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的偉人，Beyond都向他致敬，曼德拉坎坷的革命之路

2021-08-25 14:39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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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樂團Beyond有一首膾炙人口的歌曲《光輝歲月》，這首歌曲創作于1990年，是為了向一位當年剛剛從監獄中釋放的“罪犯”致敬。而這位被囚禁了27年的“罪犯”，就是日后南非的第一位黑人總統——曼德拉。

一、少年求學

曼德拉出生于1918年，早年是在教會學校接受的西方式教育，學習了英語、科薩語、歷史和地理。雖然在學校學習期間，老師們強調了歐洲文化和歐洲政府的優勢，但是曼德拉卻對非洲本土文化越來越感興趣。因而立志要為自己的國家和同胞做出一番貢獻。1939年，曼德拉開始在黑爾堡大學攻讀學士學位，這是一所黑人精英學府，他希望未來可以在土著事務部任職。雖然曼德拉對非洲本土文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此時的他并沒有非常反感歐洲的那些殖民者，甚至認為歐洲人確實為南非帶來了開化。

曼德拉

1941年，曼德拉來到約翰內斯堡，曼德拉在皇冠礦找到了一份守業者的工作，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南非的資本主義”，這段經歷讓他看清了歐洲殖民者的真面目，影響了他未來一生奮斗的目標。在被廠長辭退后，他住在一個表親家里，就是這位表親把曼德拉介紹給了非洲國民大會（簡稱“非國大”）活動家沃爾特·西蘇魯。后者為曼德拉爭取到了一份在律師事務所的工作，這家律所是由支持非國大事業的自由派猶太人拉扎爾經營的。在這家公司，曼德拉結識了許多非國大和共產黨成員。曼德拉參加了共產黨的集會，在那里，歐洲人、非洲人、印度人和有色人種平等地聚集在一起，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日的約翰內斯堡

二、投身革命

在拿到學士學位后，曼德拉開始在威特沃特斯蘭德大學學習法律，他是那里唯一的非洲黑人學生，時常面臨著種族主義者的歧視。這讓曼德拉意識到了黑人命運的不公，堅定了自己要為同胞的平等而奮斗的決心。

1943年，曼德拉遇到了非國大成員萊姆比德。萊姆比德是“非洲主義者”成員，該派系認為南非的革命事業要由黑人自己來進行，因而反對與非黑人族群建立反殖民主義的統一戰線，也反對與共產黨結成聯盟。盡管曼德拉有許多非黑人族群和共產主義者的朋友，但他還是接受了萊姆比德的觀點，認為非洲黑人在爭取政治自決的斗爭中應該完全獨立。曼德拉認為需要一個青年組織來大規模動員非洲人反對自己被壓迫，就這樣非洲國民大會青年聯盟（ANCYL）于1944年復活節那天成立，萊姆比德擔任主席，曼德拉擔任執行委員會成員。

1947年7月，萊姆比德去世，繼任者是較為溫和的彼得·姆達，姆達并不排斥與共產主義者和非黑人族群合作，任命曼德拉為ANCYL的秘書。曼德拉不同意姆達的做法，并在1947年12月支持了一項不成功的措施，將共產主義者驅逐出組織，認為共產主義思想并非源自非洲。從這些事件也可以看出，此時的曼德拉還是有一些狹隘的非洲主義思想的，這也為他早年間革命的失敗埋下了伏筆。

在1948年的南非大選中，民族黨取得了勝利，該黨是公開的種族主義政黨，該政黨上臺之后便通過了新的種族隔離法，黑人的生活境遇進一步惡化。曼德拉和他的黨內干部同盟在非國大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他們開始主張采取直接行動，如抵制和罷工，來反對種族隔離制度。

非洲國民大會（ANC）

1950年，曼德拉擔任非國大全國執行委員，還當選為ANCYL全國主席。3月，“保衛言論自由大會”在約翰內斯堡舉行，非洲、印度和共產主義活動人士呼吁五一大罷工，抗議種族隔離制度和少數白人統治。曼德拉覺得這場罷工不是由非國大領導的，因而反對這場罷工。但罷工愈演愈烈，迫使警察加大了鎮壓力度，并在1950年推出了《鎮壓共產主義法案》，這影響了所有抗議團體的行動。在1951年12月的非洲國民大會上，曼德拉依舊堅持反對建立一個反對種族隔離制度的多種族統一戰線，但是他的提議遭到了大會的否決。

