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虛假宣傳，網紅燕窩品牌小仙燉近日被有關部門罰款20萬元。罰單顯示，小仙燉涉及虛假宣傳的指標包括原料不符合說明、干燕窩含量不足、原產地標注不清等。

這款燕窩之所以能成為網紅，和幾位明星代言人的賣力吆喝有密切關系。公開報道指出，章子怡、陳數不僅為小仙燉代言，同時還是該品牌的投資人。

我在開車時只要打開收音機，幾乎天天都能聽到章子怡、陳數等女明星為小仙燉代言的廣告，發布頻率堪比聽覺“轟炸”。可想而知，如果有潛在消費者聽到了該廣告，動心的概率想必不會太小。

目前，還沒有兩位明星出面回應的消息，但她們該不該為小仙燉的虛假宣傳負責，也引發網友討論。

明星擔任代言人，結果翻車的事件，不少見。于情于理，明星為產品背書，都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但這一回章子怡、陳數的代言，又有其特殊性。

根據廣告法對廣告代言人的規定，如果廣告代言人代言的產品關系到人的生命健康，只要代言了虛假廣告，不管主觀上是故意或者過失，都要承擔連帶責任。問題在于燕窩到底算不算法律意義上的對消費者造成“損害”？章子怡、陳數是不是要承擔法定的“連帶責任”？不能說只要還沒把消費者吃壞肚子，吃出人命，就不算“損害”吧？

廣告法還規定，若代言人在明知自己代言的是虛假廣告，或應知的情況下代言，那么也需要承擔連帶責任。這又是一個很難界定的情況。女明星會不會主動承認自己代言的是虛假廣告？至于燕窩到底有多少科學功效，從常理判斷，章子怡、陳數作為非專業人士大概率是不知道的。

再加上，這兩位女明星也確實使用了代言產品，至少在鋪天蓋地的廣告視頻里，她們都吃了。這似乎又在暗示：這款燕窩是有用的，她們的顏值就是證明。盡管市場對于燕窩功效的爭議一直都在，但普通人吃了有沒有效果，和她們沒關系。

總之，公眾從直覺上認為章子怡、陳數的代言不妥當，但好像又很難說清楚問題到底在哪里。這一切不能不讓人產生一種感覺：這是在打明星代言的“擦邊球”嗎？

這兩年，為了規避法律風險，很多企業不再直接請明星作代言人，反而推出“首席體驗官”“明星體驗官”等似是而非的新概念。去年，汪涵、楊迪等人代言的理財產品“暴雷”，雖然他們出面道歉，但到底該負什么樣的責任，似乎仍沒有一個十分明確的結論。原因，也是他們“主觀”上知不知道理財產品有問題，很難判斷。

由明轉暗的明星代言，正變得越來越曖昧不清。我們已經不能用簡單直接的方法說清明星們在代言過程中應負的責任，這樣的動向值得關注。如何在立法、執法環節與時俱進，不給明星打“擦邊球”、鉆法律空子的機會？這需要社會各界共同努力，盡快拿出更有效的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