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編譯：梁紅 凡是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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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著名女攝影師 （Famous Female Photographers）》是2022年開始的有關攝影史的新圖文系列。在此發布的文章、圖片均為我通過英文網絡平臺收集、翻譯、編輯而得。

我在2021年開始的與攝影史相關的《藝術故事》系列已在“藝道圖文”公眾號陸續登出。2022年繼續增加新內容，敬請訪問。

- 梁紅

多蘿西婭·朗格 (Dorothea Lange，1895 年 5 月 26 日 - 1965 年 10 月 11 日）

多蘿西婭·朗格是一位美國紀實攝影師和攝影記者，以她在大蕭條時期為農場安全管理局 (FSA) 所做的工作而聞名。朗格的照片影響了紀實攝影的發展，并使大蕭條的后果人性化。

1936 年，朗格在加利福尼亞州的福特 40 型車上

手持 Graflex 4×5 相機，由她的助手朗達爾·帕特里奇拍攝

朗格畢業于紐約市瓦德利女子高中，后來她在克拉倫斯·H·懷特 （Clarence H. White）的指導下開始在哥倫比亞大學學習攝影，后來在紐約的幾家攝影工作室獲得了非正式的學徒資格。

1918 年，她和一位打算環游世界的女性朋友離開紐約，但她的計劃因被搶劫而中斷。她定居在舊金山，她在一家攝影用品店找到了一份 “整理師” 的工作。在那里，她結識了其他攝影師，并遇到了一位支持她成功建立肖像工作室的投資者。1920 年，她嫁給了著名的西方畫家梅納德·迪克森（Maynard Dixon），并育有兩個兒子。

朗格早期的工作室工作主要涉及拍攝舊金山社會精英的肖像。在大蕭條開始時，她將鏡頭從工作室轉向街頭。她在此期間的照片與約翰·斯坦貝克的《憤怒的葡萄（The Grapes of Wrath）》有淵源。

白色天使面包線，舊金山，1933 年

在 1933 年全球大蕭條中，美國約有 1400 萬人失業。許多人無家可歸，漫無目的地漂流，經常沒有足夠的食物吃。在中西部和西南地區，干旱和沙塵暴加劇了經濟破壞。在 1930 年代的十年間，大約 300,000名男性、女性和兒童向西遷移到加利福尼亞州，希望找到工作。他們開著破舊的汽車或卡車旅行，四處游蕩，追隨莊稼地。朗格開始拍攝這些不幸的人，離開她的工作室去記錄他們在加利福尼亞街頭和道路上的生活。她拿著相機在小路上漫游，描繪了大蕭條時期社會和經濟動蕩的程度。正是在這里，朗格找到了她作為攝影師的目標和方向。她不再是肖像家。但她也不是攝影記者。相反，她被稱為第一個新類型的 “紀實” 攝影師。

她對失業者和無家可歸者的攝影研究從 《白色天使面包線（White Angel Breadline，1933 年）》開始，描繪了一個孤獨的男人在一個名為白色天使的寡婦經營的湯廚房前背對人群，引起了當地攝影師和媒體的注意，并最終使她受雇于聯邦移民管理局 (RA)，后來稱為農場安全管理局 (FSA)。

朗格在工作時開發了與她的拍攝對象交談的個人技巧，讓他們放松，并使她能夠記錄相關的評論以配合攝影。標題和注釋經常透露她的主題的個人信息。

曾經是密蘇里州的農民，現在是太平洋沿岸的農民工

移民母親佛倫斯·湯普森，1936 年

肖像顯示弗洛倫斯·湯普森和她的幾個孩子在一張被稱為“移民母親”的照片中。國會圖書館的標題寫著：“加利福尼亞州一貧如洗的豌豆采摘者。七個孩子的母親。三十二歲。加利福尼亞州尼波莫。”在 1930年代，FSA 聘請了幾位攝影師來記錄大蕭條對美國人口的影響。許多照片也可以被視為宣傳圖片，以支持美國政府向該國受影響最嚴重的貧困地區提供支持的政策。朗格筆下的豌豆移民農民弗洛倫斯·歐文斯·湯普森和她的家人已成為逆境中堅韌不拔的象征。然而，弗洛倫斯·湯普森（Florence Thompson）是一個移居豌豆采摘者的說法并沒有被普遍接受。在《為加利福尼亞的農場工人拍照》一書中，作者理查德·史蒂文街斷言，一些學者認為朗格對印刷品的描述“要么含糊不清，要么明顯不準確”，湯普森不是農場工人，而是沙塵暴移民，然而，如果她是“沙塵暴移民”，她會像大多數潛在的沙塵暴移民一樣離開農場。因此，任何潛在的不準確性實際上都是無關緊要的。觀眾右邊的孩子是湯普森的女兒，凱瑟琳，4歲。朗格用 Graflex 相機在大幅面（4"x5"）負片上拍攝了這張照片。每日電訊報稱“她的困境定義了大蕭條警告悲劇將再次發生”。

