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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知名跨性別導演的新片,玩砸了?
原創 東木褚 書單


1999年春,一部名為“Matrix”的科幻電影在美國上映,從上映時間可以看出,發行商對它沒啥大的期待,要不然肯定放到暑假或是圣誕節檔期。
然后,科幻的事情發生了,這部電影收獲了4.65億美元的全球票房,并且在文化乃至哲學層面引起了持續至今的廣泛討論,影片中的人物、名詞以及設定都成為橫跨影視和科技的符號,比如,“矩陣”、“子彈時間”、“腦后插管”等。
這就是《黑客帝國》,它的故事本該完結于2003年,系列三部曲奠定了它在影迷心中不可撼動的地位,導演沃卓斯基兄弟也曾在三部曲后信誓旦旦地表示,“黑客帝國不會有續集?!?/p>
此后19年間,沃卓斯基兄弟的哥哥“拉里”先走一步,變性為“拉娜”,兄弟變成了姐弟,后來,弟弟“安迪”也想通了,變性為“莉莉”,姐弟終成姐妹。
所以,導演其實并沒有打破誓言,兄弟狀態的他們沒有拍續集,拍續集的是姐妹。
于是,“Matrix”系列的第四部《黑客帝國:矩陣重啟》來了。

矩陣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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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帝國》的時間設定是并不遙遠的未來,大概為距今100年后的世界。
那個時候,人工智能已經發展到讓機器無所不能的程度,一個代號為B166ER的機器人在漫長的勞作中產生了自我意識,它不想被主人報廢,竟違反“機器人三原則”殺死了主人。
B166ER被人類下令銷毀了,但一個機器人的反叛爆發了人類對機器的“屠殺”,上百臺機器被銷毀,殘存的機器人逃到某個人類文明的發源地,建設起屬于機器人的城市“01”。
01城的繁榮讓人類怒火中燒,他們拒絕了機器和平相處的提議,向01城發動了核戰爭。但人類忘了,機器可以活過核武產生的輻射和沖擊。機器的反擊開始了,人類節節敗退,為了切斷機器賴以運轉的太陽能,人類摧毀了天空。
然而,機器很快就找到了替代能源,人類沒有懸念地一敗涂地,最后連人類自己也成了機器的能量來源,機器跟殘存的人類說,“不想被滅絕的話,就成為電池,肉身沉睡在營養液里,精神活在我們創造的虛擬程序中”,這就是“Matrix”——矩陣。
用當下最時髦的詞來形容,矩陣就是“元宇宙”,但它比電影《頭號玩家》里的虛擬世界更極致,矩陣里的人類腦后插管,精神永遠沉睡。
即使是無所不能的機器智能,運行如此巨大的程序也需不斷進行迭代,矩陣瀕臨崩潰時,機器發現了一個名叫“The One”的異常小程序,這個小程序匯集了系統產生的bug,是系統升級的關鍵部分。
與此同時,在矩陣里,一個名叫托馬斯·安德森的碼農也察覺到了生活的異常,黑客墨菲斯和崔妮蒂找到了他,告訴他統治世界的是機器,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在真實世界里,不愿成為電池的人類活在地底基地“錫安”,誓死反抗機器。

墨菲斯攤開手掌,給了安德森兩個選擇,吃下藍色藥丸,是歲月靜好的“電池”人生,吃下紅色藥丸,是無比殘酷的真實世界,安德森選擇了紅色藥丸,他從“電池”安德森變成了救世主Neo。
Neo覺醒了,他帶領人類反抗軍和機器展開較量,在最終決戰前,矩陣的設計師向他透漏了真相,矩陣已經升級了五次,每次升級都會產生一個“The One”,“你是機器選擇的,錫安也是機器創造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給矩陣升級。
得知真相的Neo作出了“不同的選擇”,他為人類爭取到可以選擇生活在矩陣或現實世界的權力。
其實,設計師吸取了前五次的經驗,給第六代Neo加了個情感補丁,讓Neo與崔妮蒂愛得死去活來,進而升級出更穩定的矩陣。而Neo的選擇,不過是矩陣6.0的正常升級,他和崔妮蒂都成了維護矩陣穩定的超級電池。
設計師的計劃成功了,矩陣6.0穩定運行了60年。

