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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獎金沒裝備自己洗球衣!“三無”伊朗亞洲第一,尷尬了誰

伊朗隊補時絕殺黎巴嫩。
穿著12強賽最寒酸的裝備,拿著12強賽最可憐的獎金,踢出12強賽最強勢的表現(xiàn),這是一種什么體驗?
這樣的反差,恰恰發(fā)生在世預賽獨孤求敗的伊朗隊身上——自力更生,似乎已經(jīng)成為“波斯鐵騎”的新常態(tài)。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對標缺衣少食的亞洲第一,咱們的國足需要多少投入,才能換1個12強賽積分?

伊朗隊12強賽4勝1平。
三無球隊,打遍亞洲無敵手
“在后勤和支持上,我們還不如一支俱樂部球隊。”上輪世預賽,伊朗隊補時2比1絕殺黎巴嫩,前半程拿到13分,出線形勢一片大好。
然而,賽后當家射手阿茲蒙和門將貝蘭萬德卻聯(lián)名在社交媒體上發(fā)布公開信,在感謝團隊的奮力拼搏和伊朗球迷的支持同時,指責伊朗足協(xié)言而無信、毫不負責。
“球員們還一直穿著一年前下發(fā)的球衣、球鞋等裝備,球衣是洗了又洗,穿了又穿,這是所有人無法想象的。”在公開信中,伊朗國腳們對日常備戰(zhàn)的“自力更生”吐槽不斷。
而在征戰(zhàn)12強賽期間,幾乎所有人都與伊朗隊為敵。客戰(zhàn)黎巴嫩隊時,伊朗隊遭遇了各種刁難,從訓練場到酒店安排,麻煩不斷,但伊朗足協(xié)的官員卻置若罔聞——“我們感覺,國家隊已經(jīng)被足協(xié)徹底遺忘了。”
球衣不夠穿,已經(jīng)是伊朗隊的標簽之一。早在2014年世界杯,國腳們就被足協(xié)官員告知,禁止與對手交換球衣,因為國家隊的裝備配額非常有限。
而相比于一團亂麻的后勤,更讓伊朗國腳感到扎心的,是足協(xié)承諾的獎金至今仍是空頭支票。
40強賽出線后,伊朗足協(xié)曾承諾給全隊發(fā)放獎金,但至今也沒有兌現(xiàn);12強賽,原本每場賽后也該發(fā)約6萬美元的贏球獎金,如果出線,獎金還將翻倍,但直到客戰(zhàn)黎巴嫩隊后,5場比賽的獎金也杳無音信。

阿茲蒙發(fā)文怒斥伊朗足協(xié)。
當然,對于在海外效力的阿茲蒙、賈漢巴赫什、安薩法里德等人而言,這點“小錢”未必看得上眼,但令國腳們憤怒的是足協(xié)的“我窮我有理”。
伊朗足協(xié)甚至動起了反向創(chuàng)收的歪腦筋——近年來,凡是歸國報到遲到的國腳,都會被課以重罰,而罰款則成了足協(xié)的經(jīng)費。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伊朗足協(xié),締造的是一支無后勤、無聲援、無獎金的“三無球隊”。
混亂到這等田地,也難怪從2011年就扎根中東、深耕8年之久的功勛主帥奎羅斯,會在2年前亞洲杯半決賽輸球后,不顧隊員和足協(xié)挽留,執(zhí)意決定辭職。被傳欠薪許久的葡萄牙老帥,離職演說意味深長:“我不虧欠這個國家和足協(xié)任何東西。”
但就是這樣一支伊朗隊,卻交出了令全亞洲俯首稱臣的戰(zhàn)績——新帥斯科契奇帶隊不滿2年,正式比賽12戰(zhàn)11勝1平,進32球只丟4球,12強賽前半程積分、凈勝球和進球數(shù)均為各隊之首。
窮,還是更窮,對于打遍亞洲無敵手的伊朗隊,從來都不是問題。

