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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1 位失獨父母,在“孤島”中自救 | 有數

2021-04-06 19:49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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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湃客·有數”欄目獨家作品,版權所有,任何媒體或平臺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從此我再也見不到寶貝女兒了,再也聽不到有人叫我爸爸了,親愛的女兒,我控制不住地想你,又不敢哭岀聲,只能捂住被子獨自流淚……在我的生命里失去你,爸爸真的是好痛好痛啊……”這樣的悲痛每晚都在折磨著這位失去獨女的父親。

規模日趨龐大的失獨家庭是這個時代難以言說的傷痛。所謂“失獨家庭”是指獨生子女死亡,其父母不再生育、不能再生育和不愿意收養子女的家庭。我們爬取了百度“失獨吧”以及中國最早失獨公益論壇“失獨者之家”中的21863條相關帖文數據,清洗后獲得1351位失獨父母的基本情況和故事,希望讓更多人聽見他們在互聯網角落里的苦痛和孤寂。

誰在說?

據社科院人口所統計,2010年,我國累計獨生子女死亡達100.3萬戶。在該年,全國新增死亡17.29萬獨生子女,未來數十年內,這一增速將持續加快,到2040年,死亡獨生子女人數增速或將達38萬人/年。依此趨勢,預計到2050年,失獨家庭總計或將達1200萬。

 

日趨龐大數字的背后,是一個個本該和美的家庭。

統計百度貼吧“失獨吧”以及“失獨者之家”論壇中1351位失獨父母后,我們發現這些失獨父母的年齡大都分布于45-55歲之間,已基本喪失二次生育能力,且往往要負責照顧年邁的長輩,對于他們而言,失子失女無異于天塌。而去世子女的年紀則大多停留在15-25歲,正值青春少年時,正是被父母寄予期望的年齡,在這時失去心愛的子女,父母的悲痛無疑又重一分。

在論壇中發言的母親數量遠多于父親,也更頻繁地在論壇中表達痛苦與思念之情,但從具體的文字中我們發現父親的悲痛并不比母親低絲毫,只是他們往往更需要假裝堅強。 

在說什么?

“非至痛者無以言”,在失去獨生子女之后,父母們有哪些情感表達?我們對抓取所得的兩萬余條數據進行了語義網絡分析和詞頻分析。

寫往天堂的信:失獨痛之深

 

失獨帖的語義網絡以“孩子”為核心,“兒子”、“女兒”、“媽媽”、“父母”為次級核心,在所有的語義關系中,“孩子-媽媽”、“孩子-父母”、“兒子-媽媽”等關聯程度最強。他們與周圍“失去、離開、痛苦、思念、唯一”等表達孩子逝去、父母心理情感的關鍵詞,共同構成失獨帖的基本語義:表達父母失去獨生子的痛苦之情。

 

失獨者在貼吧、論壇中的表達與訴說,離不開這樣的基本語義,他們往往不會也不愿回憶失去孩子的具體情形,而多在表達和發泄心中的痛苦思念之情。獨生子女是父母的一切,承載著他們的希望,對他們而言失子無異于天塌,是摧心剖肝之痛。關愛失獨家庭的公益組織“暖馨家園”負責人柏萬青說:“失獨家庭失去孩子的痛苦是刻骨銘心終生難忘的,悲痛的情緒長期伴隨整個家庭,常人無法感同身受。”

另外,我們發現“天堂”作為一個較為特殊的詞語,連接著孩子與父母之間的基本語義。在我們爬取的數據中,有超過40%的帖子以第二人稱“你”為訴說對象。“今天下雨了,天也不熱了,你在天堂還好吧?你在天上好好的生活,好好等著媽媽跟你團聚!”這些文字就像父母寫給遠在“天堂”的孩子的一封信。失獨家庭無法改變現實,也無處排解他們的悲痛。在極端無助的境遇下他們只能將哀思寄托于“天堂”、“來世”、“輪回”這樣的信念中,一方面是試圖與孩子產生象征性的微弱聯系,另一方面也是聊勝于無的自我安慰。

 

我們對數據中父親和母親發帖內容高頻用詞分別進行統計分析,發現男性用戶的第一高頻詞是“爸爸”,女性用戶的第一高頻詞是“媽媽”。這與上文中所提到的失獨父母使用第二人稱來發帖,以此寄托對孩子的哀思是結論一致的。

 

 

