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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擺渡人》里的斗酒,徐克十幾年前就玩過了
電影《擺渡人》跟暢銷原著小說一樣,它們的高潮都是小玉(楊穎飾)和江潔(熊黛林飾)斗酒,但電影中的這段拍的乏善可陳。比酒量最多只算是個程度較為激烈的日常行為,但張嘉佳卻將這個日常行為上升到了生命的高度,如同小玉在片中所說:“誰在和她拼酒,我是在和她拼命。”

至于酒有多烈,除了斗酒者本人,其他人是很難感同身受的。乃至于到了“酒吧高爾夫”的最后一個回合,導演為了渲染高潮,用了一種象征性很強的場面構造手段,即把斗酒的場地從酒吧轉移到了拳擊賽場,還讓配上一眾膀大腰圓的雄性啦啦隊搖旗吶喊、增強氣勢。可是看著片中歇斯底里卻不面紅耳赤的斗酒者們,坐在影院里的我,甚至希望此刻能飄出點甲醇的氣味,好讓我對“拼命而不是拼酒”的小玉能有點共情。

作為與“香港七九新浪潮”電影運動同步成長起來的導演,徐克早年的作品雖以武俠片為主,卻對傳統的東方審美有著較大顛覆。《青蛇》中雖涉及宗教及倫常議題卻主張打破禁錮、解放天性,《黃飛鴻》系列中的東西方價值觀碰撞,讓偶像化的黃飛鴻和女追男的十三姨都顯得人性化且真實可愛。
憑借獨特的“新武俠”語匯,徐克對拯救當時低靡的香港電影市場有著功不可沒的貢獻。在打開了香港市場后,他到了好萊塢發展一段時間,拍出的兩部作品《反擊王》和《雷霆一擊》都遭遇了滑鐵盧。
而從好萊塢回到香港后,徐克拍出的第一部電影,就是《順流逆流》。當時的徐克若說拍槍戰片,經驗肯定沒杜琪峰豐富,但早年拍攝武俠片時,袁和平、劉家良的耳濡目染讓徐克有著較為堅實的武打理論基礎,加上在好萊塢的執導經歷,讓徐克有著比華語影壇的其他導演有著更多樣的電影語匯儲備。


故事從酒保阿杰(謝霆鋒飾)和女警阿祖(徐子淇飾)的邂逅開始說起。阿杰是個玩世不恭的“都市夜歸人”,靠在酒吧調酒為生。一日同性戀女警阿祖與同為女警的愛人一身妖艷裝扮到阿杰謀生的酒吧尋歡,卻發生了激烈爭吵而不歡而散。阿杰原本好心想要安慰阿祖而請她喝酒,卻把失戀的阿祖惹得勃然大怒。碰了冷板凳的阿杰向阿祖發起了斗酒的挑釁,于是兩人一晚上喝遍了酒吧一條街。

《順流逆流》以阿杰的視角為切入點,依舊沿襲了徐克舊作的風格,包括個人化的微小切入點、多重矛盾的并置、對人存在價值的探討。除了大段意識流的獨白讓影片的情感更細膩以外,相比徐克從前的作品更有所進步的是,《順流逆流》對人的價值探討,從本我的層面上升到了自我和超我,即主人公對自己的責任感有著明確的認識。
鏡頭語言與文字語言的使用,也頗具反差強烈的黑色幽默色彩。片頭旁白引用了《舊約圣經》里的《創世紀》節選。當說到“第一天,神創造了光”,鏡頭里呈現的是紙醉金迷的香港夜生活,仿佛《舊約》里提到的“光”,指的就是霓虹燈下光怪陸離的都市;當旁白說到了“第三天,神創造了水”,攝影機對準了酒吧吧臺的一排排酒水以及阿杰正在調酒的手,而說到了“神創造了男人和女人”時,男女主角相繼登場了。
這組作為引子的鏡頭,前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但這創意上天馬行空,執行上卻貼合得天衣無縫的蒙太奇剪輯方式,直接讓我想起了電影《低俗小說》里,金卷發、白睡衣的毒販蘭斯,活脫脫的就是對拉斐爾筆下耶穌的戲仿。真想知道這些腦洞大開的藝術家們讀《圣經》的時候,腦子到底想的是什么。
除了離奇的劇情以外,片外也有不少有趣的小花絮。主演謝霆鋒、徐子淇、盧巧音和伍佰,在當年的娛樂新聞里的形象,都以“叛逆”著稱。當時謝霆鋒與盧巧音的緋聞余波尚未完全殆盡,在劇中他們則親密卻不來電;另外兩位戲份頗重的演員黃秋生和恭碩良都是混血兒,讓這部以跨國槍戰為題材的電影更添幾分異域風情。
而片中伍佰與謝霆鋒相識時,伍佰唱著一首叫《再來一杯》的歌曲,并稱這是生日歌,要謝霆鋒找出播放這首生日歌的音樂盒。那首歌其實是拍攝之時,伍佰在片場即興作詞作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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