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老頭尿在身上啦！家里人呢？”“哎，警察同志，你……”3月21日上午11點多，在南京市鼓樓區某菜場邊，一位民警當街蹲下，在市民的圍觀下，幫一位老人仔細穿好褲子。面對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民警只說了一句話：“人都有老的一天，人老了也有尊嚴。”

當天上午10點多，南京市鼓樓公安分局龍江警務工作服務站接到市民陳先生報警，稱在銀城街與漓江路路口看到一個老人躺在地上不動，害怕出事便報了警。民警驅車趕往現場，在路上與陳先生電話溝通，確認老人的身體情況和具體位置。陳先生說，當時老人平躺在人行道上，并且大小便失禁。將老人扶起后，發現他不能說話。

民警到達現場后與陳先生會面，才知道老人不愿原地等待，已經向銀城街走去。擔心老人安全，民警讓陳先生上車，一起向著銀城街沿街尋找。在快要靠近銀城街菜場的路邊時，終于看到了老人。

民警上前將老人攔下，“老人家，你剛剛是不是摔倒了？還好嗎？”民警發現，老人的喉部纏著一圈繃帶，發不出聲音，但戴著助聽器。盡管溝通有些障礙，民警還是向老人表達了來意，并從老人身上獲取了身份證件。老人家姓馬，今年76歲了，住在幕府西路，不知道怎么一個人跑來這里了。隨即，民警將老人的身份信息上報指揮中心，希望盡快聯系上老人的家人。

在等待的過程中，老人一直向民警打手勢，執意要自己走。民警這才注意到老人的“特殊狀況”。“老人比較愛面子，他的褲子提上了，但是沒有提好。也許是因為行動不便吧，褲子上的扣子和腰帶都沒有系好。我也聽到圍觀群眾的一些議論，也許老人聽不見，但他一直要走，應該也有點感覺吧。”

民警沒想太多，當即蹲下幫老人整理好褲子。盡管老人不能言語，但顯然被民警的行為觸動了，“他很配合，沒有抗拒，盡管他什么也沒說，但是我幫他穿好褲子之后，他就把手搭在了我的手上，讓我牽著。”

于是，民警便陪著老人向前走去，跟著老人來到一家菜場。原來老人是來這里買東西，民警扶著他走到一家豆制品店鋪門前，老人停下了腳步，上前向店家指了指豆漿。

“老板，你還認識這個老人啊？”“不認識，他不住我們這，但最近常來，都是一個人來。”陪同老人買完豆漿，因為還有其他警務工作要處理，民警在征得老人同意后便先行將老人帶回了警務站。

大約半個多小時后，老人的兒子馬先生聞訊趕來。原來，老人和兒子住在同一個小區，前段時間因為喉癌做過手術，整個聲帶被切除了，所以不能說話。老人平時和老伴住在一起，也不怎么出小區，沒想到當天一個人坐公交車跑到這里。馬先生對民警的幫助表示感謝，隨后便將父親帶回了家。臨走時，老人握著民警的手，輕輕拍了兩下，“老人家，你語言溝通不便，下次不要一個人出門了，祝你早日恢復啊！”民警大聲說道。

（原題為《“人老了，也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