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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展“從莫奈到莫里索”:看現代藝術如何蔓延
澎湃新聞獲悉,“從莫奈到莫里索:歐洲藝術中的真實與想象”近日在紐約布魯克林博物館展出,聚集卡米耶·畢沙羅(Camille Pissarro)、貝爾特·莫里索(Berthe Morisot)、克勞德·莫奈(Claude Monet)等19與20世紀歐洲大陸及其殖民地上的重要藝術家作品。值得一提的是,展覽試圖打破過去以白人男性筆下的白人肖像為主的審美標準,將視野拓展至影響過現代藝術發展的歐洲殖民地藝術家以及女性藝術家。
19世紀下半葉被認為是現代藝術開始在歐洲蔓延的時期,并一直延續到20世紀,受到世界各地眾多藝術家的探索,成為全球現象。工業革命與城市生命的發展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藝術家拋棄了傳統的表現形式,轉而青睞描繪以自然和日常生活為靈感的畫面。

《黑海上空的云——克里米亞》(Clouds over the Black Sea — Crimea),Boris Anisfeld,1906年,布面油畫
這些將新觀念與方法引入藝術創作的現代主義藝術大師的作品遍布歐洲大陸,而在諸如布魯克林博物館這樣的館藏中同樣能找到一些。日前,在展覽“從莫奈到莫里索:歐洲藝術中的真實與想象”(Monet to Morisot: The Real and Imagined in European Art)中,該博物館呈現了90件藏品。這些藏品聚集了包括卡米耶·畢沙羅(Camille Pissarro)、貝爾特·莫里索 (Berthe Morisot)、克勞德·莫奈(Claude Monet)、弗朗西斯科·奧勒(Francisco Oller)、亨利·馬蒂斯(Henri Matisse)、加布里埃萊·明特(Gabriele Münter)等在內的19與20世紀歐洲大陸及其殖民地上的重要藝術家作品。

《女人和三位女孩》(Woman with Three Girls),Jozsef Rippl-Ronai,約1909年,木板油畫
此次展覽由布魯克林博物館歐洲藝術資深策展人麗莎·斯莫爾(Lisa Small)策劃,試圖審視“真實與想象”之間的張力。展覽通過肖像、風景、異域和原始主義、勞工、信仰和沖突幾大主題展開。此前,其中有不少作品曾出現在美國與亞洲巡展“法國現代派:莫奈到馬蒂斯”中,“看到布魯克林博物館這么多現代歐洲藝術杰作的重返和展出令人激動,其中包括我們最早對于德加和塞尚的收藏。”斯莫爾表示,展覽在新建的空間中呈現,將給觀眾帶來全新的體驗。

《威尼斯總督宮》(The Doge’s Palace),Claude Monet,1908年,布面油畫
莫奈的《威尼斯總督宮》(The Doge's Palace)出現在此次展覽中。19與20世紀之交,莫奈踏上了前往倫敦與威尼斯的旅途,在那里,他將日趨成熟的印象派風格用到了新的城市風景中。《威尼斯總督宮》等作品詳細地表現了影響莫奈藝術眼光的大氣效果。在展出的這幅畫中,莫奈削減了標志性建筑物的細節,取而代之地去表現傾瀉而下的日光與波光粼粼的水面。莫奈的創作正值當地旅游業的興起,火車和旅行指南推動了旅游的發展,而莫奈略過了這一點,舍去了任何表現路人存在的痕跡。

《開羅的地毯商人》(The Carpet Merchant of Cairo),Jean-Leon Gerome,1869年,布面油畫
除了家喻戶曉的名字外,展覽還展出諸如沙娜·奧爾洛夫(Chana Orloff)、伊萬·梅斯特羅維奇(Ivan Me?trovi?)等藝術家的罕見作品。“現在和未來的歐洲藝術展示將讓我們有機會重新審視和擴展我們對于這些藝術品所已知的故事,在博物館之間建立聯系,更重要的是,對于什么樣的藝術和怎樣的藝術家受到了忽視進行批判性的思考。這在我看來是振奮人心的。”

《加爾達納村莊》(The Village of Gardanne),Paul Cezanne,1885-1886年,布面油畫、蠟筆畫
“從莫奈到莫里索”旨在強調現代歐洲藝術在多大程度上產生了巨大影響,改變了藝術史的標準本身。最終,展覽通過對性別、階級、勞工、殖民主義和自然等問題的反思,提出什么是真實的,什么是想象的,從而引出每一件作品的意識形態含義。此外,這場展覽讓觀眾又一次意識到,歐洲藝術史的傳統標準是由以男性為主的白人藝術家描繪白人所組成的。而在未來數十年中,對于布魯克林博物館這樣的機構,這樣的構成將被改變。

