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深潛atom第242篇原創作品

在即將迎來第七個生日的前兩個月，5月22日凌晨，BOSS直聘正式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交了IPO申請，擬登陸納斯達克，股票代碼BZ。高盛、摩根士丹利、瑞銀為此次IPO承銷商。

過去這些年，關于BOSS直聘的印象，大都停留在地鐵廣告刷屏，和拉勾網關于誰先抄襲誰的爭吵，以及虛假招聘信息造成的種種不可逆傷害。但這些爭吵和聚焦，很快就煙消云散。七年前，借著移動互聯網的東風，BOSS直聘整體發展的磕磕絆絆。甚至在2018年2月底，虎嗅還一度傳出今日頭條正在跟BOOS直聘談收購的消息。

回顧BOSS直聘七年的發展歷程，如果非要說BOSS直聘做對了什么，毫無疑問，那就是它在移動化的浪潮里做的比竟品強。但“直聘”帶來的效率，也因此埋下了那些虛假信息泛濫的隱患。

01

移動化：不是BOSS直聘做的太好，

而是同行移動化遲緩

招聘并不是一個新興的行當。在BOSS直聘之前，有一堆招聘網站，比如58同城、智聯招聘，但整體而言，這些產品都是崛起于PC互聯網時代的舊物種，在轉身迎接移動互聯網時代時，難免有歷史包袱，因此顯得步履蹣跚。

公開資料顯示，BOSS直聘創始人趙鵬，2005年入職智聯招聘任公關經理，短短四年時間，就于2009年升任智聯招聘CEO ，并于任內帶領公司扭虧為盈。據說趙鵬是因為無法忍受智聯的內斗而選擇在2010年離開智聯招聘的，并經營一個TMT孵化器長達三年之久。也許是受2014年6月智聯招聘上市的刺激，趙鵬重新選擇了招聘為賽道并于同年7月上線了BOSS直聘，這兩者之間應該并非偶然。

BOSS直聘主打的產品功能點，是應聘者和用人者直接溝通。這種招聘模式，在具體的業務中的優勢是，大部分的HR只是把招聘本身當作專業和業務，而對具體的業務并不深入了解。讓具體用人的人來溝通應聘者，則可以更加直接和高效。

△與招聘者直接溝通

在移動聯網的浪潮來臨前，幾乎所有的大公司都在思考如何迎接這個時代的到來，并借助當時正在熱映的電影《2012》來戲稱抓住機遇的公司是拿到了“船票”。微信這種借助通訊錄，在手機上品牌和功能更加純粹的產品，是其中最有影響力的代表。在深潛atom看來，BOSS直聘切入的賽道，與其說是招聘，不如說是垂直的職場社交。BOSS直聘，可以算作這波浪潮里拿到“船票”的玩家。

02

招聘和求職

是高增長的高頻需求嗎？

BOSS直聘的發展，還離不開創業大潮的加持。BOSS直聘上線的2014年，正是創業行情如火如荼的階段。中關村、望京掃碼一條街如雨后春筍，生態化反、O2O、共享經濟等新的產業和概念方興未艾，整個求職者群體，都處于一種高速流動的階段。很多企業，在資本的催化下，很快就形成幾十人的小團隊，并迅速擴展到幾千人。這種人才的高速流動，就對招聘的效率有極強的要求。如果還按照原來的招聘模式和流程，很難在短期內實現這種擴容的規模和速度。這就需要，具體做業務的人，直接介入招聘，快速的篩選人選，HR的功能則更多的是談薪資和待遇。

這波創業浪潮，催生了一系列的成果，但正如創業本身所需要承擔的風險一樣，不論是個體的創業者，還是整體的創業浪潮，都肯定會經歷大浪淘沙的過程，但這一波資本的熱度過去，監管層面也開始喊話防止資本無序擴張，也就意味著整個創業已經進入了相對理性和成熟的階段，原來極具擴張性的行業和公司，也都進入了能被淘汰的已經水落石出，能良性發展的已經有序平穩發展的階段。當整個人才的流動性降下來之后，招聘就越來越不是一個高頻的需求了。當此之時，一個人如果想換工作，謀求更好的職位和發展，他可能更傾向于選擇獵頭。

△互聯網招聘

在招股書中，BOSS直聘宣稱，截止2021年3月，其月活躍用戶數（MAU）高達3060萬。2020年平均MAU為1980萬，較2019年月均同比上漲73.2%。也就是說，連續三年，BOSS直聘的月活躍用戶數的增長都在創造新高。但這跟我們前面所分析的，人才的高頻流動之間剛好相反。

近年來，關于中年危機和職業焦慮的話題頻出，兩者夾雜在一起，折射出的很多職場中年人擔心被“優化”的焦慮。但化解這種焦慮的策略，在我們采訪的樣本中，一般比較兩極分化。一種是會努力守住工作崗位，保持穩定，另一種則是自己創業，但無論哪種選擇，也都是以求穩為目標。

從產品功能上，我們注意到，2020年BOSS直聘上線了內容社區“有了”，內容以用戶自發創作為主，主要是招聘、面試技巧等泛職場內容。從運營策略來說，對于工具型產品，上線內容社區的核心目的，還是為了用戶粘性，提高APP打開率。折射出的則是用戶粘性和打開率不高的焦慮。

03

核心數據的增速都非常突兀、陡峭

同時，BOSS直聘招股書數據顯示，2020年實現營收19.4億元，同比增長94.7%；經計算現金收款25.3億元，同比上漲89.7%。2021年一季度，BOSS直聘營收達7.9億元人民幣，同比上漲179.0%；經計算現金收款11.8億元，同比上漲281.0%。但BOSS直聘財務仍呈虧損狀態。2019年、2020年，BOSS直聘凈虧損分別為5.02億元、9.42億元。

△BOSS直聘收支明細

面對BOSS直聘招股書披露的信息，我們最直觀的感受是，核心數據的增速都非常陡峭，而且都是在整個行業環境增長停滯的情況下的逆勢上漲，雖然成績可觀，但盈利模式單一、營銷費用居高不下、深陷虧損泥潭，在這個天花板清晰可見，頭部玩家已經早早實現盈利的行業中，BOSS直聘在IPO之后，這些問題遲早要被放到鎂光燈下，到時候要怎么去述說一個精彩故事，我們并不看好。

根據艾瑞咨詢發布的《2021年中國網絡招聘行業市場發展研究報告》，2020年，中國網絡招聘市場規模為108億，與2019年基本持平。前程無憂與獵聘，兩者均已盈利，前者去年營收36.89億元，凈利潤11億元，后者去年營收18.7億元，凈利潤2.49億元。

2020年全國白領、藍領及金領數量分別達到1.79億、3.95億及1.24億人。未來五年內中國勞動人數規模很難確認是否將會出現下降。但對于在線招聘行業，當前占比最大的藍領群體，群體在線招聘滲透率將從目前的13%增長至29.9%。未來誰能轉化這部分群體需求，才是維持高增長的核心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