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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思想周報 | 英首相欲恢復重點中學,蘋果7改變相機業
英國新首相欲恢復文法學校,引起廣泛爭議

英國首相特雷莎·梅在就職首相以來發表的第一次國內政策演講中宣布,政府將改革現行教育體制,讓所有學校通過能力測試選拔學生,實施“英才教育”(meritocracy)。為了實現這一目標,梅提出要恢復舊時的文法學校,讓所有學校擁有自主選拔學生的權利。
最初,英國的公立學校只有現代中學(secondary modern school)和文法學校(grammar school)兩種類型:前者招收才智中等、成績一般的學生,學生接受教育到十六歲為止,隨后步入社會就業;后者歷史悠久,側重人文學科,學生十八歲離校,大多升入大學進一步深造。簡單地說,文法學校相當于公立的“重點中學”,其教育水平不亞于優秀的私立學校,但學生不用繳納高昂的學費。學生在十一歲(小學六年級)時經過嚴格的考試申請入讀文法學校,未能參加考試或落選者將按其所在學區就近入讀現代中學。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英國工黨及宣揚平等主義的教育家反對設立文法學校,認為其加劇了階級分化和中產階級的特權。1965年,英國政府宣布通過建立新的招收一切適齡兒童的綜合學校(comprehensive school),逐步取代原有的文法學校。1998年,英國前工黨領導人、時任首相布萊爾宣布禁止開辦新的文法學校。目前,英國有三千多所普通中學,但文法學校只保留了一百六十三所。
對梅的決定,《衛報》發表社論,認為恢復文法學校的提議本身提出了正確的問題,但給出了錯誤的答案(the wrong answer but the right question)——“當政府選擇了壞的政策,往往是因為在處理一些難題時,對容易的答案的需求超出了對好的解決方案的探索。”
文章說,英國保守黨和獨立黨往往會沉浸在對文法學校的浪漫懷舊之中,把它視為歷史上社會流動的發動機:它改變了整整一代家境困難,但天資聰明的孩子的命運。但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文法學校的全盛期(1940年代中期到1960年代末期)正值英國社會階層流動順暢、收入相對平等的時期。當時二戰剛剛結束,社會經過重組和再分配,一切百廢待興。換言之,文法學校在社會快速變革的時期興盛,并不意味著它就是這種變革的原因。
一些人確實享受到了文法學校的好處,其中就有人在今天當上了議員,但這些人不應該成為決策的基礎。顯然,通過考試的少數人,而不是沒有通過考試的大多數人,更可能擁有權勢,從而左右政治辯論。退一步說,即便文法學校確實促進了一些幸運者的階層流動,但它也使更多的人落在了后頭。在目前仍然實施文法學校入學考試(11-plus)的地區,事實證明這種考試僅僅有利于家庭富裕的學生,而不利于家境貧寒的學生:這一考試測驗的毋寧是父母償付家教的能力,而非孩子天生的才能。在白金漢郡,開小灶者比不開小灶者的通過率要高出二點五倍,而那些吃免費午餐的孩子,其通過率只有平均的八分之一。因此,恢復文法學校只會擴大家教和補習班的市場,加劇社會分化。
文章也指出,這種建議的出現并非空穴來風:一方面,不少父母擔心很多中學的教學質量低劣,缺少學習氛圍;另一方面,今天的社會流動也確實停滯不前,而這與先前工黨政府的城市academy計劃的失敗有關。很不幸,英國的學校系統已經成為了各種相互競爭的模式的實驗室,凌亂不堪。但是,恢復文法學校并不是解決這一切的答案,盡管這種需求本身向人們拋出了很好的問題。
iPhone 7永遠地改變了相機工業