多年來斗爭的失敗促使曼德拉開始反思自己的路線，最終他放棄了萊姆比德的非洲主義，接受了建立反對種族隔離的多種族陣線的想法。他對共產主義的不信任也瓦解了，他開始閱讀馬克思、列寧和毛澤東的作品，最終接受了辯證唯物主義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他后來在評論共產主義時說，他發現自己強烈地被一個無階級社會的想法所吸引，這個想法類似于傳統的非洲文化，在那里生活是共享的和公共的。

馬克思

1952年，非國大開始準備與印度和共產主義團體聯合發起反對種族隔離的抗爭運動，該運動旨在遵循圣雄甘地影響下的非暴力抵抗道路。在6月22日的德班集會上，曼德拉發表了講話，這使他成為南非最著名的黑人政治人物之一。隨著進一步抗議，非國大成員從2萬增加到10萬；政府以大規模逮捕作為回應，并引入了1953年的《公共安全法》，允許實施戒嚴令。1952年7月，曼德拉根據《禁止共產主義法》被捕，并作為21名被告之一在約翰內斯堡受審，他們被判處9個月的苦役，在此期間，“反抗運動”逐漸消失。1953年9月，安德魯·庫內內在德蘭士瓦非洲人國民大會上宣讀了曼德拉的“自由之路不易”演講。

圣雄甘地

1955年2月，曼德拉參加了阻止所有黑人被迫遷出約翰內斯堡郊區索菲亞鎮的抗議活動，但以失敗告終。1959年4月，非國大統一戰線的非洲人成立了泛非主義者大會(PAC)，曼德拉不同意PAC的種族排斥觀點，稱其為不成熟。1960年初，非洲國民大會和泛非主義者大會共同參加了一場反通行證運動，非洲人焚燒了他們在法律上必須攜帶的通行證。在沙佩維爾大屠殺中，PAC組織的一場示威活動遭到了警方的槍擊，導致69名抗議者死亡。這一事件引起了國際社會對南非政府的譴責，并導致整個南非的騷亂，曼德拉公開焚燒他的通行證以示聲援。為應對動亂，南非政府實施了緊急狀態措施，宣布戒嚴令并禁止非國大和PAC。3月，他們逮捕了曼德拉和其他活動人士，在沒有起訴的情況下將他們關在比勒陀利亞當地監獄5個月，直到1960年8月下旬緊急狀態解除時才釋放。

三、武裝斗爭

曼德拉偽裝成司機隱匿身份在全國各地旅行，并暗中組織大規模罷工。在政府未能阻止罷工后，他警告他們，許多反種族隔離活動人士很快就會訴諸暴力。他認為非國大應該成立一個武裝組織，將暴力引導到有控制的狀態上來，并說服非國大領導人艾伯特·盧圖利相信暴力是必要的。

受7月26日古巴革命運動的啟發，曼德拉、西蘇魯和斯洛沃于1961年共同創立了“民族之矛”。曼德拉成為這個激進組織的主席后，從毛澤東和切·格瓦拉以及軍事理論家克勞塞維茨的作品中獲得了靈感。這些著作對他未來選擇走上武裝反抗政府的道路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盡管最初為了不損害非國大的聲譽而脫離了非國大，但是“民族之矛”后來還是被廣泛承認為該黨的武裝派別。民族之矛的早期成員大多數都是白人共產主義者，他們能夠把曼德拉藏在自己家里。由此可以側面看出，曼德拉早年間狹隘的非洲主義思想是錯誤的，在團結了共產黨人后，南非黑人爭取平等的事業獲得了更多的幫助。

克勞塞維茨

民族之矛計劃在平民不在場的晚上轟炸軍事設施、發電廠、電話線和運輸線路。曼德拉說，他們之所以選擇破壞，是因為破壞是危害最小的行動，不涉及殺戮，并為以后的種族和解提供了最好的希望。但他也承認，如果這失敗了，那么游擊戰也許是必要的。他們在1961年12月16日丁加尼日進行了57次爆炸后，隨后在新年前夜又進行了進一步襲擊。

非國大決定派曼德拉作為代表參加1962年2月在埃塞俄比亞舉行的泛非自由運動會議。抵達埃塞俄比亞后，曼德拉會見了皇帝海爾·塞拉西一世，并在塞拉西出席會議后發表講話。之后，他前往很多非洲國家并得到了當地領導人的接見以及支持，甚至他還前往英國倫敦會見了一些反種族隔離人士。回到埃塞俄比亞后，他開始了為期6個月的游擊戰課程，但僅僅2個月后就被非國大領導人召回南非。讓曼德拉沒想到的是，等待他的將是長達27年的監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