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6月21日萬科企業股份有限公司（000002.SZ，02202.HK）的公告，新一屆董事會方案出爐，王石不再出現在新的董事會名單中也似乎讓萬科的新管理層團隊塵埃落地。

但伴隨而來的完整董事會名單，又讓人感覺諸多意外，新進入萬科董事會的“新人”年紀比郁亮還大2歲，如此布局是何原因？寶能系無一人入選是主動放棄還是無奈為之？一切似乎只能等到股東大會才能揭開謎底。

6月23日，萬科A股價一度上漲，臨近收盤時漲停。截至收盤，萬科A報24.07元/股，創下年內新高。

53歲管理層：國企式一二把手搭配

萬科披露的《關于萬科2016年度股東大會增加臨時提案的函》顯示，深圳地鐵集團擬提名郁亮、林茂德、孫盛典、肖民、陳賢軍、王文金、張旭為萬科第十八屆董事會非獨立董事候選人；提名康典、劉姝威、吳嘉寧、李強為萬科第十八屆董事會獨立董事候選人；提名解凍、鄭英為萬科第九屆監事會非職工代表監事候選人。

萬科董事會由11名董事組成，其中7名非獨立董事4名獨立董事。在新一屆董事會候選人名單中，7名非獨立董事里萬科管理層占3席，伴隨著王石的退出，新一屆董事會候選人名單中，萬科管理層依次為萬科集團總裁郁亮，執行副總裁、首席風險官王文金，執行副總裁、首席運營官張旭。

其中郁亮和王文金為萬科董事會的“老人”，年齡分別是52歲和51歲。新加入的張旭今年54歲，比其他兩人年紀都略大，張旭現任萬科執行副總裁、首席運營官。其自2002年加入萬科，歷任武漢市萬科房地產有限公司工程總監、副總經理、常務副總經理、總經理、公司副總裁。目前，其兼任萬科置業（海外）有限公司執行董事。

可以看到目前萬科在董事會的3名成員年齡極為接近，平均年齡接近53歲。而原本被視為少壯派代表的萬科執行副總裁、首席財務官孫嘉，北京區域本部首席執行官、北京公司總經理劉肖均未出現在深鐵提名的董事會名單中。公開資料顯示，孫嘉今年39歲，劉肖今年38歲。

1999年，王石選擇將萬科管理交棒給郁亮時，郁亮34歲，兩年后，36歲的郁亮出任萬科總裁，而此次王石從董事會退出，郁亮大概率會出任萬科董事長，懸念也落在郁亮是否會兼任總裁，還是交由新入選的張旭接任。如果由張旭擔任總裁一職，那么這將是萬科30年歷史上年齡最大的公司管理者。

而在此之前，坊間傳言的萬科總裁的人選一直會是一個年輕人。

其中孫嘉于2016年2月被調回萬科總部，直接從上海公司總經理直接提拔至集團執行副總裁，升職速度堪稱火箭。接下來，孫嘉出席在萬科多個包括股東大會、業績說明會等多個重要發布會中。

在2016年3月舉行的2015年度業績媒體見面會上，孫嘉第一次以新職位亮相，在主持人介紹孫嘉時，將其稱為“少帥孫嘉”，在那次發布會上，孫嘉一句話都沒說。

2016年8月，萬科在香港舉行了中期業績會，最核心的管理層王石和郁亮并沒有出現，孫嘉挑起大梁。也正是這次發布會上，孫嘉發出了“管理層的去留不由自己決定。如果未來有一天真的發生了管理層自己很難克服的困難，那么相信大家會理解我們所做出的選擇”這樣的言論。

這場發布會上，張旭也第一次出現在記者面前，這是張旭第一次擔綱公司發言人的角色，但他當時并未引起傳媒的關注。有參會媒體這樣記錄了當時這場發布會的一個有趣的細節是：在給到媒體的一份座次表中，原本被安排在右邊側的孫嘉與左中間的張旭位置互換，這樣的安排僅以兩個不太正式的手寫互換箭頭標示。

