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聞記者 錢成熙

數千年來，一支名叫拉帕漢諾克的北美印第安部落一直居住在拉帕漢諾克河北側，直到后來的英國定居者將他們趕走。如今，在離開故土350多年后，這個部落終于回歸到了祖先的土地上，并重新擁有了它。

拉帕漢諾克人的祖先曾生活過的土地

4月1日，在弗吉尼亞州里士滿縣拉帕漢諾克河北側的福恩斯懸崖（Fones Cliffs）舉辦的“重返河流”慶祝活動中，該部落的酋長安妮·理查森宣布，屬于部落的新篇章已經開始。美國內政部長德布·哈蘭德——她也是第一位擔任總統內閣成員的原住民后代——也參加了該慶祝活動。

原住民用傳統儀式慶祝重回祖先土地

福恩斯懸崖位于拉帕漢諾克河谷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內，是禿鷹和候鳥的棲息地，如苔原天鵝、美國黑鴨和大量的加拿大鵝，都在此落腳。它橫跨四英里，高聳于河面100英尺。在歐洲人來到之前，拉帕漢諾克人便住在福恩斯懸崖周圍，以打獵和捕魚為生。

懸崖對他們來說很重要，“拉帕漢諾克人能夠在懸崖上看到河的兩岸，率先發現來訪者，無論他們是敵人還是客人。”理查德森在此前的采訪中告訴媒體，“因此，出于種種原因，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具有戰略意義的居住地。”

白色的福恩斯懸崖

1608年，英國殖民者、探險家約翰·史密斯船長來到福恩斯懸崖，與拉帕漢諾克人發生了沖突。后來，他繪制了該地區三個拉帕漢諾克村子的地圖，并記錄下了它們的名字：Wecuppom、Matchopick和Pissacoak。拉帕漢諾克人說，他們打算把重新獲得的土地重新命名為Pissacoack。

約翰·史密斯船長后來在弗吉尼亞建立了北美第一個永久英國殖民地——詹姆斯敦。英國殖民者的到來，對原住民意味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從1640年代開始，殖民者開始強迫部落成員離開這片土地，并將其改造成種植園。1682年，拉帕漢諾克人被遷往上游約35英里處，即今天的埃塞克斯縣。

這片土地共有465英畝，近年來一直在被過度開發的威脅之下。2015年，里士滿縣初步批準了一家海外開發公司在該地區建造一個集高爾夫、馬術、餐廳和數百棟住宅在內的度假村。當時的土地持有人后來宣布破產，項目才被暫停。2017年，一位前美國參議員向拉帕漢諾克人捐贈了福恩斯懸崖的一英畝土地，此后，一系列部落教育計劃在這片土地上應運而生。直到切薩皮克保護協會，一個位于馬里蘭州的非營利性環保組織，在美國魚類和野生動物基金會以及沃爾瑪的“美國田園計劃”的幫助下，以大約400萬美元買下了這塊土地。保護協會隨后將地役權（一種自愿的法律協議，永久地限制土地的使用，以保護其保護價值）捐給了美國野生動物協會，并將土地所有權交給了拉帕漢諾克人。

酋長安妮·理查森在儀式上

“它對我們來說很特別，因為我們祖先的骨頭埋在那里。”安妮·理查森說。

在4月1日那場在帳篷中舉辦的慶祝活動中，哈蘭德對拉帕漢諾克人說：“你們的祖先世世代代珍惜這片土地，盡管有長達幾個世紀的土地糾紛，但你們與這片懸崖、這條河流的聯系仍然沒有中斷。”

哈蘭德發表講話

目前，部落計劃在土地上開展關于保護部落文化和歷史的公共教育項目，比如沿河修建步行道，并重建一座16世紀村莊，在那里展現部落歷史。部落與其合作伙伴還在敦促公眾幫助繼續收購相鄰的900多英畝土地，以保護福恩斯懸崖在未來免受商業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