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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相冊II|③多重獨白——“魔都”上海百年文化名人相片
【編者按】朱屺瞻、巴金、唐云、白楊……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攝影師管一明就陸續開始拍攝這些在上海的文化巨匠。他通過信件和電話預約,深入他們的寓所,聊一會兒拍一會兒。此外,管一明還請他們寫下一句最想說的話。這些字跡的照片也成為他們豐富人生的精神縮影。這些照片是他們真實的生活現狀,也是一筆珍貴的影像資料和文化記憶。
面對這些照片,那些原本留在胡建君記憶中他人傳說里的人物,變得聲情并茂了起來。在“他真的是這樣”與“原來她還有這樣一面”之間,我們得以從照片中“接續上海派文化的一段文脈,獲得一種觀照當下、遙瞻未來的思想契機。(胡建君語)”

白樺,詩人

“人生若溪,坎坷為歌。”白樺的手書

黃佐臨,話劇導演

“舞臺是縮小了世界,世界是放大了舞臺。”黃佐臨的手書

袁雪芬,戲劇表演藝術家

“有所為和有所不為是我的一生的追求。”袁雪芬的手書

黃貽鈞,音樂家指揮家

“希望我國的交響樂事業在九十年代有一個新的發展!”黃貽鈞的手書

鄭逸梅,雜文家

“求其所可求,求無不得。求其所不可求,求無一得。”鄭逸梅的手書
多重獨白——“魔都”上海百年文化名人相片
為了“看一下不同的世界”,1923年3月,日本作家村松梢風登上了長崎開往上海的輪船。一入江口,不由熱淚盈眶。這個城市飛揚開闊又惝愰迷離,聲色犬馬的畫卷有石破天驚之筆,更有日升月落中的人間煙火氣。一年后,村松梢風把他的所見所聞合集成《魔都》一書,感慨上海是不可思議的,是一座可以改命的城市。“魔都”后來便成為了大上海的代名詞。
所謂“四方冠蓋往來無虛日,名流碩彥接跡來游”。20世紀初,上海至少風云際會了3000名新型知識分子,或“各立學會,互相研究,藉以交換知識,開通社會……”沉迷傳統中國文化的村松梢風結交了不少文藝界人士,并受田漢等人的影響,喜歡上了大鼓和京戲,還結識了京劇演員、一度與梅蘭芳并稱的“綠牡丹”黃玉麟,后來還促成其赴日演出。

趙冷月,書法家

“颙忿 行年七十又七,書不加進,而馬齒徒增。隨書體變法,左沖右突,何當沉著痛快為之,颙忿耳。”趙冷月的手書

錢君匋,書畫家

“文學藝術是我終生的伴侶。”錢君匋的手書
日居月諸,忽忽百年。2019年春日,上海的書法篆刻家陸康老師在他的虹橋寓所向我展示了一張舊照片“御霜餞玉”,主題是歡迎程硯秋再來上海,歡送綠牡丹黃玉麟去滇南唱戲。那部戲的編劇導演是陸澹安,黃玉麟也是他的弟子。而陸澹安,正是陸康老師的祖父。
每每聽陸康老師娓娓道來,從黃玉麟到村松梢風和他的上海朋友圈,打開靜水流深的大上海記憶。就像老式留聲機和默片,靜靜回放著魔都百年的文藝圈影像。陸老師提到的人物,涉及書畫、文學、電影、戲劇、音樂、報業、教育等領域,那時的文人觸類旁通,海闊天空,陸澹安先生一人便橫跨以上諸多領域。談到最多的則是書畫界的,像謝稚柳、唐云、錢君匋、趙冷月、朱屺瞻、劉旦宅……皆襟韻灑落,如晴云秋月,令人神往。看到他們的作品,更懷想其風骨與為人,但始終是熟悉的陌生人。直到翻看到這些照片,陸老師口中的人物,突然變得生動親切而聲情并茂起來。

