恥而后勇啊。在部隊要想別人看得起你,只有一條,說過的話一定做到。

從那天以后,每天訓練俯臥撐時,班長喊一聲,別人做一下,我做兩下。慢慢地,我的俯臥撐做得特別溜,考核的時候一分鐘能做四十多個。

陸戰隊的選拔要求很高,因此訓練的時候我總是特別拼,我想當一名真正的兵,而不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假把式。

下連隊前,我被建議去演出隊當一名文藝兵,當時的我還心存偏見。但在軍營待久了,我也慢慢體會到,對一支隊伍而言,精神上的放松和鼓勵就像食物一樣,是日常艱苦訓練之余必要的一種補給,每個兵種在部隊都是不可或缺的,都是非常值得尊重的。

剛下連隊的時候,我認為自己無所不能,但一開始就是訓練扎馬步。我膝蓋有傷,扎馬步對我而言是個巨大的考驗。但班長不喊停,我絕不起身。但每次喊停之后,膝蓋麻木至極,想起身也起不來了。

后來下不了樓梯,走路一瘸一拐,但是我還可以訓練。那會兒爬戰術的時候,膝蓋天天在地上磨,很多人那里都腫成了饅頭。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膝蓋透心涼,疼得睡不著覺。第二天起來后自己摸一摸,還得堅持。

從新兵連出來,心理上最大的變化就是,明顯感覺自己變得勇敢堅強。其實部隊的邏輯很簡單,所有的事情你只能靠自己,熬得住,也就過來了;如果你熬不住,破罐子破摔,那么每一秒都會比上一秒更艱難。

新兵連的考核成績我排名靠前,如愿進入海軍陸戰隊。

大院里的野小孩

當兵的想法從什么時候萌生實在有點模糊,但心理學上有種說法是幼年的記憶雖不會保留,但會在你的人格上留下印記。

我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我爸是軍人,當過19年的兵,他平時沉默寡言,放在人群里毫不扎眼,當年在軍營也是那種老實規矩的兵。家里面,我爸通常不發表評論,他是為整個家提供安全感的那個人。有時候我跟我媽鬧小別扭,誰都不服誰,就會嚷嚷著讓我爸當裁判。

他從沒給我講過他當兵的往事,還是有一回我翻東西,找到一張我爸當年立三等功的獎章,問我媽才知道他救過落水兒童。他不會給我講的,問他也只會說,就是救個人唄,那有啥。

記得小學的時候某次在課堂上被問起夢想,我大聲說想當兵。我一直認為軍人形象是崇高的,國家有危難的時候他們總是沖在最前面。

初中時候我家旁邊是一個軍分區,每天都會聽到他們的號子聲。我特別喜歡趴在窗口看戰士們在干什么。有時經過那個大門口的時候,我就會一步一步靠近,直到門崗的哨兵不讓我再往里走。

我這個人很軸,認準的事情一定會堅持。小學的時候我想參加籃球隊,但教練嫌我個子矮,不讓我加入,我就一個人在操場籃筐前練投籃,大冬天的從中午練到天黑。還有一次,我被同學們推舉參加學校的演講比賽,但因為我普通話不標準,到老師那就被否了,我有些心塞,苦苦練了一天,把所有的平翹舌音捋順,再次跟老師爭取,最后如愿參加了比賽。

這個比賽還要求參賽者進行一段才藝展示,我唱了一首《亞克西》,被大家發現唱得出乎意料地好。于是我媽決定繼續培養我這項才能,每周去上一次聲樂課。上了一年多后,她最終還是覺得學習才是正道,便讓我把聲樂暫且擱在一邊。一直到我念高三,為了參加北大的自主招生考試,我才重新撿起這項才藝,系統地去學習美聲。

填志愿的時候,我媽希望我學經濟,我偏不。那時候也不知道心理學是研究什么的,但聽起來沒那么俗,所以就選北大心理系了。

但慢慢的,我開始領會到這門學科帶給我的變化。我意識到,關于成長這件事,不是只有父母才能帶領子女完成,他們不一定要出現在你成長中的每時每刻。

“三項任務”

護航回來后,正好趕上海訓,因為即將退伍,指導員說我可以不用參加了。那怎么行,我已經錯過一次寒訓,要是再缺席海訓,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是陸戰隊出來的。我必須參加,即使收獲了一身的痱子和一張黑得連自己也認不出的臉,但至此可以說自己在陸戰隊的生涯毫無遺憾了。

2017年9月3日,我正式退役。當天上午宣布了退役通知,下午就要離開部隊。我帶走了四套軍裝和蓋了兩年的被子。大家都是匆匆忙忙的,想象中的離別傷感沒有發生。只是在離開了一段時間之后,回想這兩年的點滴,我才會偷偷的哭一哭。

新兵連三個月我瘦了20斤,后來長回來了,體格更結實了。當然這兩年帶給我的遠不止這些。我還收獲了過命的戰友情,我和我的戰友們拋棄了所有的社會背景,共同接受軍營的歷練,同穿一條褲子,同喝最后一碗水。

陸戰隊號稱“全域作戰第一”,訓練強度可不只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

有次,我們被放到一個荒島上進行野外訓練,每天只吃一小塊土豆和一小塊芋頭,但訓練量是加倍的,目的是鍛煉我們在饑餓狀態下的作戰能力。從島的一邊爬到另一邊,晚上睡在帳篷里。

有一天下了特別大的雨,我的帳篷拉鏈壞了,雨水往里面漏,我就一直把槍抱在懷里,擔心淋濕了。和我同住一個帳篷的高個子女戰友就整晚用腿支住帳篷,我們就那樣睡了。

那時剛好趕上七一建黨節,我們從島的這頭全副武裝爬到另一頭,艱難的翻過灌木叢和一灘巨石陣,對著海邊的一面黨旗宣誓。真的,那種感覺永生難忘。他們已經成為我人生的一部分,無論以后何時再見,彼此都不會覺得生疏。

我知道,我和軍營的緣分一定未完待續。還記得護航編隊首長對我說,宋璽啊,以后一定要再回歸部隊啊,如果你不回來,也得嫁一名海軍,要是沒嫁海軍,將來生了孩子也得讓他成為海軍。

我想,這三項任務里,我至少會完成一項吧。

中國海軍第二十五批護航編隊舉行向國旗宣誓儀式,護航官兵向祖國敬上神圣的軍禮。 黎友陶 圖
    校對:丁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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