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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人罕至的斯里蘭卡東海岸,有何美妙之處?
Jing
交通不便(從科倫坡到Tincomalee需要8小時車程)、戰事剛停以及設施的缺乏,使斯里蘭卡東海岸游人罕至。沿海大巴上,常常只有我們兩個外國人對著熱帶明艷的一切大呼小叫。稻田碧綠、大海蔚藍,白色巨浪顫抖著對海岸發起一輪又一輪攻擊,放學少女垂下兩條扎著玫瑰色發帶的麻花辮子,雙眼亮晶晶。她們通常只坐短程,來不及說上幾句話便揮揮手告別,蹦跳著消失在路邊樹叢里,簡直要令人懷疑是否像宮崎駿所說的幽靈公主那般,以森林為家。

與西海岸截然相反,這條海岸線多屬當地人自己的樂園。在Batticaloa的海邊,我沒有見到一個游客,全是當地人三三兩兩的背影,在釣魚、在野餐、在踢浪、在談戀愛、在曬得發亮……一個牽羊的老人坐在海邊的樹林里休息,另一家子在涼亭里午睡。2009年的大海嘯席卷了這里曾經的一切,一座被海浪掀翻的石亭仍然埋在沙堆里。突突車司機指著一片沙地告訴我說,那里曾經有兩棟當地人的房子,海嘯過后什么都沒剩。自那以后就沒人敢再住在海邊了。

同海灘一樣,Batticaloa城里也洋溢著某種自得其樂的氣氛,盡管印度廟色彩鮮艷張揚,但大量古舊的殖民建筑仍將整座城市的基調定為優雅。這些老房子大多是學校和修道院,花草修剪得整整齊齊,墻上的涂鴉通常講述女孩子們在女校里讀書的故事。在河邊矗立著一棟人像雕塑,上面的說明寫道,這位英國紳士曾在Batticaloa建造了一所大學,為城市文明作出了貢獻。遺憾的是,不知道是水土不服還是什么其他原因,在到達城市的次年,他就不幸去世了。

英國人對Batticaloa的貢獻不止于此。最醒目的就是橫跨潟湖的那座黑色鐵橋,年中無休地運轉了好幾個世紀。對于今天的Batticaloa來說,單車道的它也許太過狹窄,因此當地人正在計劃修建另外一座橋梁。據說這座古舊的龐然大物將被拆除,也許市領導們應該在黃昏時來到湖邊,看看鐵橋上來來往往的燈光和隨著天色變得幽藍的湖水,大概就會改變主意。

下山時不小心拐了個彎,于是收獲整趟旅行最美的日落。是一座面朝大海的佛塔,潔白如新。海上歸舟無數,似是倦了般不再移動,只隨浪潮搖擺,星星點點的漁火和岸邊陸續連成一線的燈光彼此呼應,最亮的那盞,應是燈塔。不知是否由于深水港的緣故,這里的海水看起來深邃又美妙,竟有幾分地中海的風姿。


我走在明晃晃的大街上,心里很是膽怯。因為遇見的所有人都無比熱情地問我:“你從哪里來?是來沖浪的嗎?”哪怕在貌似無人的沙灘上,也會冷不丁蹦出來一位當地人,沒頭沒腦地說:“日本姑娘都愛沖浪!”好吧,首先要解釋我并非來自東瀛,其次要解釋我連游泳也不會談何沖浪。每到此時他們必然投來憐憫的目光,讓我尷尬不已。
Johnson說你不能怪他們,這里百分之八十的游客都是直奔沖浪而來的,所有的生活也都圍繞著這項運動。他曾是斯里蘭卡民間沖浪比賽冠軍,旅居過瑞典、美國等地,目前在一家叫做Aloha的旅館工作,每周三天在Visky Point教人沖浪。看Johnson在浪尖上騰挪是種享受,他的滑行、旋轉游刃有余,不像其他人,在浪上站立都戰戰兢兢。“學會沖浪是在14歲,一個澳大利亞游客教我的。之后我跑遍全世界去沖浪,最后還是回來了。最喜歡夏威夷的海浪,不過那浪太大了,比較危險,還是Arugam Bay的海浪浪溫和,適合初學者。”

清晨五點我起床,Johnson的朋友載我們到海邊看他上課。這是一個中級班。早晨的海泛著夢幻的奶油色,霞光映紅了遠處天空。我們在沙灘上坐下,看那些學員抱著沖浪板艱難地穿過海浪游到遠處的水里,然后在海浪來臨的時候攀上浪尖,站穩、滑行……大部分人在半路就失去平衡掉進海里,然后繼續奮力往海中央游等待下一個大浪。旁觀者如我,很難理解如此艱難只為那幾十秒踏浪而來的刺激,但Johnson說,“也許有一天你會回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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