唐云,書畫家

“妙手得來,杭人唐云題于大石齋。”唐云的手書
這些默片般的影像,串聯起上海百年風云。陸老師提過的書畫家一一映入眼簾。只見唐云倚靠著堆滿筆墨紙張書籍的散亂書桌,身后是從天而降的水墨漫漶的巨幅荷葉作品,有一種平淡而生動的浪漫。陸康老師曾說起那個特殊的年代,唐云和豐子愷一起下鄉勞動的往事。鄉下的風,叫“橄欖風”。他們便玩起了對對子,豐子愷對“黃梅雨”,唐云對“芭蕉雨”,有聲有色。不禁想穿越過去對個“芙蓉月”,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那真是花草美人啊,教人忘卻塵世艱辛。照片上的唐云置身書海,早已波瀾不驚。

俞振飛,戲劇表演藝術家

“生戲要演得熟,熟戲要演得生。”俞振飛的手書
值得一提的是相冊中的戲劇表演藝術家俞振飛,當時也和豐子愷、唐云一起接受“改造”,也喜好書畫,他的照片背景就是一張猛虎下山圖。俞振飛從小隨父親俞粟廬習書,又從陸廉夫學書畫,繼而得益于馮超然,其書法出入于趙子昂、董香光之間,兼有魏碑骨架。據說托付的寫件越來越多,他只能聲明:“我不是書家,更不是詩人”,但送紙來的人還是不斷,真是“急煞人也么哥!”估計就像北宋的文同那樣,恨不得把求畫者拿來的大量縑素做成襪子穿。他曾和唐云等人一起被禁于延安路河南路交界的原上海博物館二樓“改造”。工宣隊宣布集合的時候,只見遲到的他手持掃把,邁著臺步大闊步地進來,趨前一撩下擺,就像舞臺上的亮相,引得眾人大笑。楊絳說過,一切快樂的享受都屬于精神,這種快樂把忍受變為享受,是精神對于物質的勝利。往事云煙過眼,相冊中晚年的俞振飛依舊笑語盈盈、風神瀟灑,習慣性地作出理髯的手勢,仿佛歲月優雅的定格。

朱屺瞻,國畫家

“把我耕種的藝術留與后輩,這是我的希望。”朱屺瞻的手書
印象深刻的還有兩張畫家寫生的照片。一張是戴著毛線帽、須髯皆白的朱屺瞻在建筑工地上寫生。老先生一襲風衣,目光專注平和,依舊民國氣派,與身后戴著安全帽的建筑工人形成鮮明對比。留學于日本的朱屺瞻,致力于融通西畫色彩觀念與金石筆法,或許也想從鋼筋水泥的叢林中尋求力量和節奏感吧;另一張是謝稚柳陳佩秋夫婦在寶鋼寫生。想及謝稚柳當年受張大千先生之邀,從重慶經蘭州,抵達敦煌寫生,驚慕于晉唐宋元壁畫的輝煌燦爛與靜穆堂皇,心目中的明清傳統與唐宋傳統便有了池沼與江海之別。不知鋼鐵叢林的寶鋼,在他眼中又是哪一番城市山林的意象?

謝稚柳(左)和陳佩秋,書畫家

“生活借鑒創作是繪畫藝術的一生。”謝稚柳的手書

“有恒為成功之本,健碧長以此自勉。”陳佩秋的手書
相冊中,難得呈現的是各位大家日常的居家生活狀態。那些從容的,優雅的,專注的,悠閑的樣子,如此安寧,寵辱不驚。那些平淡而慣常的場景與格調,漸漸延伸成為整個城市的生動文化影像與大上海氣質。包括他們用過的筆,放在桌上的書信文具、墻上的書畫、架子上的圖書與櫥柜里的古玩,都一一訴說著多元而遼闊的歲月記憶。有些照片故意避開各自的專業,表現平凡而瑣碎的日常。比如電影演員張瑞芳在做家務,白楊在樓道信箱拿報紙,喬奇在陽光下種花,那些從容的定格讓人感到歲月靜好;喬奇回眸的瞬間,和煦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如此安靜平和,令人動容。