北京時間9月8日,蘋果公司發布了新款手機iPhone 7和iPhone 7 Plus。《紐約客》隨后刊登文章(With the iPhone 7, Apple Changed the Camera Industry Forever),討論蘋果手機和相機工業的關系。
文章說,當蘋果公司在2007年發布手機時,照相機公司和傳統手機廠商一樣,都輕蔑地把iPhone視為玩具。就像諾基亞認為iPhone使用了劣等技術,相機制造者覺得它拍出來的照片十分蹩腳。它們都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因為它們都沒有預料到隨身攜帶電腦的價值,而那些相機制造者尤其沒有料到:最好的相機正是你身邊的相機。
第一次真正對相機行業構成沖擊的,是誕生于2010年的iPhone 4。同年,還有一款叫做Instagram的社交應用問世,而數碼照相機則在2010年創出了一億兩千兩百萬臺的銷售紀錄。然而,到2015年,這個數字縮水到三千五百萬。也就是從2010年開始,iPhone的攝影功能開始大放異彩,并且與Facebook,Twitter,尤其是Instagram這樣的社交網絡建立了一種象征關系。今天,全球有近十億部智能手機在捕捉著生日宴的笑容、餐桌上的三明治、托斯卡納的鄉村、街邊的流浪貓,并且,服務于主人的自拍。盡管眼下仍然有對可更換鏡頭和高端相機的需求,但這又會持續多久呢?
最新發布的iPhone 7 Plus有兩個鏡頭,它就像人的兩只眼睛一樣,可以測得圖像中不同部分的距離和深度。它能夠拍攝所謂數字負片(即DNG,一種捕捉了所有視覺信息以供進一步加工的照片文件),它還能焦外成像(即bokeh,把背景虛化,突出前景的主題)——過去,只有擁有極好鏡頭且價格昂貴的獨立相機才能做到這一步。簡言之,新的蘋果手機利用電路、軟件和算法創造出了仿佛產自高端照相機一般的圖片。
蘋果并不是第一家采用雙鏡頭系統的手機公司,三星和華為的高端手機都已經嘗過了鮮。但蘋果的iPhone 7 Plus首次把雙鏡頭系統和手機強大的計算能力嫁接了起來。眾所周知,攝影總是和捕捉光線有關:過去的照相機用膠卷,數碼相機用傳感器,從光里捕捉的信息越多,拍出來的照片就越好。智能手機的照相機因為各個部件都要小一號,起初這方面做得很次,但自2010年以來,手機里的芯片變得越來越強大,這就使我們進入了一個用算法和軟件來捕捉光數據的時代。今天,算法和軟件成為了攝影、攝像技術的驅動力,從監控攝像、車載攝像到未來的虛擬現實技術,無不如此。
蘋果手機的銷量保證了它在芯片上的巨大投資。相比之下,由于傳統數碼相機銷量的江河日下,相機公司已無力在核心技術上繼續耕耘和創新。當蘋果公司軟件、硬件兩手都硬了,相機工業注定在劫難逃。
朝鮮的非理性

上周,朝鮮成功進行了核試驗,這是朝鮮自2006年以來進行的第五次核試驗。9月10日,《紐約時報》發表了一篇分析文章(North Korea, Far from Crazy, Is All Too Rational)。我們僅作參考。
文章認為,朝鮮的行為遠非瘋狂,而是太“合理”(rational)了。
在政治學里,稱一個國家的行為是符合理性的,并不是說其領導者總是做出最好的或最道德的選擇,而是說,這個國家會根據其所感知到的自我利益來行動,而所謂的自我利益,首先就是自我保存。如果一個國家是非理性的,那么它就不會遵循其自我利益:要么領導者過于瘋狂,從而無法判斷其利益,要么這個國家的國內因素使其按照某種反生產的方式行動。事實上,非理性的國家是無法長期生存的,因為我們的國際體系太具競爭性了,而國家自我保存的驅力也總是太過強大了。
朝鮮用“先軍政策”來應對其軍事、政治難題。因此,它的許多行為雖然從外部看是瘋狂的,但在內部,其非理性的“聲譽”恰恰成為了一種資產:領導者通過營造的形象來迫使敵對方謹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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