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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春彥說|中國畫法與精神——鳳先生的《中國畫法研究》

《中國畫法研究》,呂鳳子著,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1961年初版,絕版十七年后,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于1978年再行二版,印數從舊版的7800冊疊印至212000冊,一口氣六次印刷了133999冊。那樣少的字數,不過兩萬三千字的舊畫學理論之作,全書雖曰精要,卻絕非時尚時髦之書,其有深意在焉。當下之中國畫的稱謂,與其自身的長壽相較,實在只能算一個新詞,使用時間絕不超過百年幾許, 意思也不能說如真正意義上的名詞那么應有的切意呢。
然“中國畫”之存在畢竟為世界文化史,世界文藝史之偉大不爭事實,肈自四大文明而流變至今仍未陷日薄西山,奄奄一息者。其之有壽,當有仁在,所謂“仁者壽”也;其復有“智”,故乃智仁兼備,情理雙美,不讓西學之大宗,大學者也。

丹徒呂鳳子先生乃吾國清末民國間學人,生于亂世而有志于藝者,舊學淵博,復滋新學,雅通中西,畢生從事中國畫創作并美術教育,識見超凡,成就卓著,晚年不避衰病,著此《中國畫法研究》一書,實在是他窮半個世紀實踐和深切學術思考之集大成大要的重要總結,用情深致,學理愷切,言簡而意賅,為百年間難得的畫學寶典也。無虛言而備大要,放目高遠,立論精嚴,出入古今,通變新舊,為作而述,述而作的理論實踐打通,指點迷津。廓掃邪說空論的學術豐碑,實為上海人美于五十六年前,有膽有識,推出的重要學術著作,如良種播于廣土,如洪鐘響于迷朦,有功于畫學藝界也。吾于鳳先生斯著初版時購而讀之,雖非必能深會先生此一生最重要大著作之高意苦心,然亦于茫然失旨無所憑依的苦惱苦悶中忽遇明燈,也如學劍之徒驟得真劍譜,醍醐灌頂,于學畫學藝的初起階段,終不致傍迷邪說,而能歸于正道,特有幸沒有滑入流行的邪道也。

一個民族,一個時代,必有其精神追求和藝術指歸,經濟強大固為基礎,而精神層面的正大充實卻是前提,鳳先生的這本薄薄的遺著《中國畫法研究》,從“用筆論”至“構圖“,說“立意為象”,闡“寫形、 貌色、,置陳布勢”,自云是中國畫家自己造作的構圖法,省稱中國畫法,是構成任何一種畫格的,中國畫都適用的基本法”,并進而言曰“具有多種畫格的中國畫就只能用中國畫法來構成,不能用非中國畫法來構成嗎?是的!不用中國畫法就不能構成具有多種畫格的中國畫!”寫此書時,鳳先生陷于病中,越二年,便歸道山矣。然鳳先生病中之此言此論卻堂堂正正,懇懇切切,衷腸內熱,諄諄遺教以吾輩后學,亦當世之罕見者,故鳳先生,學人也,高人也,亦浩然有民族精神文化之英杰也。如今之世,中國夢的核心恐不能缺中國精神也,《中國畫法研究》其深意必當在此,故倩青年學者加以疏注通解,并結合當下實際多有廣闊展延,充實圖片,使鳳先生更親切通俗,拂去塵埃,大道可以平常平和善解也。

呂鳳子作品
今,吾或將老而未敢 衰也,仍有志于中國畫,仍愿與青年學者共研鳳先生的“中國畫法”,并進而“研究”之,老少同心,那么中國畫之輝煌的夢是可能實現的!請讀鳳先生的《中國畫法研究》。
丁酉端午時節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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