張瑞芳,電影表演藝術家

“我喜歡曲嘯同志這句話:心底無私天地寬。”張瑞芳的手書

白楊,電影表演藝術家

“藝術使自然更完美。”白楊的手書

喬奇,電影藝術家

“情動于中,故形于外。”喬奇的手書
書畫家劉旦宅在書房的地板上做起了仰臥起坐;京劇表演藝術家尚長榮坐在地上,與家中孩子一起認真地玩玩具車,笑逐顏開,其樂融融;還有周小燕張駿祥夫婦互相調侃逗笑的模樣、美學家蔣孔陽與家人分享零食的日常,那種洋溢在空氣中的歡樂與和諧,可以感染到每一個人。平常在舞臺上、講壇上被眾人仰視的大家,突然以如此家常的姿態出現在面前,可親可近,毫無時空距離感。回顧歷史,文學藝術家常常著眼于深刻、奇特或者宏大,瑣碎的日常往往被忽略。而那些本就接地氣的平凡生活,更充滿無窮衍生的藝術可能性,蘊含最具體也最豐富的生活美學。海派藝術在自身可能的藝術重組過程中,正是結合了大家所喜聞樂見的日常,創造出多元并存且富含人文理想的新格局,充滿了平淡而遼闊的詩意。

劉旦宅,國畫家

“自然 而然”劉旦宅的手書

尚長榮,京劇表演藝術家

周小燕(歌劇歌唱家)與張駿祥(導演)夫婦

“人的價值在于奉獻。”周小燕的手書

蔣孔陽(左),美學家

“每天每日去開拓生活,才有生活的自由和享受。”蔣孔陽的手書
如同本雅明所體會到的,記憶并不是對回憶之物的占有,而是對過去生命的逼近,還原最本真的樣貌。更多照片呈現了人物專注于各自專業的慣常狀態。比如音樂家丁善德戴著瓜皮小帽,在背光的房間里彈琴,安靜得像一尊佛。整體的構圖和氣質讓人想到海上名家陸元敏的照片,和煦陽光里總有灰塵的質感,帶給人們最真實的寧靜與撫慰,并有一種跨越時空的超現實感;還有小提琴教育的一代宗師譚抒真拉動琴弦的光影流動的手,呈現出一種速度與熱情。他曾在滬江大學學習建筑專業并獲得建筑師資格,最能體會建筑也是流動的音樂,知曉各門類藝術在最高境界殊途同歸。

丁善德,音樂家

“繁榮文化藝術,促進精神文明。”丁善德的手書

譚抒真,音樂教育家

“講真話,抒真情。”譚抒真的手書
中國新聞界泰斗趙超構手持巨大的放大鏡閱讀新民晚報,那是貫注他一生心血的報刊,承載了他的辛苦與榮耀;文學家施蟄存神思凝聚地爬格子,嘴上叼著雪茄,細條絨的衣袖齊整卷起,背頭的發型一絲不茍,那是老上海的模樣。他曾笑說自己的一生開啟了“四窗”,東窗新文學創作,南窗古典文學研究,西窗外國文學翻譯和北窗金石碑版考釋,都是這樣日復一日爬格子做出來的學問,而標志性的雪茄更陪伴了他七十多年。