“我看到并走近饑餓絕望的母親，就像被磁鐵吸引一樣。我不記得我是如何向她解釋我的存在或我的相機的，但我記得她沒有問我任何問題。我進行了五次曝光，工作得更近了離同一個方向更近了。我沒有問她的名字或她的歷史。她告訴我她的年齡，她三十二歲。她說他們一直以周圍田地的冷凍蔬菜為生，還說孩子們的鳥死了。她剛賣掉了她車上的輪胎去買食物。她坐在那個簡陋的帳篷里，她的孩子們擠在她身邊，似乎知道我的照片可能對她有幫助，所以她幫助了我。一種關于它的平等。”

朗格向舊金山一家報紙的編輯報告了營地的情況，并向他展示了她的照片。編輯通知了聯邦當局并發表了一篇包含一些圖片的文章。作為回應，政府緊急向營地提供援助以防止饑餓。

據湯普森的兒子說，雖然朗格在故事的一些細節上弄錯了，但這張照片的影響來自于一張同時反映了農民工的優勢和需求的圖像。朗格為 FSA 制作的 22 張照片在 1936 年首次在舊金山新聞上發表時被收錄在約翰斯坦·貝克的《收獲吉普賽人》中。根據攝影師瑪莎·羅斯勒 (Martha Rosler) 的一篇文章，《移民母親》成為世界上復制次數最多的照片。

1938 年 6 月，大蕭條期間，俄克拉荷馬州匹茲堡縣的一個家庭被迫離開家

“壞了，寶寶生病了，車子出事了！” (1937)

特雷西，加利福尼亞。密蘇里州五口之家，距離美國 99 號公路上的干旱地區七個月。

朗格和迪克森于 1935 年 12 月離婚；然后，她嫁給了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經濟學教授、經濟學家保羅·舒斯特·泰勒。在接下來的五年里，他們走遍了加利福尼亞海岸和中西部，記錄了農村普遍的貧困狀況，特別是對佃農和移民勞工的剝削。泰勒采訪了受試者并收集了經濟數據，而朗格則制作了照片和相關數據。她的余生在伯克利生活和工作。

為移民局和農場安全局工作，朗格的照片引起了公眾對貧困和被遺忘者困境的關注 - 尤其是佃農、流離失所的農場家庭和農民工。在全國各地的報紙上分發，朗格的凄美形象成為那個時代的標志。

“她的報告文學形式無異于肖像”：德克薩斯人的三代，干旱難民，1935 年

在 1930 年代，朗格在她的 FSA 拍攝中進行了幾次長途旅行。她最引人注目的一些圖像描繪了南方腹地的佃農。這張照片描繪了密西西比州的一名移民工人和前奴隸。蘭格選擇的標題顯示了她對美國殖民歷史和前奴隸的持續斗爭的敏感性，在獲得自由很久之后就感受到了。

記憶猶新的前奴隸，阿拉巴馬州，1938 年

與朗格的大部分作品相似，這張照片突出了她的主題布滿皺紋的臉和粗糙的手——她經常強調這些特征來傳達人類的沖突，以及耐力、韌性和力量。“朗格的目光……表現出更多的仁慈，但通過強調個性和復雜性避免了多愁善感，”學者琳達·戈登在“多蘿西婭·朗格：超越極限的生活”（Dorothea Lange: ALife Beyond Limits，2009 年）中談到這位攝影師在美國南部的作品時寫道。

德克薩斯州柴爾德里斯縣被淘汰，1938 年

1939 年，朗格將她在為 FSA 工作時拍攝的許多照片收集到了現在標志性的攝影書 《美國大逃亡（An American Exodus）》中。這本書融合了朗格的形象、泰勒的文字、田野筆記和主題引述，形成了一幅細致入微、影響深遠的大蕭條對美國生活的影響的肖像。

《美國大逃亡（An American Exodus）》

1938 年，新墨西哥州南部的美國 54 號公路西部

在她的全部作品中，這是一幅罕見的已出版風景畫，描繪了看似無窮無盡的美國 54 號公路，許多美國人在大蕭條時期用作從東海岸到西海岸的逃生路線。但他們希望在加利福尼亞找到的工作卻很少實現。西方不再是曾經被宣傳的充滿希望的土地。在照片旁邊，朗格和泰勒還附上了他們在旅途中遇到的人的印象：“他們讓道路熱得一去不復返……他們腦子里想著漫游。”

