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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兆言專欄:回憶一本叫《人間》的民刊

葉兆言
2015-01-25 18:07
來源:澎湃新聞
? 理論·學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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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大學中文系建系一百年,我作為校友代表上臺發言,最不擅長這種場合講話,老老實實寫了個發言上去念,結果引起的第一陣掌聲,是因為下面這段話:

        今天這個日子非常適合懷舊,我不由地想起當年的一件往事。那時候,因為參與一份非法出版的地下刊物,有關部門認真追究起來,一時間上綱上線,問題變得相當嚴重。當時的支部書記朱家維老師奉命跟我談話,我忘不了他的笑容,他的態度就是奉命,就是敷衍,就是不當回事,就是不得不走過場。

        凡事必須要經過比較才能琢磨出味道,我們那一伙年輕人中,只有我是南大的,其他的人,有的在別的大學讀書,有的在機關,還有的是社會青年,他們感受到的壓力都比我大,大得多。因此,如果說南京大學始終充滿自由寬松的氣氛,這個略有些夸張,也不現實,但是與其他地方相比,與別的學校對照,我們的中文系確實寬松。我記得葉子銘老師就說過,中文系最看不起喜歡整人和打小報告的人,這就是我們的系風,這就是中文系的好傳統。

        這段話會引起的熱烈掌聲始料未及,會后幾位校友發表感慨,都覺得這話聽上去親切,都為自己的母校感到驕傲。但是也有學長跟我私下嘀咕,說其實誰誰曾告過密,誰誰曾整過人。我不愿就這話題延伸下去,只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什么地方都有左中右,不過和社會上相比,和其他工作單位對照,我們母校確實要好,要好得多。

        曾將這發言稿寄給一些報社,好幾家報紙不愿意刊登,說敏感。敏感這詞十分曖昧,可以成為一個說不清道不白的借口。有家報紙編輯很聰明,“非法出版的地下刊物”改成“非正式出版物”,文章就順利地發表了。

        好在還有微博和微信,報紙副刊尺度太嚴,網上不在乎,一句不刪一字不改,想怎么轉怎么轉。今天年輕人對“非法出版”幾個字不陌生,想不明白的是“地下刊物”。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地下刊物都叫民間刊物,說民間刊物就很容易理解,它不是正式出版,是油印的,非官方的,沒有稿費。當時似乎流行這樣的民刊,各大學都有,只要有中文系,一定會有個以學生會名義辦的刊物,水平不敢恭維,自從有了民國,學生會總難免一種準官方嘴臉。

        《人間》不是校刊,是當時南京一批年輕人創辦,不想用志同道合這四個字,因為對我來說,只是覺得好玩和有意思。雖然是文學刊物,人員卻五花八門,不寫文章的遠比寫文章的多。有許多畫畫的,差不多占了總人數一半,經常聚會,在一起什么都談。有一次還請了個彈吉他的朋友過來,說是彈得非常好,來了以后,不彈吉他,大談人生。

        外地朋友常會莫名其妙地冒出來,作家馬原就是那時候認識的,老朋友在一起敘舊,居然相識三十多年。作家鄭義路過南京,他剛發表了小說《楓》,風頭正勁,我們在朋友家見面,聊什么也記不清楚。還有寫《傷痕》的當紅作家盧新華,帶著幾位同學過來宣講,在青春文學院搞對話,聚集了很多文學青年,我聽了幾句就走了,幾位《人間》同仁留下來搗蛋,據說弄得人家很下不了臺。

        《人間》作為一份民間刊物,影響和名聲遠沒有北京的《今天》大,只是性質有點相似。我們這份刊物上曾經有過一幅畫家劉丹的插圖,上半張是如來的臉,下半張是如來的手,寓意很簡單,大家都想做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的孫悟空,但是能耐再大,也不可能翻出如來的手掌。

        民間文學刊物的宗旨很簡單,能發表一些我們認為不錯的文字。目的都在文學上,我對政治談不上任何興趣,內心深處非常鄙視,因為過去的那些年,政治對文學傷害實在太大。我必須承認,自己能有今天,與當年和朋友們一起辦這份文學刊物有關,如果沒有那時候的聚會,沒有那時候的想怎么寫就怎么寫,沒有那時候的刻鋼板和油印,我很可能根本不會走上文學之路。

        《人間》的被查禁,也是個說不清楚的事。突然就非法了,公安就介入了,作為一名在校大學生,我被組織找去談話,放了一個錄音機在面前。記得當時很反感,說有這玩意在面前,什么也不會說,什么也不想說,支部書記朱老師就說好吧,我們關掉錄音機。最后關沒關也記不清了,反正那個氣氛只是走過場,只是問一問完事,你說不說不重要。印象中,很快就聊起天來,說的事和《人間》毫不相干。

        關于《人間》我不愿意用到追查和迫害那些詞,畢竟不是“文革”,不是五七年“反右”。我的父親就是因為要辦一份叫《探求者》的雜志,被打成右派,歷史如果簡單重復,《人間》的所謂問題要比《探求者》嚴重得多,很慶幸生活在八十年代,很慶幸是南京大學的學生,事實上,我甚至都沒有感到太大壓力。當然,大家的遭遇并不一樣,我的朋友就沒那么幸運,有人被上綱上線,有人影響到了畢業分配,為什么呢,因為到處都有喜歡整人的人,整人的風氣始終存在,借刀殺人的人始終存在。

        一九五七年“反右”,有人成為右派,有人沒成為右派,顯然很多因素,有大背景,也有小環境,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與人為善,都會把槍口抬高一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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