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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中山植物園多份標本被“順走”,疑山東一高校副教授所為

近日,有媒體報道,有大學教師在南京中山植物園(江蘇省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標本館參觀時,趁人不備,將多份重要標本(部分標本為孤本)“順走”。
澎湃新聞(www.kxwhcb.com)采訪了該標本館相關負責人,其表示,經查,該館目前的確已發現有7種植物、共12份標本因部分被“順走”而損壞,“順走”者為山東某本科高校的一名副教授。



據中山植物園信息中心蔣姓主任與標本館徐姓副館長稱,由于工作人員及時發現,該名副教授事發當日交還了被“順走”的標本碎片,但由于沒有搜身權限,因而該教授是否仍有隱匿未交還的尚不得知。上述負責人稱,植物園正請對方高校協助調查,雙方也正在溝通后續處理措施。
對于該名副教授更詳細身份信息及其所在高校信息,植物園表示不便透露。
徐姓副館長表示,這是該館成立近90年來,除戰爭年代外,遇到的一起較大的人為造成標本丟失損壞事件。
趁人不備,順走標本
徐姓副館長告訴澎湃新聞記者,事發在11月15日至16日,該名副教授帶兩名學生到館參觀查閱標本,16日將近中午,該館管理人員發現不對勁,隨即停止該教授的查閱。隨后,通過做溝通工作,該教授當場交出了3份裝有標本碎片的取樣材料袋。16日下午,該教授又交還了4份取樣材料袋。經比對,這些標本碎片都是取自于那兩日其在館內查閱過的標本。
“通常來訪者想看哪個標本,我們工作人員會把標本拿出來放在桌面上讓他看,工作人員坐他對面。”蔣姓主任告訴澎湃新聞,該老師應該是趁工作人員不注意,順手就拿了一些標本碎片。
“純觀賞型的不可能給他看,必須是搞這個研究的專業人員,有介紹信的或者學校打電話來才允許查閱。”蔣表示,一般搞研究的專業人員對于標本都要拿到手上近距離研究,該館以前很少發生類似被“順走”的事件。
從網上曝光的圖片可以看到,被“順走”的標本碎片大多是標本的種子花序。蔣告訴澎湃新聞,這些標本碎片可以幫助學者做植物細胞、DNA、形態等方面的研究。
徐表示,事發之后,該館就全面排查了標本的損失情況,截至今日,已基本確定有7種植物、共12件標本(每一種植物可能有多個標本)有不同程度不同部位的缺失。而“順”標本的老師交還的7個取樣袋則分別裝著這7種植物的標本碎片,但由于還未開始修復,交還的碎片是否完整尚且不知。目前,該館正請對方學校在協助調查。
徐說,被“順”走的標本中有的在該館是孤本,有的已有50多年歷史。據他觀察,標本損傷程度不一,當中有一兩份輕微損傷,修復后基本不妨礙后續研究者研究。也有的即便利用已追回的碎片修復,也只能修復70%,“不可能完好如初”。
尚未訴諸法律,但對該行為“絕不放過”
事發之后,中山植物園一工作人員因為氣憤將該事件在網絡曝光,消息一出,引起業內外人士的詫異:作為一名大學老師,為何做出此等行為?
據了解,盡管有些研究沒有標本不好開展,但尋求標本的途徑不止一個,如去往該標本的來源地尋找,或者通過正規渠道對接標本館,提出取樣申請,經標本館審核考慮后獲得取樣。
蔣姓主任告訴澎湃新聞,如果去標本產地尋找,可能要跑很多地方,花費資金時間精力,也不一定能找到。
而如果通過正規渠道向標本館提出取樣申請,標本館也要根據標本具體情況決定是否允準。
“假如有很長時間歷史的或比較少見的肯定是不會批準的,近期采的或者樣本多的容易獲得的是可以取樣的,取樣的前提就是不損傷標本,不妨礙后續研究者查閱研究。”徐姓副館長對澎湃新聞表示,按照這種考量標準,被“順”的7種植物的標本都不允許取樣。
但徐認為,對一個研究人員來說,無論標本多么重要,都不能以破壞標本為前提。每一個標本館的標本都得來不易,要么是自己長時間采的,要么是歷史傳承下來的,還有的是跟國內外大學或研究機構交換得來的。而標本放在標本館是永久保存的,是方便后續研究者研究的。
盡管中山植物園尚未將該行為訴諸法律,但“我們對不愛惜標本的行為是絕對不放過的,像這次肯定要追求過錯,通報其單位請處理的。” 徐表示,他們已初步得到對方高校的回應,對方稱將展開調查,并慎重處理。
江蘇法德永衡律師事務所律師趙文對澎湃新聞記者說,該植物園的標本屬于國有財產、公共資源,如丟失其所在的單位應該本著保護國有財產、打擊違反犯罪的立場請司法機關介入,否則如造成重大損失則相關管理人員可能擔責。
但如果被“順”的標本碎片已基本追回,且該植物標本不是特別珍稀,可以重新培育制造,那么是否能達到刑事立案標準也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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