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全國法院系統正在大力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而庭審實質化是審判中心主義的應有之義。作為一名堅守在刑事辯護第一線的執業近30年的律師，我建議，推進庭審實質化的當務之急是要完善證人出庭制度。

當前，庭審形式化問題在刑事訴訟中并不少見。證人不出庭現象廣泛存在，證人在庭外作偽證、證言內容失實和證人反復多變等問題也有發生，嚴重損害了司法公正，受到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

2012年刑事訴訟法修改后，證人出庭率沒有太大變化，證人不出庭依然是常態。念斌案重審后的二審庭審可謂庭審實質化的范例。此次二審經兩次公開開庭審理，12名訴訟參與人，31人次出庭作證或說明，6天5夜60小時的庭審，每個出庭人員平均接受交叉詢問近1小時，針鋒相對的激烈辯論，使法庭真正成為審理案件的中心。我們希望能夠更多地經歷像念斌案這樣的庭審現場。

證人出庭，是守護司法公正“水源”中的一泓清流。證人出庭，勢必改變以往庭審中注重書面證詞、忽視庭審質證的弊端，督促公訴人在刑事訴訟中把重心放到庭審的質證中，讓證人出庭接受控辯雙方的交叉詢問，更加有利于還原事實真相。同時，以法庭庭審莊嚴神圣的氛圍及心理約束力，來增加證人作偽證的心理負擔，從而降低作偽證的概率，進而保障案件的質量，避免冤假錯案的發生。

司法實踐中，證人出庭率不高，固然有法律制度設計上的缺陷問題，但司法人員也有責任。《關于完善刑事訴訟中證人出庭制度的建議》是我準備在今年兩會上提出的提案之一。從法院的角度，我建議：法院應當主動作為，對證人出庭堅持“應出盡出，當出就出”的原則，只要符合刑事訴訟法規定的其他條件，人民法院就不應該以“認為沒有必要出庭”為由拒絕。

期待法院系統未來在推進證人出庭方面能更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