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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觀察|炒幣,真的是致富良方嗎?
最近兩天,我的朋友圈上演著一場“冰與火之歌”。
5月19日晚間起,比特幣、狗狗幣等數字加密貨幣價格相繼發生歷史性暴跌,媒體稱之為“噩夢之夜”。朋友圈里哀鴻遍野、赤地千里,仿佛人人都折損了半幅家底。
今天(5月21日),比特幣卻上演了絕地反彈的好戲,一度從最低點拉升近40%。于是,昨天還喊著“天臺見”的那些人,又嚷嚷著“我的快樂回來了”!
一夕間,人人都在關注、人人都在嘆息、人人都在歡呼,仿佛“人人皆是局中人”。被時代焦慮裹挾的年輕人,錯過了房地產、錯過了互聯網,似乎要把虛擬貨幣當作必須抓住的大風口。
作為一個媒體圈從業的90后,我自詡是個愛趕時髦的人,卻在這股忽如一夜而來的全民炒幣的熱潮中有些手足無措:來不及躋身幣圈的我,是真的落后了嗎?我一直堅定地以為,“幣圈”有著極高的專業壁壘,非得有兩把專業“刷子”的人才能駕馭。
比如,我的大學同學文子。
文子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大學里,當我們大部分人都對金錢理財一片懵懂的時候,他已經在中關村的數碼浪潮中創立自己的公司了。畢業以后,他去了美國,未過三十就實現了財務自由。大概兩三年前,比特幣就是他朋友圈的高頻詞,他幾乎將之視作信仰,常常與意見相左的同學進行辯論。
今年,他開了一個視頻號,時不時發布“圍觀比特幣買特斯拉”“三年前買了狗狗幣”“我用五萬美金賣了一個比特幣”等短視頻,積累下了不少粉絲。我常邊看邊感慨:人與人之間的最大區別,大概真的就在于眼界吧!
但不知何時起,我發現自己的“我以為”并不是“幣圈”的全貌。
比如,我的發小阿杰。
我真的很難將他和“幣圈”聯系到一起。阿杰是一個典型的縣城青年,生活的半徑就在幾點之間。從初中開始,他的成績單上就鮮少出現過及格的數字。可就是這樣一個連三角函數都弄不明白的人,今時今日也是“幣圈中人”。
我曾問他,你知道比特幣的本質是什么嗎?你了解區塊鏈嗎?他發過來一個翻白眼的柴犬,回我:讀書人,就是想太多、賺太少。
他把簽名改成:要么歸零,要么翻十倍。每日都在朋友圈播報又“躺賺”多少錢,時不時地曬出三岔頭方向盤和酒吧昏暗燈光下的紅酒杯。光從朋友圈里看,他的人生已經跟著“幣圈”的熱度一起扶搖直上,完成了令人羨慕地華麗轉身。
可阿杰的父親還是會憂心忡忡地找我:他干的那個事,我還是覺得不靠譜。你好好勸勸他,總不上班算什么事呢?在老父親看來,世上不可能有“躺賺”的事,人總要腳踏實地才能安安心心。
更多人,似乎只是“濕了衣裳”的半個圈內人。
比如,我的同事林林。
林林是個95后,去年跟著朋友一起看熱鬧般地買了些“狗狗幣”。看著它漲,她會開心地多點杯奶茶;看著它跌,她也無關痛癢:買著玩,反正發不了大財,也虧不了大錢。她告訴我,別看朋友圈里人人都在談虛擬貨幣,這些人跟上一波買了100塊基金卻喊得像100萬的就是同一批人。“我不也是這樣嗎?”林林邊說邊狡黠地眨了眨眼。看來,“幣圈”這扇門內到底有多少人,大家到底涉水有多深,并不能光看表面上的張揚與熱鬧。
“幣圈”到底帶給了這屆年輕人什么?
有人在其間尋覓理想,堅定地認為這將是新時代的造富傳奇;有人隨波逐流,在水漲船高的游戲中越來越貪婪財富;有人隔岸觀花,認為不過只是一個話題、一種時髦。
暴富的夢想,或許每個人都做過,但夢想未必總是美夢。潮水退去,才知道誰在裸泳;“幣圈”的狂熱終會歸于平靜,一如曾經上演過的炒期貨、炒股票、炒權證、炒普洱,嗯,可能還有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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