1941 年，朗格因在攝影方面的成就而獲得著名的古根海姆獎學金。但在珍珠港襲擊事件發生后，她放棄了獎學金，轉而為戰爭搬遷局 (WRA) 執行任務。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壓力降臨到美國人的生活中，朗格接受了一系列政府機構的任務，包括在 1940 年與戰爭搬遷局合作。她的任務很艱巨：拍攝日裔美國人被送進拘留營的照片。政府打算將這些圖像純粹作為紀錄片，而不是為了出版。

1942 年 4 月，在拘留日裔美國人之前，舊金山威爾公立學校的孩子們宣誓效忠美國國旗

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威爾公立學校的一年級學生，其中一些是日本血統，宣誓效忠美國國旗。在戰爭期間，日本血統的撤離者將被當局安置在戰爭搬遷中心。

撤離前幾周在拉斐爾威爾小學宣誓效忠，舊金山，1942 年

朗格將她的同理心帶到了這個主題上，專注于她的主題的愛國主義、情感和韌性，而不是任何毫無根據的不法行為。1942 年 4 月的幾天里，她為舊金山小東京社區的一所小學拉斐爾威爾學校的學生拍照。效忠誓言，舊金山拉斐爾威爾小學 (Raphael Weill Elementary School, San Francisco, 1942) 等圖像突出了日裔美國兒童的純真和效忠。

她報道了日裔美國人的拘禁和他們隨后的監禁，在加利福尼亞的城市和農村旅行，拍攝被政府命令必須離開家園和家鄉的家庭。朗格在開業時參觀了幾個臨時集結中心，最終確定了第一個永久拘留營 Manzanar（位于加利福尼亞州東部，距離海岸約 300 英里）。

曼薩納爾搬遷中心的祖父和孫子

朗格的大部分工作都集中在強制收集和搬走人員造成的等待和焦慮上：成堆的行李等待分揀；等待運輸的家庭，佩戴識別標簽；年輕人到老年人，驚呆了，不理解為什么他們必須離開家園，也不理解他們的未來會怎樣。對許多觀察家來說，朗格的攝影作品，包括一張美國學童在被從家中和學校帶走并送去拘留所前不久宣誓效忠國旗的照片，令人難以忘懷地提醒人們，那些沒有受到犯罪指控的監禁者是多么可笑。

冬天的供應者，1953 年

加州美術學院和舊金山藝術學院

1945 年，安塞爾·亞當斯邀請朗格在加州美術學院 (CSFA) 的第一個美術攝影系任教，該系現稱為舊金山藝術學院 (SFAI)。

光圈

1952 年，朗格參與創辦了攝影雜志《光圈（Aperture）》。1950 年代中期，《生活》雜志委托朗格和皮克爾·瓊斯拍攝了一部紀錄片，講述加利福尼亞州蒙蒂塞洛鎮的死亡，以及隨后因布塔河筑壩形成貝里耶薩湖而導致居民流離失所。在決定不刊登該作品后，朗格將一整期 Aperture 用于這項工作。該系列于1960 年在芝加哥藝術學院展出。

2018 年 10 月，朗格的家鄉新澤西州霍博肯為她頒發了一幅壁畫，該壁畫描繪了朗格和霍博肯歷史上的另外兩位杰出女性瑪麗亞·佩佩和多蘿西·麥克尼爾。

著名歷史攝影師多蘿西婭·朗格用手風琴相機拍照的壁畫

2019 年，內華達州里諾

藝術家：Rafael Blanco

多蘿西婭·朗格于 1965 年 10 月 11 日在舊金山逝世于食道癌，享年 70 歲。

在她去世三個月后，紐約市現代藝術博物館舉辦了一場朗格的作品回顧展。這是現代藝術博物館首次舉辦女性攝影師作品回顧展。2020 年 2 月，MoMA 再次展出了她的作品，標題為“多蘿西婭·朗格：文字和圖片”。

琳達·戈登所著的《多蘿西婭·朗格：超越極限的生活》

2003 年，朗格入選全國女性名人堂。2006 年，加利福尼亞州尼波莫（Nipomo）靠近她拍攝移民母親的地點的一所小學以她的名字命名。2008 年，她入選位于加州歷史、婦女和藝術博物館的加州名人堂。她的兒子丹尼爾·迪克森（Daniel Dixon）代替她接受了這一榮譽。

文摘、圖片由?梁紅選自網絡并編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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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著名女攝影師》（10）多蘿西婭·朗格，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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