趙超構,原新民晚報原總編輯

“飛入尋常百姓家。”趙超構的手書

施蟄存,文學家

“虛心一志”施蟄存的手書
巴金在鮮花盛開的窗臺下寫作,神定氣閑,溫暖而日常。想必他是愛花的,他最喜歡法國哲學家居友的格言:“我們必須開花,道德、無私心就是人生之花。”他的短篇小說名作之一叫《玫瑰花的香》;還看到提筆的沙葉新驚起卻回頭,目光似乎穿透古今,陰陽光影在臉上切分。他能寫戲也能演戲,還是一位資深鄧麗君迷,曾在臺灣的鄧麗君墓前深深地鞠躬致意、許下諾言,要嘔心瀝血、情深一往地去寫她。歷時七年,他輾轉到日本、法國、中國臺灣、中國香港等地采訪鄧麗君的足跡。我曾說起叔叔也是鄧麗君迷,擁有幾大箱子各種版本的磁帶,鄧麗君過世,叔叔整整哭了一個禮拜。同樣性情中人的沙葉新便在微博上給我留言,要去寧波找我叔叔聊聊。年逾七旬的他傾盡心力,終于寫成話劇《鄧麗君》。創作期間,他常常寫到兩眼潸然、伏案哭泣,彼岸的鄧麗君定能感知這份源自海上、一衣帶水的深情與長情。

巴金,作家

“我寫作不是我有才華,而是我有感情。對我的祖國和同胞我有無限的愛,我用作品表達我的這種感情。”巴金的手書

沙葉新,劇作家
一幅照片永遠有文德斯所說的雙重畫面:拍攝對象及多多少少可見的“后坐力”,即拍照瞬間的攝影師自己。攝影是一種雙向行為,攝影師按下快門的瞬間,也是一種自我觸發。從這些多元而生動的影像中,我們也感知著攝影師的智慧、審美與喜好。在欣賞與思考的過程中,更得以接續海派文化的一段文脈。從歷史語境與當代語境所構成的時間軸上,在真實又遠去的圖像與文本中,我們致禮上海藝術家們的生活日常與藝術軌跡,也獲得一種觀照當下、遙瞻未來的思想契機。

黃紹芬,電影攝影家

“藝術創作的源泉在于深入生活。”黃紹芬的手書

湯曉丹,電影導演

“不拘細枝末節,更重內在感情。”湯曉丹的手書

唐振常,歷史學家

“有可為有可不為,然后君子。”唐振常的手書

陳伯吹,少兒文學家

“為人民服務重要的一環是為兒童服務。”陳伯吹的手書
翻閱照片,還可以看到鄭逸梅、黃紹芬、湯曉丹、蘇淵雷、顧廷龍、賀綠汀、胡道靜、劉佛年、白樺、唐振常、胡問遂、徐昌酩、張樂平、陳伯吹、徐中玉、馮契、金石聲、柯靈、錢谷融……每一個名字都振聾發聵,在各自的領域熠熠生輝。博爾赫斯認為集體是不存在的,我們所看到的只是個人。那些人與器物、人與日常、人與空間甚至人與人的交流,就像是多重獨白。他們集結在這樣一本聲情并茂的相冊中,互相輝映、對話并推進著順流而上,走向廣闊的縱深,又在無限的領域與時空中融合無間,共同映照出大上海百年不朽的藝術與文化。