矩陣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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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至今,《黑客帝國》留下了無數謎題,世界各地的影迷則竭盡平生所學,給出了一個個沒有標準的答案,這些謎題與答案構成了《黑客帝國》的“現實矩陣”。
比如影片中反復出現的鏡子場景,有網友解讀它來自法國精神分析學大師雅克·拉康的“鏡像理論”。
在1936年的一篇論文里,拉康提出,小孩在成長到1歲半左右時,會出現一種視覺突變,即通過鏡中的景象,認識到身體的完整性,進而完成與母體分離的自我認知。
在電影里,Neo數次凝視鏡中的自己,懷疑身處世界的真實性,而鏡子也在隨后幻化為通往真實世界的一扇門。
又比如在營養液中沉睡的“人類電池”,有人說這一場景就是希臘哲學家柏拉圖的“洞穴比喻”。一個地下洞穴里,關押著數名囚犯,這些人被綁住大腿和脖子,終生背向出口而坐,眼前所見只有洞穴墻壁。
這些囚犯對世界的理解,就是身后火炬亮光映照在墻壁上的影子,洞外眾生忙碌,囚犯所能感知到的真相,只有墻上亂跳的影子。
柏拉圖的老師蘇格拉底問,“如果給一個囚犯松綁,讓他轉身望向洞口,看見影子的原型,那將會發生什么?”
柏拉圖的哥哥格勞康答,“囚犯會在強光刺激下精神錯亂,他會認為看到的是幻覺,并乞求返回洞穴;返回洞穴的囚犯會一時難以適應黑暗,其他囚犯會嘲笑他,并打消走出洞穴的想法;如果用武力把囚犯拖出洞穴,讓其歷經夜晚的星空,慢慢適應白天的太陽,那他就不會再返回洞穴?!?/p>
格勞康的回答解釋了電影里的人類反抗軍為何會出現叛徒,這個叛徒正是因為無法適應真實世界的陽光,才要求重返矩陣的。

再比如Neo覺醒前參加朋友的聚會,朋友帶來一個有小白兔文身的女友,這里暗示Neo就是《愛麗絲夢游仙境》里追逐兔子進入仙境的愛麗絲,仙境就是影片中人類最后的地底基地錫安。
而朋友的那句“歡迎來到真實的荒漠”,則出自后現代理論家鮑德里亞的著作《擬仿物與擬像》。
以上只是《黑客帝國》謎題矩陣的一小部分,一千個觀眾就會有一千種答案,所以沃卓斯基兄弟當年決定不給三部曲狗尾續貂,最好的結局就是任由影迷在腦中補完黑客帝國的世界。
但是,制片商華納兄弟一直沒有放棄榨干這個著名IP的努力。
2012年,拉里·沃卓斯基變成拉娜·沃卓斯基后,拍攝第四部成為可能,四年后,安迪·沃卓斯基變成了莉莉·沃卓斯基,又過了三年,華納兄弟正式宣布開發《黑客帝國4》。
就這樣,矩陣6.0被迫升級,但是,快速發展的互聯網已經超越了電影劇本所能達到的想象,萬眾影迷期盼的《黑客帝國4》距離炒冷飯賣情懷的“黑客大電影”只有一步之遙。

飛吧,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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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黑客帝國:矩陣重啟》的豆瓣評分目前是5.7,沒過及格線。

當拉娜還是拉里的時候,他曾感慨,“我們哥倆這輩子的所有點子,都在黑客帝國第一部里了?!?/p>
那年有顏值巔峰的基努·里維斯,驚艷屏幕的莫妮卡·貝魯奇,技驚好萊塢的動作指導袁八爺,以及那個9·11尚未發生、對新世紀的到來充滿無限憧憬的世界。
1999年,上網只能靠撥號,一根電話線能連接到的只是有限的世界,當時北京中關村路口豎起一塊巨大的廣告牌“中國人離信息高速公路有多遠——向北1500米?!钡缆返谋M頭是全國第一家網吧。
當年9月,北京、上海、廣州同時舉辦了一場只靠網絡在酒店房間生存72小時的試驗,有人因為不會收發郵件而中途退賽,買140塊的書要付70塊的運費,支持網上訂餐的飯館只有一家,南方選手被迫吃了三天的油條豆漿,紛紛吐槽“食在廣州”無法在網絡實現……。
如今,互聯網無處不在,靠網絡可以做到不接觸外界的生活,電影中的矩陣化已經部分成為現實,那么,電影還能演啥,就像鮑德里亞說的,“影像不再讓人想象現實,因為它就是現實。影像也不再能讓人幻想實在的東西,因為它就是虛擬的實在。”
沃卓斯基姐妹跟現實妥協了,但又沒有完全妥協,她們在片尾設計了這樣的對話,矩陣設計師說,“你們倆贏了,但是沒人想跟你們走,人們不喜歡苦大仇深,他們想被控制,他們渴望確定性帶來的舒適。沒人想拔掉腦后的管子,大家很享受矩陣的世界。”
年過花甲之年的Neo和崔妮蒂回答,“誰說我們要走了,我們要重塑你的世界,提醒人們自由意志能做什么就夠了?!?/p>
說罷,兩個人飛走了。
* 部分參考資料:
[1] 黑客帝國發燒手冊,現代出版社局
[2] 黑客帝國哲學,三聯生活周刊
[3] 為何西方哲學家熱衷于談論《黑客帝國》,編輯學刊

原標題:《全球最知名變性導演的新片,玩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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