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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世界》第一季完結(jié)之時, 我們來聊聊“人造人”的發(fā)端
謎之身份,死了再復活,復活繼續(xù)死……

很少有文學形象能像弗蘭肯斯坦這樣經(jīng)久不衰,不斷被改編再改編,并在兩百年后科技高速發(fā)展的今天,仍能被讀者賦予新的涵義。


瑪麗·雪萊
瑪麗·雪萊出身于書香門第,父親威廉·戈德溫是位記者、小說家,也是早年鼓吹功利主義和無政府主義的哲學家,母親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是一位為女性權(quán)利辯護的女權(quán)主義先驅(qū),強調(diào)教育帶來兩性間的平等,丈夫珀西·雪萊既是一位浪漫主義詩人,更是一位致力于化學領域的科學狂熱愛好者。

弗蘭肯斯坦在小說中并不是怪物的名字,而是其制造者的姓氏。這位瘋狂癡迷于科學實驗的學生力圖用人工創(chuàng)造出生命,在實驗室里制造了一個模樣奇丑無比的怪物。怪物因無法融入人類族群而生憤懣,誓死報復其締造者。
科學 VS 倫理
弗蘭肯斯坦跨越了人和上帝的界限,似乎成了生命的給予者,但事實上,他所能給予的只有“雖生猶死”。——哈羅德·布魯姆
瑪麗·雪萊寫作本書時正值科學與技術(shù)蓬勃發(fā)展的年代。那時,整個西方社會正在經(jīng)歷深刻變革。英、法、美等國相繼完成了工業(yè)革命,科學技術(shù)空前發(fā)達,天文、地理、物理、生物等學科也有了很大發(fā)現(xiàn)。早期的蒸汽火車已撲哧撲哧地行駛在鐵軌上,蘭開夏郡的棉紡廠使用紡花機已多年,伽伐尼的追隨者關于電流的實驗已經(jīng)成功,電氣化世界的前景已露出了端倪。經(jīng)過科學理性洗禮的廣大民眾普遍崇尚科學,對科技改變世界這一理想深信不疑。

小說主人公維克多·弗蘭肯斯坦就是如此,他野心勃勃,充滿探索精神與求知欲,意圖掌握造物主的神奇秘密:將生命賦予沒有生命的物體。在追求這一無限膨脹的目標的過程中,他釀成悲劇,制造了一個自己也無法控制的怪物,不幸蔓延開去,“潘多拉盒子”再也無法關上。
義務 VS 責任
弗蘭肯斯坦臨終時反思道:“我在瘋狂中制造了一個有理性的動物,因此有義務保證他幸福與愉快——只要我力所能及,那是我的責任。可我還有個更高的責任:對人類負責。”為了對人類負責,弗蘭肯斯坦試圖結(jié)束怪物的生命。但是對他親手制作的怪物來說,他卻是個毫無責任感的制造者。
弗蘭肯斯坦在怪物誕生之時便拋棄了他,讓他自生自滅;在小說的后半部分,他又試圖扭轉(zhuǎn)怪物已經(jīng)定型的個性,不成功便意圖毀滅之。對怪物來說,在這整個過程中,弗蘭肯斯坦沒有盡到一丁點作為制造者“教”和“養(yǎng)”的責任。怪物在無依無靠的環(huán)境中成長,在困苦與孤寂中掙扎,最終把怨念轉(zhuǎn)變成了復仇的動力,說出了那句:“我原應是你的亞當,如今,倒成了你的墮落天使了。”這種制造者對被制造者的失責,不僅是人對“人造人”的失責,在更廣泛意義上,甚至可以理解為一般父母對自己子女的失責。
美 VS 丑
我看見那生靈睜開了呆鈍的黃色眼睛,吃力地呼吸起來,有了生命的手腳也開始動彈,像是抽搐。他那黃色的皮膚幾乎覆蓋不住下面的肌肉和血管。他有一頭飄動的有光澤的黑發(fā)、一口貝殼般的白牙,但這華麗只把他那濕漉漉的眼睛襯托得更加可怕了。那眼睛和那淺褐色的眼眶、收縮的皮膚和直線條的黑嘴唇差不多是同一個顏色。——《弗蘭肯斯坦》,第52頁

怪物的丑陋使其在誕生之初就遭到了拋棄。面對人類時,他從來沒有任何說話或辯解的機會,只要怪模樣一出現(xiàn),不是被驅(qū)逐便是遭毆打,即使拯救別人于危難之中也無濟于事。試想一下,如果怪物有著天使般的美貌,他的遭遇會不會有所不同?
答案幾乎是肯定的。
人的主觀偏見易賦予美麗以種種便利,特德·姜在《賞心悅目:審美干擾鏡風波記實》中探討了參不透的美丑歧視,甚至要借助審美干擾鏡來根除這個根深蒂固的主觀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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