程十發,書畫家

“大中見小,小中見大,只有相對,并無絕對。”程十發的手書

賀綠汀,音樂家

“要敢說真話,說老實話!”賀綠汀的手書

胡問遂,書法家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胡問遂的手書

錢谷融,文學家

“我最愛的名言是:知道你自己。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錢谷融的手書

柯靈,文學家

“大海真能容,明月不常滿,方寸無纖塵,放眼天地寬。”柯靈的手書
文字作者簡介:胡建君,作家,上海大學上海美術學院副教授,博士生導師,美術學博士后流動站合作導師。上海大學中國書畫研究中心副主任,上海美術學院新媒體文創聯合工作室主任,上海詩詞學會常務理事。師從賀圣謨、徐建融、盧甫圣、陸康先生。已出版《懷玉——紅山良渚佩飾玉》、《飛鳥與魚——銀飾里的流年》、《大師藝術教育經典》系列、《陸康印象》等作品二十余部。 并擔任書畫展覽、藝術文化活動策展人。
攝影師自述:我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拍了一批上海文藝泰斗的影像,包括文學、電影、戲劇、音樂、美術、書法、報業、出版、教育等系統的和文化名人,共80余人。
那時自己作為一個攝影記者,心里總在關注身邊有興趣的事物,用相機記錄生活,記錄城市中有意思的人與物。后來照片拍多了,就想提升難度,拍些不容易拍到的,難拍的,挑戰自己。后來乘上安2型老舊飛機拍寶鋼首期建設,入地下拍浦江隧道建設。還是覺得不過癮,繼續選擇更難拍的選題,自我考驗。
上海是近代最有文化積淀的城市,1991年報紙刊登了一些保護文化遺產的新聞。點醒了我,開始琢磨用照相機為心中的上海文化巨匠拍些肖像,留下些他們真實的生活現狀,將來會是珍貴的影像資料,也是城市珍貴的文化記憶。而且我想通過拍攝,能夠近距離的面對他們,看到他們尊容,聽到他們語音,那是多么美的事啊。于是我列了一個拍攝計劃,選擇拍攝對象是文藝界名人、名頭要大的、年齡要高的,個個都是德高望重,我決定先拍70歲以上的。整整花了兩年多時間。
我拍文化名人不是在公眾場合、公開活動時拍攝,而是都是通過信件和電話預約,深入他們寓所一對一、面對面地拍攝。不僅拍他們的肖像,也拍名人在家里的日常起居生活。
我特別重視拍攝每位文化名人的寫字臺。在當時看來,寫字臺上放了些什么,或許不值一提,但當時間過去二十年后,他們用的是什么筆,放著兩本什么書、什么報紙、什么茶杯,都包含非常大的信息量。
我還注意拍墻壁。在客廳、書房的主要墻壁上,掛些什么?比如畫家謝稚柳、劉旦宅這些大師,他們家的墻壁上到底掛誰的畫?或誰的字?還拍他們的書架。書架上有些什么書?五斗櫥上放些什么?這些東西一定能反映主人精神世界的各種信息。
上海這個大城市里,有的影像拍下來就是珍貴,是一壇好酒,是一坨好茶。拍下了,就存在了,留下了。可現用,也可放著,不怕時間久了,越陳越香。現在翻開泛黃的相冊,看著照片回憶當年拍攝的情景歷歷在目。拍巴老的時候,他的女兒李小林全程陪同。李小林考慮巴老身體狀況,給我五分鐘時間拍攝。我按時拍好后對巴老說:“您能寫一句您最想說的話嗎?”他女兒李小林立即‘擋駕’道:這個不可能,我爸爸已整整2年沒有摸過筆了。但出人意料的是,巴老示意李小林去拿筆,巴老最終還是親筆寫了一長段金句,讓我感動萬分。
我還拍下了賀綠汀在家里彈《義勇軍進行曲》,白楊在樓道信箱拿報紙, 張瑞芳夫婦一同作畫、下廚,謝稚柳陳佩秋夫婦在寶鋼寫生,劉旦宅在書房地上做仰臥起坐,喬奇種花……還有俞振飛、黃紹芬、湯曉丹、蘇淵雷、顧廷龍、唐振常、朱屺瞻、陳佩秋、胡問遂、唐云、徐昌酩、周小燕、徐中玉、施蟄存、張駿祥、趙冷月、趙超構……一個個振聾發聵的名字,念一遍都覺得沉重,這些照片承載著他們音容笑貌,也記錄了那時那景和那些故事。
攝影師簡介:管一明,世界華人攝影協會會員,中國藝術攝影協會常務理事,上海藝術攝影協會會長,光路創意攝影社社長。出版攝影集包括《俄羅斯印象》、《世界藝術家在上海》。作品《被抽象的城市印記》參加第四屆中國濟南國際攝影雙年展并獲最佳攝影師金獎,《城市印記》系列作品獲法國藝術家協會2014年國際藝術大展攝影類金獎。
“澎湃新聞/視界”發起“上海相冊”項目,旨在梳理、挖掘上海攝影師群體代表性作品,從宏觀、微觀層面呈現給讀者一系列關于上海各時期、各領域的影像,并通過與上海作家這一群體的合作,收集撰寫屬于上海的故事,以此碰撞出一種關于城市發展脈絡新的表達方式和觀看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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