這一細節被理解為萬科默認如果王石郁亮缺席，則公司以孫嘉為核心。2017年，在坊間流傳的多個“萬科大結局”版本中，孫嘉都被認為是總裁的最終人選。

有萬科員工這樣評價孫嘉：我不覺得銷售業績是他的優勢，因為業績中市場占很大的優勢，在那個時候只要敢拿地、敢開發，市場好的時候規模確實能起來。（2015年，孫嘉帶領上海萬科拿下合約銷售額283億元，這一業績在當時創下全國單城市的銷售紀錄，甚至可以排進全國房企前20名。）“我最佩服孫嘉的是，他有強大的戰略意識，2012年、2013年的時候，孫嘉就開始逐步將上海萬科從單一的住宅供應商轉向多元化的城市配套服務商，并且建立了很好的品牌和產品體系?！?/p>

這也和萬科集團此后的戰略定位相一致。2013年，總裁郁亮在一次媒體見面會上就透露，萬科新的定位是成為中國城市發展的配套服務商。

分析人士表示，由于深鐵的國有性質，公司未來運作還需要一段時間磨合。萬科這個董事會可能帶有過渡性質，3年以后將會有所調整。但也不排除提名人深鐵本身更傾向于用經驗豐富的人選來掌握一家大型公司的意愿。“你不覺得這個一二把手的搭配非常像國企嗎？”這位人士向記者這樣概括。

寶能還有機會嗎？

面對新一屆董事會提名名單，除了萬科管理層還有第一大股東深鐵的三名代表，而萬科第二大股東寶能系并未有一人在名單上，那么寶能還有機會嗎？

按照萬科公司章程第九十七條，董事、監事候選人名單以提案的方式提請股東大會決議。這也意味著，上述人選在6月30日即將召開的萬科股東大會上獲得表決通過就可履新。

此次，新一屆董事會提名中，深鐵方面同樣占3席，分別是深鐵董事長林茂德、總經理肖民、財務總監陳賢軍。此外，深鐵還推舉了同為深圳國資委旗下的深圳賽格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孫盛典進入非獨董名單，擔任非執行董事。

不過，此次深地鐵提出股東大會臨時提案時間點也受到關注。

按照萬科公司章程規定，股東提出的臨時提案，應當在股東大會召開前10天提出，董事會應當在收到提案后兩日內發出股東大會補充通知，公告臨時提案的內容。

萬科此次股東大會在6月30日召開，深圳地鐵于6月19日提出臨時提案，萬科于6月21日發出臨時股東大會補充公告，似乎完全不給第二大股東“寶能系”留有余地。

那么在6月30日前，如果寶能系對上述董監事名單有異議的話，寶能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劉俊海對此表示，按照萬科公司章程以及公司法第102條，寶能原則上已不能以臨時提案的方式提交董事會，但是寶能系可以對提名名單或者名單中的董監事提出異議，也可以在股東大會上投反對票。此次11個候選人名單中沒有寶能系的代表，但是寶能系持股25.4%，為第二大股東，并不符合權利、義務相對等的原則。與此同時，萬科本屆董事會原本就已超期服役，但在5月份公布召開股東大會的通知中也未提及改選董事會的想法，并沒有盡到信披以及提示的義務?！暗窃捳f回來，寶能系為何不行使自己的提案權呢？”

這或許也只能等到股東會召開才能知道結果。

上海漢聯律師事務所郭捍東表示，按照累計投票制的原則，在法律上以及機制上，寶能仍有委派董事的權力和能力，就看寶能對此是否有意愿了。

按照萬科公司章程，股東大會審議提案時，不得對提案進行修改，否則，有關變更應當被視為一個新的提案，不能在本次股東大會上進行表決。

郭捍東表示，按照萬科公司章程，如果寶能方面要求對提案進行修改，在股東大會召開前，仍有表達訴求的機會。但自從證監會以及保監會的施壓之后，“寶萬之爭”已發生變局，寶能在新一屆董事會中是否進駐人員看來意義并不大。

截至目前，最新的萬科股權結構為，深圳地鐵以持股比例29.38%一躍成為萬科的第一大股東，而寶能則以25.4%的持股比例退居為萬科的第二大股東，安邦為第三大股東，持股比例為6.73%。除深鐵外的另外兩大股東寶能以及安邦均未向董事會提名新的董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