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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罐頭”是一檔心理學口味精神食糧欄目（狗子特別喜歡的）。

今天聊聊，“測謊”是怎么回事？

罐頭質檢員：毓寧

現在教“讀心術”的理論真不少：雙臂合抱就是敵對、十指緊握就是緊張、兩手叉腰就是拒絕……

我就是個愛雙臂合抱的人，我這樣做只是因為舒服，用“讀心術”來說我有敵意，可是太冤枉了。

“讀心術”如果還是民間傳說，那“測謊”就被認為是有真憑實據了，不過警察的“測謊”也有犯錯的時候。

Tankleff 的父母在家中殞命，警方不相信他的無罪辯護，因為覺得他“太平靜了”。

Deskovic 的同學被害致死，警方認為他的供述不實，因為他“似乎心煩意亂”。

太平靜、太緊張都可以被認為在隱瞞真相？這兩個案件都被推翻了，但許多人仍然相信，依據人的外在的行為表現，能判斷Ta有沒有撒謊。

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說話結結巴巴、行為坐立不安，這都是被社會公認的撒謊表現。但是，在經過了數十年的研究后，學者們認為這些“證據”都是不可靠的：

“測謊就像是賭博，贏的概率連一半都沒有，而且賭注很高。”

不管依據什么外顯行為，都不能識別出撒謊的人

心理學家早就知道發現騙子有多難。

2003年，DePaulo 和她的同事們對科學文獻進行了梳理，比較了人們在撒謊和講真話時的行為。研究評估了102種可能的非語言暗示，包括避免注視，眨眼，說話的音量很大，聳肩，走路姿勢以及各種頭、手或腿的動作。

沒有一個被證明是說謊者的可靠指標。只有一些很弱的證據表明，撒謊的時候，人們可能會瞳孔發散或者說話聲音微小地增加，而這些都是無法察覺的。

正確判斷一個人有沒有撒謊，幾乎不可能

DePaulo 和 Bond 的另一項回顧性研究表明，警察和普通人識別謊言的準確性只有54%，和瞎蒙沒什么區別：“即使個別研究的測謊準確性達到了73%，但是那些研究的樣本量都太小，在足夠大的研究中，準確性趨近于50%”

但是，警察提出了不同的觀點：

訓練警察識別謊言的教官Buckley認為，“審訊犯罪嫌疑人和做心理學實驗完全不同，實驗的參與者沒有危險，而且缺少撒謊的真實動機，而犯罪嫌疑人則真的會被定罪，他們會更緊張。”

警察質疑實驗室的結果，那他們能看出謊言嗎？

心理學家為了解答這一問題，對警察真實的執法記錄進行了研究。結果表明：

警察在真實的執法過程中，確實有超過常人的識別謊言能力：

英國心理學家 Mann 用荷蘭語采訪了一名被定罪的連環殺手，挑出3段真話和3段假話讓英國警察判斷，警察不懂荷蘭語，完全憑借非語言信息進行判斷。

警察識別謊言的準確率比機會概率高，他們在64％的情況下都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但是，警察也有表現差的時候：

Vrij 收集了很多弒親者參加的案情發布會的視頻，在發布會上，謀害親人的兇手都表現得悲痛欲絕，并且撒下彌天大謊，讓大家幫他們找到“真兇”。警察能看出這些謊言嗎？

52名荷蘭警察看了這些視頻后，僅能以50%的概率判斷出謊言。警察判斷的正確率和經驗、年齡、信心都沒關系，但表現最差的是認為能從一個人的情感判斷Ta是否說謊的警察。

“如果一個丈夫殺死了自己的妻子，他可能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感到悲痛，比如后悔或擔心被抓住。如果只關注情感信息，很難判斷他是否在撒謊。”

另外，依靠行為來“讀心”，警察被控種族歧視：

美國運輸安全管理局的警察，經常憑借非語言的“線索”來篩選機場乘客進行訊問。這些被認為是心中有鬼的“線索”有：避免凝視（這在一些文化中是對人的尊重）、盯著一處看、快速眨眼、抱怨、吹口哨、夸張地打哈欠、說話時把嘴遮住等等。

所有這些“線索”，都被證明和甄別出犯罪嫌疑人無關。在一次內部調查中，臥底特工在95%的時候都能帶著爆炸裝置闖過機場安檢。

在2015年到2018年期間，旅客們提出了2251項投訴，聲稱他們因為自己的種族、國籍或其他原因而被機場警察針對。

20世紀發展出的，憑借非語言信息測謊的技術，已經被證明不可靠。但是，識別謊言并非不可能，通過語言信息識別謊言還是可能的。

通過語言信息來識謊，靠的是“言多必失”

怎么能聽出一個人說的是不是真話呢？唯一的辦法就是多聽。

“你說的真好，多說一點。”

有一項技術，能把識謊準確率提高30%，那就是少說多聽。

警察通過策略性地增加談話時間，誘導犯罪嫌疑人自由發揮，想說什么說什么，從而讓他們“言多必失”，更容易在撒過的謊上陷入自我矛盾。

經過這種訓練的警察，以85%的準確性識別出了說謊者，而未經訓練的警察只有55%的準確性。

“是嗎，你還看到什么了？”

說真話的人，比說謊的人能多說出76%的空間信息。

在一項研究中，122名參與者參加了模擬間諜任務，并且被要求在隨后的詢問中掩蓋真相或如實陳述。

那些掩蓋真相的人，明顯編不出來，他們陳述的和“犯罪現場”有關的空間信息，比說真話的人少了76%。

研究者 Deeb 表示，“說真話的人，仿佛回到了真實場景中，這種夢回現場的感覺能加強他們記憶，因而能說出更多細節。”

盡管對撒謊者的刻板印象很強，但是研究的結論是，用非言語信息判斷一個人有沒有說謊是非常難的，通過言語信息來判斷那也是需要訓練的。

至于社會上流傳的“讀心術”，就更沒有可靠的證據了，喜歡雙臂合抱（研究表明，這種姿勢可以讓人感到舒適和緩解壓力）、十指緊握、兩手叉腰的小伙伴，怎么舒服怎么待著就可以了。

本文系編譯，原文鏈接：

https://knowablemagazine.org/article/mind/2021/the-truth-about-l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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