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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圣徒”:處女座文學大咖TOP10
面對想要成為“圣賢”的人,中國可是有著兩千年“春秋責備賢者”的“優良”傳統。這導致吹毛求疵的處女座被黑的必然性命運。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追求完美的處女座,在自黑的道路上也是堅持到底,所以處女座文學大咖的數量極少,然而他們一旦成為作家,品質上絕不輸于任何星座。畢竟,古典時代有歌德,十九世紀有托爾斯泰,二十世紀有博爾赫斯,僅僅是這三位,就足以為處女座賺回應有的顏面。
處女座挑剔他人,當然更挑剔自己,由于語言天生的雜糅含混的不完美屬性,不像數學公式那樣一是一二是二讓人安心,故而對自己沒什么信心的處女座面對文學總是有一種復雜的矛盾情緒,他們會苛刻地面對自己已經完成的一切作品,即便這部作品是《戰爭與和平》或者《安娜?卡列寧娜》;他們也是拖稿癥的重度患者,一部《浮士德》可以拖拖拉拉、斷斷續續寫個六十年。總之,不拿出“最好”的東西來,他們是無法厚著臉皮交出去混稿費的。所以,處女座實在是不適宜成為靠稿費吃飯的職業作家。然而一旦成為作家,他們必然是文學界的“圣徒”。
由于他們表達方式的委婉,故而話語天然有文學的蘊藉之味(其實就是不好好說話)。但從本質上說,處女座都是“文以載道”的信奉者,如果可以把獅子座作家比為文壇國王,那么處女座作家就是文學“教父”。文學之于他們,更多的不是“才華的證明”或“語言的狂歡”,而是“傳播正能量”的工具,至于這“正能量”是政治理念,宗教信念,還是思想觀念,那就見仁見智了。
歌德(1749年8月28日)
《浮士德》
歌德是當之無愧的德國“文圣”,心高氣傲如尼采,也對其尊敬欣賞有加。這尊敬并非源于歌德的聲名,而是其思想的通達深邃。如果處女座是以“想不通”的鉆牛角尖為特色,那么歌德則是處女座作家中最不像處女座的大咖,因為他實在是想得太通透了。大多數處女座“圣賢”都是未完成狀態,時常焦慮不堪,但歌德是完成了的,所以他是發揮了處女座最為寶貴的部分而不沾染其缺點。如果要問處女座如何自救的話,我會優先推薦歌德的談話錄。文學往往在傳遞情感的過程中無可避免地帶有作者的創傷病毒,慰藉中也傳遞了憂郁的種子,但歌德的思想是無毒而完全有益身心的,哪怕他說錯了,這錯誤也能幫助人成長。《浮士德》堪稱歌德思想的精華,如果看不懂郭沫若“工扯四合商”的“詩人”譯風,我這里推薦讀董問樵譯本,文采亦是好的。

列·托爾斯泰(1828年9月9日)
《安娜·卡列寧娜》
私心認為,還有比托爾斯泰更偉大的小說家嗎?有許多作家只能把故事寫長罷了,但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寧娜》的質感和密度,是那些只會編造劇情的碼字工難以望其項背的。有人曾說,在托爾斯泰筆下,一切事物都有像開天辟地頭一次被人認識那樣的新奇感。這的確是極高的文學品質,但這絕不是托爾斯泰內心的最高追求。這位老先生心心念念想向蕓蕓眾生傳達的,是“天國在你們心中”!歌德是個“非典型”處女座,托爾斯泰才是處女座的“典型”。托爾斯泰怒懟莎士比亞,絕非嫉妒莎士比亞的才華,而是一位圣徒看不慣莎士比亞文學中“自由散漫”的浪子態度,要知道,托翁是連《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寧娜》都看不上的。你們知道的: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給弄死!

普拉東諾夫1899年9月1日
《美好而狂暴的世界》
這位作家至今還沒有得到人們充分的認識。20世紀蘇聯時期的文學,可能只有布爾加科夫才能與其相提并論。普拉東諾夫通常以象征和反諷的方式,表達自己對世界復雜而深邃的思考。他行文簡潔明斷,永遠保持冷靜旁觀的筆觸,還帶著戲謔的成分,然而他的內心卻是善良而誠摯的。無論筆下的人物是善是惡,是可愛還是不可愛,你都能感受到普拉東諾夫對他們沒有偏頗的愛,這是真真正正的圣徒品質,比起霸氣難掩的托爾斯泰,絲毫不展露優越感的普拉東諾夫可能更接近于耶穌的慈悲與謙卑。正如布羅茨基所說,他從來不在語言游戲中炫技,也不會刻意去編制繁復的情節、優美的結構和花哨的文體,他可以用他所處時代的語言,寫出超越時代傳之后世的經典。

博爾赫斯(1899年8月24日)
《博爾赫斯全集》
淵博的博爾赫斯是不需要去吹噓的,他只需要被閱讀,正如他自己的一生也是不停地閱讀一樣。他那奇特的小說是他頭腦幻想的喻體,編織得過于清晰純粹的夢境。他通過書寫不存在的世界而豐富我們的世界。那個不存在的世界仿佛是用紙折疊出來的。我想,這也許是處女座與這個世界相處而不互相傷害的好案例,那就是通過思想來虛構一個自己所愛的世界,然后再通過文字折疊出來。博爾赫斯最聰明的地方是,無論短篇小說、詩歌還是評論,都不會寫得很長,從而避免了托爾斯泰式的焦慮:小的篇幅總是更容易接近完美的。如果他要寫一部《戰爭與和平》,他一定會在小說中假裝寫完了它,然后給你講一段內容簡介。細節呢?不要跟處女座商量細節!上帝會管你家兩口子吵架那點破事嗎?

