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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說 | 冬奧賽場上的204名“轉專業”選手
運動員這個職業,似乎永遠和“青春飯”與“童子功”這兩個詞綁在一起。2022年2月17日落下帷幕的冬奧會花樣滑冰女子單人滑比賽,為之又添了一個例證——
頒獎前冠軍謝爾巴科娃抱著玩具熊落寞站在一旁、銀牌得主特魯索娃情緒失控的畫面揭開了俄羅斯花滑女單“內卷”模式的一角。澎湃新聞的評論文章稱其為“永遠有人十五歲”的天才少女工廠,文章還提到,“上屆冬奧女單冠軍阿麗娜·扎吉托娃16歲獲得奧運冠軍,2019年底只有17歲便進入了準退役狀態,現在19歲的年紀,正在電視臺做體育主持人。”
然而,這屆奧運會還有一則相對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新聞:29歲的美國名將艾琳·杰克遜成為冬奧歷史上首位摘得速度滑冰個人金牌的黑人女性。而她2017年才轉入速度滑冰項目,之前是一名輪滑選手。
在冬奧賽場上,艾琳·杰克遜不是更換賽道的孤例。據奧運會官網上的運動員資料,本屆冬奧會2894名運動員中,至少有204名“轉專業”選手。一段運動生涯結束后,退役并非唯一的選擇,換一條賽道,運動員的身份仍可以延續。

隔行并不隔山
如果我們仔細探尋這些轉項運動員的“來處”,便會發現,夏奧項目到冬奧項目的距離,有時候并不遙遠。
雪車雪橇項目格外青睞田徑背景的運動員。中國的第一批鋼架雪車運動員全是從田徑隊里挑選的。據澎湃新聞報道,中國選手應清轉入雪車項目前,主攻百米跨欄已有四年,師從孫海平,“六十米的速度,投擲鉛球的力量,立定跳遠的爆發力,田徑打下的基礎讓應清對雪車的感覺相當好”。
自由式滑雪和體操也頗有親緣關系。本屆冬奧會自由式滑雪女子空中技巧冠軍徐夢桃,在開始訓練自由式滑雪項目前,作為體操運動員已在省級比賽中嶄露頭角。
相較之下,滑雪項目的運動員,更傾向于繼續進行雪上項目,有21名越野滑雪選手,選擇轉入冬季兩項,這是一項由越野滑雪和射擊結合而成的運動。五枚越野滑雪奧運獎牌得主,瑞典選手斯蒂娜·尼爾松,2020年2月因傷提前結束她的越野滑雪賽季之后,3月便宣布轉入冬季兩項。

瓶頸、傷病、退役,運動員總會觸到這三者之一,于是——“要不要試試其它道路”,“這兒剛好有個機會”,“家人、教練、朋友都鼓勵我去試試”,這些聲音出現的時候,新的道路就敞開了。眾多轉項理由中,有一個很特別的是“想參加奧運”。輪滑并不屬于奧運項目,意大利選手達維徳·吉奧托曾是一名高水平輪滑運動員,2012年轉向速度滑冰時,他瞄準的便是奧運。
轉項要趁早嗎?
轉項要趁早嗎?無論什么項目,都需要大量的訓練,從這個角度看,當然越早越好。那轉項早是否意味著,能夠早一點參加冬奧會呢?在這里,人的際遇又顯出參差。有人32歲轉項,34歲便獲得了冬奧會資格,而有人13歲就開始從事新項目,直到31歲才首次參加冬奧會。
而大部分本屆冬奧會的轉項運動員落在這樣一個區間上:轉項后經過四五年的訓練,達到奧運會水平。

42歲的巴西選手埃德松·盧克斯·賓迪拉蒂之前是十項全能運動員。2000年他被邀請參加雪車項目時,甚至還沒見過雪,“巴西協會的主席告訴我,去租電影《cool running》(中文譯名:冰上輕弛)來看,你就知道這運動是什么樣的。”這部電影改編自一個真實故事,不下雪的國家牙買加,派出了一個四人雪車隊,去參加1988年卡爾加里冬奧會。
卡洛斯·安德烈斯·金塔納是前鐵人三項選手,為了實現參加奧運會的夢想,他33歲才開始練習越野滑雪。在他37歲這年,他成為哥倫比亞唯一一名入選北京冬奧會的越野滑雪選手。
競爭和輸贏背后,運動員更打動人的地方在這里——永遠向“不可能”發起挑戰。正如牙買加雪車選手賈絲明說的那樣,“我想成為這樣的激勵者,向處境不利的孩子們展示,(重要的是)不是你來自哪里,而是你最終會在哪里。”
或者更簡單的,像中國首位冬奧速度滑冰冠軍張虹接到問她愿不愿意從短道速滑轉到速度滑冰的電話時想的那樣,“我還能繼續當運動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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