伊朗球星賈漢巴赫什曾在英超布萊頓效力。
哭窮?看看伊拉克敘利亞
“哭窮”的伊朗國腳,集體“上訪”著實情有可原,但放眼發(fā)展水平極不均衡的亞洲,“饑寒交迫”的同行們,從來沒有最窮,只有更窮。
2011年亞洲杯期間,最晚抵達多哈的衛(wèi)冕冠軍伊拉克,就遭遇了“一文錢難死英雄漢”的無奈——伊拉克隊指定下榻酒店是喜來登,但組委會從1月6日開始才會負擔參賽球隊的酒店費用。
每個房間每天800美元的房費讓伊拉克隊望而卻步,囊中羞澀的他們選擇了相對較為便宜的維拉假日酒店入住,那里的包間每天只需要300美元。
而在中超賽場基本“喝一口就扔”的礦泉水,也曾是伊拉克隊夢寐以求的“戰(zhàn)略物資”。
那屆亞洲杯上,伊拉克隊買不起水果,訓練時只能喝到組委會提供的礦泉水。該隊領隊瓦利德倍感無奈:“伊拉克足協(xié)的財政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沒錢。 ”
國足的亞洲鄰居們,從來不缺“窮且益堅”的勵志典型,記憶力稍好的球迷,恐怕也不會忘記4年前,流離失所、四海為家的敘利亞隊,是如何兩戰(zhàn)國足保持不敗,硬生生讓“高家軍”和“里家軍”先后吃癟,以1分之差無緣附加賽的?

國足多次成為敘利亞手下敗將。
那支球隊的頭號射手奧馬里在國內(nèi)聯(lián)賽的大馬士革隊效力,月薪10萬敘利亞鎊折合人民幣只有不到1600元人民幣,放在國內(nèi)是毫無懸念的低保人員。
而在西安擊敗國足后,僅拿到1000美元贏球獎的他們,只是來到了當?shù)匾患也⒉凰阒纳虉觯徺I49元一件的清倉貨。
這樣“自降身份”的采買,對于敘利亞球員,已經(jīng)幸福到溢出。彼時身為隊長的馬爾基·薩巴赫就曾回憶過球隊是如何萬里迢迢進行備戰(zhàn)的:“2014年,我們?nèi)ヱR來西亞參加比賽,我膝部韌帶受傷了,因為坐經(jīng)濟艙,我腿根本就沒法伸直,坐了12個小時的飛機,回到歐洲接受手術,那次受傷讓我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我從未后悔過,因為我選擇代表敘利亞并不是為了錢,只是希望敘利亞人民高興。我是為我的國家而戰(zhàn),不是為錢而戰(zhàn)。”
富,還是不富,和球場上的表現(xiàn),顯然沒多大關系。

伊朗頭號球星阿茲蒙代表俄超澤尼特出戰(zhàn)歐冠。
“武裝到牙齒”
誠然,中國足球各級國字號,也有過自己洗球衣的時代。
名宿年維泗在回憶錄《欣慰與悲愴》中,就寫到了當年國家隊自己洗球衣、刷球鞋的細節(jié);而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摘銀的中國女足,隊長孫慶梅在歸國后作為先進典型發(fā)言時,也曾講起女足早年在廣東集訓時,晾不干的球衣是如何洗了穿、穿了洗。
至于裝備不足,對于早年的國足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哪怕在1995年,職業(yè)聯(lián)賽已經(jīng)推行一年有余,國足與桑普多利亞開打商業(yè)比賽時,穿的仍是1994年廣島亞運會的舊款球衣。
而在年末國奧隊熱身賽時,小老弟們身穿的,也是老大哥們穿過的國家隊戰(zhàn)袍,除了號碼,球衣上印著的名字,和球員本人完全對不上。
然而,這些上個世紀發(fā)生的“老黃歷”,之于如今的中國足球,著實是太過遙遠而模糊的回憶。

國足主帥的裝備。
我們只看一件事——國足40強賽最后4場全勝,拿到了1200萬元的贏球獎;而12強賽,每場贏球獎金更高達600萬元。
不過國足5場下來,只有一次摸到了這筆巨獎……其余咱們的后勤保障簡直是“武裝到牙齒”。
而那位用著最新款iPad Air、職業(yè)教練專用的ChefPlaner筆記本的國足主帥,核酸檢測隔離期吃頓全素盒飯,似乎背后都回蕩著他那句“國足就像沒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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