胡利奧·科塔薩爾(1914年8月26日)
《被占的宅子》
繼博爾赫斯之后,科塔薩爾是阿根廷貢獻給世界的另一個有趣的大作家。他的小說都有一種神經兮兮的幻想氣質。他會認認真真地開腦洞、造迷宮,精巧的結構配上絕不栩栩如生但絕對讓人印象深刻的“樂高積木公仔”。處女座的認真品質就應該用在這些讓人蒙圈的地方,否則他們會因為認真而去自殺。據說,科塔薩爾曾用9個月完成了3年的翻譯課程成為一名英語和法語翻譯,但他每天的工作不是翻譯文學巨著,而是翻譯私人信件,甚至是妓女寫給水手的情書。我相信這是他介入世界的方式,畢竟,要讓那些閱讀只是為了消遣的人看科塔薩爾寫的小說,也等于是逼得別人去自殺了。科塔薩爾和博爾赫斯,收割的只能是真正的文學票友。

塞繆爾·約翰遜(1709年9月7日)
《饑渴的想象》
塞繆爾·約翰遜是英國文壇的圣賢。作為文學批評家哈羅德·布魯姆的“英雄偶像”,約翰遜是唯一入選《西方正典》26人正名單的文學批評家。這位經典批評家的傳記都已成為文學經典,只因他光彩奪目的才華能對任何一句脫口而出的話語點鐵成金。約翰遜的尖酸刻薄是眾所周知的,但尖酸刻薄話說得漂亮,那就是“酸爽”了。可惜非英語人口無福享受這份閱讀的樂趣,從而使得這位在西方家喻戶曉的大人物,在漢譯世界里幾乎乏人問津。

D.H.勞倫斯(1885年9月11日)
《查泰萊夫人的情人》
說勞倫斯是圣徒,恐怕英國衛道士們要怒目而視了:他不就是一個小黃書作者么!
勞倫斯的作品中,經常有沒錢沒勢的下層男性逆襲泡上貴族女性的YY。他那充滿爭議性的《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在那個時代的英國曾引起潮涌般的抗議,被當局列為禁書,英國法院甚至以“猥褻罪”為名立案審查。然而,勞倫斯不是基督教的圣徒,而是“弗洛伊德教”的圣徒,他以驚世駭俗的作品為“力比多”進軍文學界鳴鑼開道。勞倫斯粗魯、堅定地扒下了欲望的遮羞布,釋放了人性的潘多拉之盒,發展到如今以至于再回過頭去讀勞倫斯,小黃書讀者恐怕要對這位“開山祖師”的尺度大失所望吧。

梅特林克(1862年8月29日)
《青鳥》
處女座作家是絕對喜歡寓言這一體裁的。既然是寓言,就少不了故事和說教。托爾斯泰在給人們講故事時,總不忘插播幾點說教,由于托翁的故事講得精彩,我們也就把他枯燥的說教一并打包收下了。不過梅特林克卻是一位高明的寓言家,他的《青鳥》故事豐滿深刻,象征意味濃厚,傳遞的道理絕對是“正能量”的,但卻沒有說教的尾巴,因為他的說教都巧妙編織在故事本身的鋪展之中,從而“騙”得我們高高興興喝下這碗煲得完全入味的“心靈雞湯”。

威廉·戈爾丁(1911年9月19日)
《蠅王》
可能“英國經驗主義”更容易導向悲觀,而“大陸理性主義”更容易導向樂觀,同樣是高明的寓言家,威廉·戈爾丁的思考向度與梅特林克卻正好背道而馳。同樣是講述孩子的故事,梅特林克的《青鳥》向往人性的美好,戈爾丁的《蠅王》則挖掘人性的陰暗。光從書名的對照就能感受出來:都是天上飛的,顏值的差距是有多大?一群孩子的涓涓小惡,最終變成了一場“大逃殺”。在戈爾丁的眼中,世界是荒誕的、恐怖的、痛苦的、不可理喻的,甚至絕望的。《青鳥》寫于世界大戰之前,而《蠅王》寫于兩次世界大戰之后,經歷過“修羅地獄”的戈爾丁,可能因此有著更加疼徹心扉的領悟吧。

阿加莎·克里斯蒂(1890年9月15日)
《無人生還》
長達50余年的創作生涯里,阿加莎·克里斯蒂共寫了八十余部偵探小說,據吉尼斯世界紀錄統計,她是人類史上最暢銷的作家。盡管獅子座有著眾多類型文學大咖,但類型文學之王,恐怕還得屬于克里斯蒂。克里斯蒂深諳人性的隱微,所以既能對筆下人物的心理及其微妙變化洞幽燭微,并用文字傳達給讀者,也懂得讀者對推理小說的審美需求,在結構編織、懸念設置和氣氛營造上臻于極致。也許克里斯蒂進入不了純文學領域(錢德勒可以),但既然處女座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在文學領域拿什么名次,而只是想向他人傳達自己的所思所感,那么又有誰做得比克里斯蒂更為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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