思念日日不斷:失獨痛之久

從文字中,我們發現語義網中表達正面情緒的語義(“幸福、快樂、家庭”等)超過68%的表達是對孩子生前的懷戀。“兒子,你陪伴了媽媽23年,雖然你也有缺點,也有讓媽媽不滿意的地方,但是你帶給我的更多的是快樂,媽媽非常滿足我們一家三口平平淡淡的日子,我和你爸無數次談論著你娶妻生子以后的生活……”除抒發痛苦之情外,對往昔歲月的懷念、以及悔恨惋惜之情的表達也是失獨者表達中的一大主題,孩子生前的幸福生活與失子之痛在文字情感上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除了情緒相關的詞語外,與程度、時間、頻率相關的詞語(“永遠、每天、天天”等)同樣頻繁出現,且串聯起了各個核心語義,出現在不同失獨者的傾訴和表達中。“媽媽想你,時時刻刻都在想你,可我卻永遠無法告訴你。在留著你氣味的環境里,我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你……每晚,思念就會直襲我的心扉,我的心就被深深地刺痛……”這段話來自百度貼吧中的一位失獨母親,在她完整的895字敘述中,共出現了37個“每天”、“每晚”、“永遠”、“總是”等與時間頻率相關的表達。失獨家庭的痛苦不僅是深刻沉重的,更是持續而纏綿的

貼吧用戶“天堂”(化名)是一位失去獨生女兒的母親,她從2019年11月13日開始在貼吧以“乖茜,媽媽想你了……”創立主題貼,一直更新至今。在這近400天里,她有四分之三的日子都有發帖記錄,總共發帖355條,57343字,即平均每日都會在貼吧里留下約200字寫給逝去的愛女。這位母親追憶了女兒被病魔折磨的詳細過程,描述了每一次就診、治療、復發和手術。通過她的講述,我們看到了一個強忍著痛苦、逼迫自己努力回歸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卻屢屢會觸景、觸物傷情的母親。

 

從熱力圖統計我們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位母親的發帖頻率稍有下降、發帖字數也略有減少,但她卻依舊會寫道:“讓我快點老去吧,意識遲鈍了,就不需要一天天地承受那么多次撕心裂肺的疼了”,“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它能治好媽媽這苦澀的心嗎?今天媽媽還是想你了”。這樣的故事再一次說明了,失獨之痛對父母造成的創傷是深重、漫長且難以由時間療愈的。

痛苦而堅強:失獨者的矛盾自我

在我們建立的失獨語義網中,“堅強”和“痛苦”兩種情感處于同一語境中,形成了相對的兩端,他們同樣連接著“媽媽”、“孩子”、“失去”等關鍵詞。這代表著失獨者矛盾的雙面情緒,他們一方面沉浸與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另一方面又為了給父母養老等責任而不得不堅強活下去。

柏萬青認為,失獨家庭面臨最大的困難并不是經濟上的問題,心理上的問題才是關鍵。失獨父母的心理往往是充滿矛盾的,這種矛盾加劇了他們的痛苦。失獨群體的這些情緒往往得不到適當的發泄,因此容易導致諸多消極行為的發生,也因此常常傳遞給周圍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另外,我們對男性和女性用戶所發布的內容分別做了詞頻統計,發現除了在“思念”、“痛苦”等高頻詞上存在共性以外,男性用戶更多地使用了“堅強”、“面對”等詞,而女性用戶發布的內容里則更多地出現了“害怕”、“不敢”、“回來”等詞。在一個失獨家庭內部,父親和母親雖然承受同樣的失獨之痛,但在具體情感成分上卻可能存在一定的差異:母親更多地表現出被痛苦所困、悲傷難以自拔的狀態,而父親雖然也思念亡兒,卻更多不得不表現出生活下去的信念和努力。

 

 

誰在聽?

在收集的文字里,我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同命人,加我來聊聊”、“加入失獨群,傾訴衷腸”這樣的字眼,因為共同命運而聯結起來的這群人有著屬于他們的圈子,外人都無法輕易接近。但他們也渴望著抒發和安慰,公益組織“海濤社工”的陳煜穎說:“老人的訴求其實很簡單,就是傾訴,你需要做的就是靜靜聽他們和你說。”

社工是傾聽老人們最多的人,陳煜穎說他們并不會單獨組織“失獨”群體的活動,而是希望消除老人們自己心理的陰影,讓他們知道自己和別人沒什么不同。社工們會在活動上帶著他們一塊聊聊家常、做做游戲,時間久了老人們也有了自己的社交圈。

每次活動開始之前,社工們都會提早到場,有的老人晨練、買菜結束之后就會直接到活動現場來,見到陳煜穎都會熱情的打招呼。“能被老人記住名字其實是最開心的,這說明他們開始接納你了。”陳煜穎說。“老有所養、老有所依”這樣簡單的愿望在他們的身上是十分奢侈的。陳煜穎所在的這個幫扶項目叫“力國半天孫”,寓意就是成為老人們半天的兒孫,讓他們短暫地享有天倫之樂。有一位劉奶奶,現在已經八十大幾歲了,每次都是拄著拐杖來參與社區活動,老遠見到陳煜穎,就會叫她的名字。陳煜穎說:“他們在家也沒有人聊天,完全就跟老小孩是一樣的,會拉著你說好多以前的故事,一遍又一遍。”

