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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村一園”可降貧困幼兒入學成本,專家建議保障教師待遇

日前,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主任李偉在貴州貴安新區舉辦的貧困地區農村學前教育專題研討會上呼吁。
兒童早期教育是從提升國家人力資本、從根本上切斷貧困代際傳遞的有效途徑。中國仍近有四分之一的兒童無法接受早期教育,貧困地區農村的早期教育服務是明顯短板。
前國務委員戴秉國在該研討會開幕式上稱,2016年全國學前三年毛入園率達到了77.4%,是了不起的成就。但他同時指出,中國在消除貧困和普及學前教育方面還面臨很大的困難和挑戰。
“一村一園”是否可行?師資的短板如何彌補?針對這些問題,澎湃新聞(www.kxwhcb.com)采訪了中國學前教育研究會理事長馮曉霞和中國學前教育研究會前任理事長虞永平等。
部分“大村”或將于2020年實現“一村一園”
研究表明,中國農村貧困地區至少有20%的兒童還缺乏早期教育的機會。在集中連片的特困地區,學前三年毛入園率普遍在50%以下,不少貧困縣入園率僅有30-40%。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主任李偉介紹,在革命老區甘肅省的華池縣,公辦幼兒園設在城鎮,民辦幼兒園因營利問題也很少進村,家長只能帶孩子到城鎮入園。一年下來,包括房租、生活費以及幼兒園的費用,不完全統計大概有8000-10000元人民幣。因此,許多農村貧困家庭“望園興嘆”。
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于2009年發起的“山村幼兒園計劃”,結合政府和社會資源,向農村地區3-6歲兒童提供全覆蓋的早期教育,實驗“一村一園”并廣泛推廣。
截至2017年8月,基金會和地方政府合作,共在青海、貴州、湖南等9個省(區)的17個縣(市),設立山村幼兒園近1800所,在園幼兒4.5萬多人。
“‘一村一園’是一個比較形象的說法,并不是說要嚴格地遵循。”中國學前教育研究會理事長馮曉霞對澎湃新聞說,在有些幼兒過少的偏遠山村,“一村一園”也并不現實。
馮曉霞認為“一村一園”的好處就是方便就近入學。一來,因為幼兒很需要父母的陪伴和接送;二來,也可以盡量降低上學路上的安全隱患。她曾在多種場合呼吁,研究幼兒園、小學合理布局,確保學生可以就近入學比校車安全更為重要。
中國學前教育研究會前任理事長虞永平則認為由“一村一園”所帶來的就近入學不止可以緩解安全問題,還可以解放家長的生產力,節約家長因為看護孩子而產生的人力成本。
而事實上,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也想要在2020年時,在適齡幼兒人數10人以上的山區行政村及大的自然村全部實現“一村一園”。
需長期保障教師基本待遇
如何吸引符合資質的幼師到貧困地區農村任教也許是比合理布局學校和修建校舍更為困難的問題。
“不要看不起中職學生。中職學生有愛心、愿意服務家鄉,我們可以通過考試先把他們招聘進來,然后再提高他們的水平。”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副理事長、秘書長盧邁稱。
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建立的“山村幼兒園”網站顯示,2500名志愿者中,有1/3來自職業院校。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規定,申請幼兒園教師資格證應具備幼兒師范學校畢業及以上學歷。在馮曉霞看來,能否讓貧困地區的幼兒享受到有質量的學前教育也是貧困地區學前教育問題面臨的問題。而讓中職畢業生擔任幼師志愿者也許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她坦言,短期的行為和長期的目標應該結合起來看,鄉村幼兒園吸引高層次的教師還需要時間,而目前缺口量的確較大。
對馮曉霞的看法,虞永平表示贊同。但他同時提到,不能把應急措施當做理所當然。
“教師的專業水平、敬業精神只是一個方面,讓老師們安下心、留得住還是要有一些基本待遇方面的保障,否則教師的流動性會比較大。”馮曉霞稱,學前教育生均經費需要形成長期的制度性保證。
事實上,農村幼兒園面對師資短缺的問題,不是中國特有的現象,在韓國也存在。韓國保育和教育研究所趨勢研究和國際合作部主任文默英說:“所以,我們給農村地區學前教育教師,從2007年開始提供補貼。”
不止如此,韓國還建立了中心幼兒園方便這些農村幼兒教師進行資源共享和可持續學習。文默英告訴澎湃新聞:“在農村地區像幼兒園只有一個班或者兩個班,所以老師會感覺自己有時候有點需要幫助。所以,我們建立起一些中心幼兒園進行資源分享,同時也加強教師職業發展、父母教育,還有其他方面的計劃,包括提供財政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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