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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文學作品中的圣誕節:圣誕卡片暗示了人與人的疏離?
圣誕即至,英國媒體評選出了十大文學作品中的圣誕節,從《戰爭與和平》中的動人場景,到托馬斯·哈代的圣誕詩,再到詹姆斯·喬伊斯《死者》中的不安氣氛,還有艾麗絲·門羅筆下悲慘故事里消失的圣誕節蛋糕……讓我們在偉大作家的作品里,度過這個偉大或不那么偉大的圣誕節。

《戰爭與和平》(War and Peace)
列夫·托爾斯泰(Leo Tolstoy),1869
尼古拉和索尼婭準備在圣誕節的時候表演啞劇,他們對自己的裝扮十分滿意,于是決定拜訪住得較遠的梅柳科娃一家。他們走進一片星夜,四下霜凍而寂靜。尼古拉呼吸的仿佛不是空氣,而是“永恒的青春的活力和喜悅”——他愛上了索尼婭。他穿著女人的連衣裙,頭發蓬亂,而她打扮得像一個男人,但這一切都構不成阻礙。這無比動人的一刻,他“親吻她的嘴唇,那兩撇畫在嘴唇上面的胡子散發著燒焦的軟木氣味”。
《圣誕購物》(Christmas Shopping)
路易斯·麥克尼斯(Louis MacNeice),1937
燭光中的小冷杉/在千百戶家庭的喧嘩和絮語中搖曳/整個城鎮四散零落,猶如一行不安的字跡……
誰也不知道1937年麥克尼斯的圣誕是怎么過的,但這首詩卻是一件趣致的歷史之作。如今的公共圖書館里擠滿了讀報紙的人,但他們只看招聘版,為的是尋找一份高薪的工作。雖然圣誕的奢侈感和疲憊感不曾改變,但詩人筆下的那個倫敦卻已不復存在。
《牛》(The Oxen)
托馬斯·哈代(Thomas Hardy),1915
圣誕前夜,時鐘指向十二點/“現在它們跪下了”,/我們扎堆坐著的時候,一位長者如是說。
這首詩于1915年的圣誕夜發表在《時代周刊》上,帶著謹慎的氣息,與當時的氣氛和哈代的風格是一致的。多塞特郡的迷信認為每到圣誕夜牛都會下跪,以慶祝耶穌的誕辰。哈代稱他曾被一位農場主邀請去見證這一奇跡:“我將隨他走進那暗夜,/但愿這一切沒有半點虛假。”

《小婦人》(Little Women)
這是美國文學中最樸素傷感的一個圣誕節。看到壁爐邊沒有掛著襪子,喬悄悄地把手伸到枕頭下面,摸出一本深紅色封面的書。“她非常熟悉這本書,因為它記載了世間最偉大的那個生命的美麗故事,喬覺得它是一切踏上漫長征途的朝圣者都需要的指導書。”(也許是《圣經》,也可能不是,我們并不知道書名。)每個女孩都有一卷顏色不同的書籍,梅格:綠色;貝思:鴿灰色;艾米:藍色。孩提時代的我像每一個對文具有著挑剔品味的人一樣覬覦著這些書。
《小圣誕樹》(The Little Christmas Tree)
斯特拉·吉本斯(Stella Gibbons),1940
一位作家期待著在圣誕節這天獨處,卻感到一絲不合時宜的憂傷,直到三個陌生的、活潑好動的孩子出現在她家積雪的臺階上,與她共進了一頓節日晚宴。一旦我們猜到那位潛在的、即將來找孩子的英俊父親,就可以有把握地預測這并不是一次短暫的逗留那么簡單了。這位父親將成為這頓圣誕大餐的一道餐后甜點,完美地結束這個夜晚。《小圣誕樹》是一則自遁其形的有愛故事。

詹姆斯·喬伊斯(James Joyce),1914
在莫坎小姐每年一次的舞會上,加布里埃爾·康羅伊給了女仆莉莉一枚硬幣,為自己向她打探婚嫁問題的失態行為道歉。“過圣誕節了!過圣誕節了!”他用叫喊掩飾著尷尬,硬把錢塞在了她手里。之后他又被迫“看守”一名醉漢,還要敷衍那些關于套鞋的話題,以及切鵝肉。故事記述了一個曖昧的、被雪覆蓋的主顯節(整個事件就發生在主顯節的宴會上),喬伊斯用細膩生動的筆觸呈現出歡愉表面之下的躁動不安。
《奎尼》(Queenie)
艾麗絲·門羅(Alice Munro),1999
這個悲慘故事的中間提到了一個消失的圣誕節蛋糕。好管閑事的丈夫指責妻子奎尼醉醺醺地把蛋糕送給了一個窮小子,并懷疑她迷上了他。她抵抗著,堅稱自己是無辜的,以至于整個圣誕都在眼淚中度過。這個故事就像最上等的圣誕蛋糕一樣濃郁,精華就在于門羅獨特的描寫方式:在她筆下,圣誕卡片就像一封不祥的提醒函,暗示著人與人的疏離。
《嚴肅的談話》(A Serious Talk)
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1980
正如卡佛在這篇精湛而陰郁的作品里所呈現的那樣,如果感情遇到了危機,那么圣誕節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小說中,丈夫向分居的妻子談起,她穿著他送的開司米毛衣是多么漂亮,然而贊美已無濟于事。這位丈夫(我們間接地了解到他在這一天已經令自己出過洋相)又在第二天早晨來到她家喝伏特加,并再一次試圖挽留。“薇拉,”他說,“現在是圣誕節,這是我來這兒的原因。”“昨天才是圣誕節,”她回答道,“我再也不想見到另一個圣誕節了。”

金斯利·艾米斯(Kingsley Amis),1974
另一則用圣誕節來表現存在之難的作品。一間廉價農舍里聚集了一群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七旬老人:丟了彈球的瑪麗戈爾德,討人厭的、患有胃潰瘍的阿德拉,和她那滿嘴臟話、只對低俗的事情來勁兒的準將哥哥伯納德·巴斯特布爾,還有木訥的中歐歷史學教授喬治·澤耶爾,以及喝得爛醉丑態百出的仆人肖蒂。
《圣誕節》(Christmas)
約翰·貝杰曼(John Betjeman),1954
這首詩完美地融合了神圣與世俗,包含“烏龜爐灶”、教堂的常春藤以及擁擠的商店等意象。貝杰曼還在間隙插入了一段關于神圣的圣誕鈴聲的押韻,而最有趣的地方在于這些鈴聲飄進了那些不信神的奢侈之所:“圣誕節早晨的鈴聲說著‘來吧!’/甚至向著那些珠光寶氣的/居住在多切斯特酒店里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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