《有椰子的靜物》 弗朗西斯科·奧勒
波多黎各畫家弗朗西斯科·奧勒(1833—1917)是在印象派發展中占據一席之地的唯一一位拉丁美洲藝術家。作為當時大西洋沿岸地區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奧勒促進了加勒比地區的繪畫革新。奧勒在歐洲度過了近20年的實踐,與印象派先鋒們共事,他在旅行的過程中參與了審美觀念的交流,在形成自己的現代主義風格的同時,參與了加勒比地區本土的社會議題。在他前往巴黎的三次旅程中,奧勒與塞尚、皮賽羅以及其他印象派和后印象派成員產生了聯系。另一方面,雖然歐洲浪漫主義、現實主義與印象派都對奧勒的美學產生了轉折,但是他最大的靈感來源還是波多黎各。他畫下了那里的熱帶風景、靜物以及本土蔬果,還有藝術家和學者們的肖像。

《自畫像》 貝爾特·莫里索 1885
在此次展覽中,女性藝術家貝爾特·莫里索的名字無疑是一大焦點。莫里索是印象派的創始成員之一,但不同于她的同僚們為了讓贊助人滿意而削減了作品的實驗性,莫里索的油畫有著生動的筆觸和不尋常的造型,幾乎從印象派跨到了抽象派。除了因產后康復而缺席的那一年,她幾乎在當時每年的印象派大展都有突出的表現。即便如此,莫里索的名氣和印象派的“男性俱樂部”相去甚遠。在她的時代,評論者用“調情”“迷人”這樣的詞來形容她的作品。

《讀書》,1873 貝爾特·莫里索
莫里索1841年出生于貴族家庭,父親是高級公務員,母親是洛可可畫家讓-奧諾雷·弗拉戈納爾(Jean-Honoré Fragonard)的侄孫女。雖然被禁止接受正規的藝術教育,但是莫里索和她的姐姐埃德瑪(Edma)在私人指導下增進畫技,在盧浮宮研習早期古典大師的畫作,最終師從巴比松畫家讓-巴蒂斯·卡米耶·柯洛(Jean-Baptiste-Camille Corot),后者教授了她們戶外繪畫的技法。
1864年,莫里索以出嫁前的名字參與了負有盛名的巴黎沙龍。而在盧浮宮研習時,她余件了愛德華·馬奈并和他成為了朋友,馬奈革命性的想法也為她帶來了審美上的突破。后來,莫里索嫁給了馬奈的兄弟尤金(Eugène)。

《搖籃》(1872) 貝爾特·莫里索
莫里索的繪畫主要是對女性私人空間的一瞥:給姐姐梳頭的年輕女子,或者照顧孩子的母親。在莫里索最著名的作品《搖籃》(1872)中,埃德瑪凝視著她熟睡的嬰孩布蘭奇(Blanche)。埃德瑪的左臂彎曲著,和孩子形成鏡面效果,孩子則被薄紗般的白色窗簾遮掩著,觀眾走進了一個觸手可及的親密場景。莫里索一直不曾停歇,直到54歲時因為肺炎去世。在晚年,她對于動態的研究逐漸讓步于對于內省的關注,筆下的形象稱為焦點,快速的筆觸越發清晰。在肖像《做白日夢的朱莉》(Julie Daydreaming,1894)中,她的女兒頂著一頭紅發,神情陰沉地看向前方。這幅畫中,雕塑般的姿勢已經告別了《斜倚的灰衣女子》(Reclining Woman in Grey)中狂風暴雨式的快速筆觸。

《做白日夢的朱莉》1894 貝爾特·莫里索
1892年,在自己的首場展覽上,莫里索寫道,“通過感受,意圖,某種比男性更加微妙的見識,我們有自己的價值。如果運氣好的話,不受情感、迂腐和過分文雅的影響,我們將能夠大有作為。”在莫里索的作品中,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
展覽“從莫奈到莫里索:歐洲藝術中的真實與想象”將持續至2023年5月21日。
(本文編譯自Widewalls、ArtNEWS網站等相關報道與布魯克林博物館官網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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