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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zhàn)百年·戰(zhàn)前37天(28)|托爾金在空蕩蕩的牛津校園學射擊
1914年,《魔戒》的作者托爾金還是個牛津?qū)W生,他次年進入兵營。他們那一代人很多自愿放棄學業(yè)上戰(zhàn)場,并且再也沒有回來。半個世紀后,托爾金在《魔戒》第二版前言中這樣寫道:“1918年,除了我一人幸存,我所有朋友都死了。”


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靈感。

牛津大學莫頓學院。
1914年的那個夏天,牛津劍橋的校園都空蕩蕩的,大家都去過暑假去了。8月4日,英德宣戰(zhàn),3天后英國戰(zhàn)爭部長基奇納勛爵簽署全國總動員令,還在牛津上學的托爾金,將和他的朋友們走上戰(zhàn)場,其中很多人再也沒有回到校園。
秋天,原本是牛津?qū)W生返校和師長共餐、然后打幾局網(wǎng)球的日子,但那一年,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在兵營里參加訓練,他們的目的地是法國戰(zhàn)區(qū)。
這些牛津、劍橋的學生本來暫時不需要入伍,但被愛國心鼓舞的年輕人,自愿放下學業(yè)走上戰(zhàn)場。不過托爾金希望自己還是先拿到牛津大學的學位再去打仗,但當他在10月第一周回到學校時,他看到的是空落落的火車站和空無一人的校園,校園似乎處于關閉狀態(tài)。荒涼的學校讓他無法忍受,唯一的樂趣是在校園里學習射擊。
第二年的6月,托爾金在參加完期末考試后就去兵營受訓了,成為蘭開夏步兵團的二等陸軍中尉。其實在兵營里,他大部分時間都無所事事,只等前往法國。他是中尉,在他手下有一群農(nóng)民和工人組成的士兵,能跟他們談什么知性的話題呢?食物難吃,廁所簡陋,無人可交談,托爾金感到極其無聊。在兵營受訓半年之后,托爾金接受了信號員特訓,學會怎么在戰(zhàn)壕里拉電話線,他將成為未來的軍隊信號官。
那年圣誕節(jié),托爾金與未婚妻商定什么時候把婚結了,因為托爾金隨時都可能被派往歐洲大陸,而那個時候士兵的平均戰(zhàn)場壽命只有幾周。他們在1916年3月完婚,未來看起來如此黯淡。托爾金是6月6日來到法國加萊的,在那里的生活起初非常沉沉悶,他不知道的是,很快他就將前往恐怖的索姆河。

在索姆河戰(zhàn)役第一天,就有19000名英國士兵死在德軍機槍下,6萬多人受傷,這是英軍史上最慘重的單日傷亡數(shù)。那天陣亡的19000名士兵中就有托爾金的好友羅布·吉爾森。一周后,托爾金所屬的連隊也上了前線,他們受命攻擊一批德軍,他的許多戰(zhàn)友在頭幾個小時就陣亡了。這場戰(zhàn)斗持續(xù)了48小時,托爾金命大活了下來,只有點輕微小擦傷。回到營地,他才收到好友G.B.史密斯的來信,在信中告訴托爾金他們的朋友吉爾森已經(jīng)陣亡。他從未失去如此親密的朋友,在之前,他和他的朋友們相信都會活下來,而今每個人都天天面臨死亡。他后來寫道:“下級軍官成批的被殺害,一分鐘就有一打戰(zhàn)死。離別我的妻子,然后……就好像死亡。”
死神從來沒有光顧托爾金的戰(zhàn)壕,但他在戰(zhàn)壕里得了“戰(zhàn)壕熱”。1916年11月,在離開英國5個月后,托爾金因病回到了祖國。12月的第三個禮拜,托爾金從醫(yī)院出院,他和妻子一起去休養(yǎng),在那里他得到另外一個噩耗,G.B.史密斯也陣亡了。“幸存者,那些活著并周身完整走出戰(zhàn)場的人,應該代表我們?nèi)w如烈焰一般的激情,說出死者未能說出的話,創(chuàng)造、展現(xiàn)使我們?nèi)w都將引以為傲的成就。”史密斯在一戰(zhàn)陣地戰(zhàn)死前寫給托爾金的信中這樣說到。羅布·吉爾森、G.B.史密斯、克里斯托弗·韋斯曼和托爾金,這四個年輕人曾組成一個緊密的小團體取名“T.C.B.S”。

在英國養(yǎng)病期間,托爾金開始撰寫《貢多林的陷落》,這篇故事是托爾金神話大樹體系里的第一片葉子,故事里的戰(zhàn)爭場面是他所經(jīng)歷的戰(zhàn)爭的翻版。這個故事后來成為《精靈寶鉆》的一個情節(jié)。整個故事源自戰(zhàn)壕里的清晰記憶,托爾金也借著這個敘述塑造了他的史詩體系大綱。從《精靈寶鉆》里也可看到,戰(zhàn)爭里的勝利都得付出重大損失,勝利最后都會被悲傷沖淡。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每八個上戰(zhàn)場的英國人中,就有一個再也回不到家鄉(xiāng)。托爾金隊伍中的死亡率,比全國平均水平還要高一倍不止。托爾金畢業(yè)于愛德華國王學校,包括過往學校在內(nèi)的前公學學子,死亡率達五分之一。這些人在戰(zhàn)場上陣亡時,往往還是牛津、劍橋的學生。一戰(zhàn)對于托爾金等人所帶來的巨大損失,遠超過英國其他階層。半個世紀后,托爾金在《魔戒》第二版前言中這樣寫道:“1918年,除了我一人幸存,我所有的朋友都死了。”(本文參考《托爾金傳:魔戒的鍛造者》,《托爾金與世界大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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