在每一次的故事結尾,陳煜穎聽到最多的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這樣的話。即便是社工們短暫的共情,也無法撫慰老人們面對空虛的無力和無助。通過對“失獨吧”中發帖和回復人群的關系分析,我們發現同命人彼此抱團取暖,而與之經歷相類似的孤兒群體也常常參與對話,表達他們的感同身受。失獨者群體日趨龐大,關注他們的卻只有遭遇相同的寥寥數人,他們的傾訴缺少了聽眾,當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他們還留在原地,無人問津。誰在傾聽,又有誰能傾聽?這個答案不得而知。

雖然“非至痛者無以言”,我們卻在有限的回復中看到了“傾聽者”的蛛絲馬跡。通過對失獨主題貼下的回帖內容詞頻分析,我們發現“孩子”、“媽媽”等表達親緣關系的詞匯詞頻更高;圍繞著這條親情關系的紐帶建構起真摯的祝福和祈愿,我們都為人子女,也都將為人父母,失獨者的訴說應該被更多人聽見。

 

 

需要被聽見

失獨父母不敢做夢,但也盼著做夢,因為他們很可能在夢里和孩子相聚,但這卻不是真實可觸的實景。在白天,這些失獨父母們可以忙于工作,可以和熟悉的朋友相約出游,也可以在志愿社團的活動中互訴衷腸,可是一到晚上,孤獨和懷念又會隨著夜色襲來。

47歲的失獨父親李先生在微博上名為“失獨農民”,自從4年前因事故失去兒子起,他便開始在微博分享自己的故事和回憶。李先生說,夫妻倆痛難自已,但考慮到父母年事已高,夫妻倆“不敢在爺爺奶奶的面前表達悲傷的感受”,只能“每天晚上抱著哭”;白天的時候他們還能去田里做事,把注意力集中在勞作上,但到了晚上閑下來,“腦海里又都是兒子的樣子”。李先生總是重復和我們說道,“晚上的時間是真的沒有辦法”。

李先生不是個例,我們將貼吧和論壇中失獨父母的發帖時間段進行了分類統計,發現從17點起,發帖數量會開始持續上升,在20-21點間迅速上升,并在21點達到了全天最高點。這是他們睡前的時間點,但他們卻“眼睜睜的瞪著漆黑的夜,幻想著找尋你的蹤跡”。 

 

 

失獨父母不敢過節,特別是那些普天同慶的喜慶節日。我們將失獨用戶的發帖日期、發帖內容與各個節日進行關聯,發現清明并不是同命人們最需要傾訴的日期,甚至遠遠排不上位,而春節、端午、中秋這樣的傳統的團圓節日,更容易觸動失獨父母的心弦。過年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他們最怕在這些時候去和親戚聚會,見到別人家團圓的樣子,過往的團聚歲月又會浮現面前——“街鄰過年團聚笑,我卻撕心淚流”。除此以外,父親節、母親節這樣相關的日子也同樣讓失獨父母們心傷,吧友“六月”(化名)是一位失獨母親,但她卻覺得“母親”這個稱謂再也不屬于自己,在母親節,她只感受到了更大的悲傷。

 

 

失獨父母的傷痛是難以排解的,往往只是被深深藏在心底。我們根據孩子的去世時長,分類測量了失獨用戶們的發言感情,發現不同時長的情感幾乎沒有差別——無論是去世不到一年,還是去世10年以上,失獨父母們的消極情緒都幾乎沒有減弱,甚至有所升高。無論孩子去世了多久,失獨之痛都不會減緩絲毫。

 

 

結語

從這些論壇中的失獨父母身上,我們不難想象那些沒有機會被聽見、被看見的失獨者們,他們把悲傷的回憶藏在心底,面臨無處、無人可以傾訴的困境。

失獨父母普遍年齡偏大,但依舊嘗試著在貼吧和論壇中不熟練地打出一封封寫給孩子們的書信;他們也可能在努力尋找團體,參加各類公益組織,積極與同命人們抱團取暖,但每到深夜或者佳節,無論事情已經過去多久,無處傾訴的苦痛感又會浮上心頭,悲傷也難以隨著時間消散。

也許論壇和貼吧里不止失獨者們在發聲和傾聽,但是傾聽者仍然是少且同質,同命人們依舊成為了一個“偏居一隅”的小團體,因為他們的不幸是相同的,他們之間有共同語言,會相互勸慰,相互鼓勵,彼此也容易接受,成為了城市里一個個隱秘的孤島。

“暖馨家園”負責人柏萬青說,“每當有人讓我去勸慰那些尚未從痛苦中走出來的對象,我一般不會去勸慰,因為這個時候簡單的勸慰是沒有效果的,應該允許他們流淚、甚至痛哭,釋放悲傷情緒”。固然我們難以感同身受地理解他們的傷痛,但希望更多的個人和群體去嘗試盡力傾聽,讓失獨者所說不僅僅成為貼吧、論壇里的只言片語,讓這片“孤島”與我們產生更多的聯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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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復旦大學新聞學院《數據新聞與可視化》碩士課程學生作品

作者:陸昊輝、鄢浩、劉子慧、董珊、羅鈞文

指導老師:徐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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