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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牌”、“橋牌”和“梭蟹”里玩出來的“上海做派”
原創 知滬者 滬申故事
讀上海點
滬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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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歡喜麻將牌是有傳統的,以至于拍攝老上海的電影,導演必定要加一場搓麻將的戲,渲染海派氣氛。

老上海的電影中搓麻將的橋段
麻將牌又叫“麻雀牌”,原先是看糧倉的人驅趕麻雀,統計工作量的竹籌。

麻雀牌
竹籌上刻著的圖案文字都與打麻雀有關,“筒”表示銃槍的支數, “東”、“南”、“西”、“北”表示打麻雀時的風向,“中”與“白”表示打中還是沒打中,“條”與“索”表示繩索串起來的麻雀,“萬”就是兌換酬金的數目。

竹籌上刻著的圖案文字
看糧倉的人拿竹籌做游戲,圖案文字也逐漸增多,這種竹籌游戲最早從太倉傳入上海,因為太倉話“雀”的發音接近“將”,“麻雀牌”上海話就說成“麻將牌”了。
上海人喜歡麻將牌,在于這種競爭的后發制人,在雜亂無序的搓牌中,先做好自己的格局,然后專等別人的失誤,或者拿人家丟棄的廢牌,湊成自己的勝局。

搓麻將久了,人生也老道,自己有自己的底線,以退為進,變廢為寶,瀟灑地穿行激烈競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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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喜歡游戲人生,不喜歡急吼吼廝殺,這種態度雅俗無區別,只是市民階層普遍喜歡搓麻將,精英階層(尤其是知識分子、企業高管)也偏愛橋牌。
橋牌是西方傳入上海的,國外叫Bridge(英語“橋”),一般四個人分成兩隊同桌對抗。

橋牌
上海人喜歡橋牌,全在于“橋”上的默契與合作。
玩起來先叫牌,不但同伴之間先要了解彼此的“優點”、“缺點”,而且對抗的雙方都會在展示自己實力的同時,逐漸看透全局,找到最合適的雙贏戰場。

打牌的時候,防守方的一人攤開一手明牌,全憑持暗手牌的同伴決定,選擇明暗兩手出什么牌。而進攻方的兩人都是暗手,猶如兩個瞎子挑戰一個獨眼龍,在牌桌上合演一場智力“三岔口”。
橋牌玩的是關切對手的較量,玩的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往往沉醉在一種沒有勝敗、只有雙贏的快感中,可以領悟文明競爭的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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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喜歡麻將、橋牌,大多只重過程而輕結局,享受玩的過程,但是,也有看重結局的時候,畢竟,時有“人生難得一搏”的激勵,或者“人生就是賭場”的說法,無論雅俗,都可能面臨這種時刻。
老上海,流行過一種“梭蟹牌”,玩起來比麻將、橋牌時間短,快速出結果,很受一些想賭一把的上海人喜歡。
玩“梭蟹”,也是上海開埠以后,外國人帶進來的,原名Saw your hand(看你手里的牌),上海人的洋涇浜英語就翻譯成“梭蟹”(也寫成“沙哈”的)。

“梭蟹牌”
“梭蟹”的玩家每人五張牌,依次派發,除了第一張底牌(即暗牌),其余的都是明牌,各人根據自己底牌與明牌的情況,評估發滿五張牌后,自己可以能結構成的牌型的大小,決定下注與否,最后Saw your hand時,亮出底牌,比大小決定輸贏。
“梭蟹”的好玩,在于玩家必須知道自己的底牌,就像人要有自知之明,有自己的底線才有賭一把的本錢。雖說賭要冒一時的風險,但以己度人,知己知彼,在風險中尋找機會,“該出手時就出手”,也是吸引處事謹慎的上海人,享受躍躍欲試的魅力所在。
老上海娛樂活動不多,外出大多去電影院、咖啡館和舞廳,在家里面,就玩麻雀牌、橋牌和梭蟹牌,玩久成“精”的上海人,也悟出了為人處世的“竅檻”(門道、竅門的意思),逐漸養成一種與眾不同的“上海做派”,外省的朋友跟他們相處、打交道,很容易覺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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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麻雀牌”、“橋牌”和“梭蟹”里玩出來的“上海做派”(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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