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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暴受害者離開,不是她突然想通了,是她終于成功了

2021-02-08 12:19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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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chuàng) 見文末 果殼

最近,一個“為愛遠嫁藏區(qū)卻遭家暴”的故事,成為了輿論關注的熱點。

關注點之一,在于故事主角的特殊身份。馬金瑜曾是一位一線女記者,在國內頂尖的媒體機構南方報業(yè)供職,寫過深刻的調查性新聞,做過針砭時弊的報道,獲過亞洲出版業(yè)協(xié)會新聞獎等媒體類大獎。正如她的朋友洪峰所說:“她不是愚昧的人。”

在她刷屏的文章《另一個“拉姆”》里,她卻自述了自己閃婚辭職,遠嫁青海藏區(qū)后遭受的家暴經(jīng)歷:丈夫扎西(原名謝德成),將她打到鼻青臉腫、尿失禁、眼球血腫,眉骨骨折……

事件引來的網(wǎng)友評論中,除了譴責家暴,質疑的聲音也漸漸占了前排:

“她為什么不在第一次家暴后就立刻逃離?”

“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為什么快被打死了還要為加害者生孩子?”

扎西和馬金瑜的合照 | 圖片來自網(wǎng)絡

那些看上去“本可以離開”的家暴受害者,為何遲遲不離開?

在比馬金瑜條件更優(yōu)越的萊斯利·摩根·斯坦納(Leslie Morgan Steiner)身上,也許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萊斯利畢業(yè)于哈佛大學和沃頓商學院,手握世界頂尖的名校學歷,事業(yè)也相當成功,曾在《華盛頓郵報》、強生公司任職……這樣一個優(yōu)秀女性,在2013年的TED演講里,公開了她曾遭受親密伴侶家暴并被威脅生命的經(jīng)歷。

回顧往事,萊斯利總結了她當時“沒有立刻離開”的兩個原因。

第一,她一開始不知道自己在被家暴被虐待,家暴者大多是偽裝高手,在當時,萊斯利以為她是在幫助她所深愛的、飽受困擾的男人,這世上只有她能幫助他、支持他、拯救他;

第二,離開施虐者其實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有時候,家暴受害者之所以不離開,甚至是為了保命,因為她和她的孩子、家人、朋友,遭受著切實的生命威脅。70%的家庭暴力謀殺,發(fā)生在家暴受害者下決心離開之后——施暴者因為失去對獵物的控制而發(fā)狂。家暴萊斯利的前夫有三把槍,他會用上膛的槍指著萊斯利的頭,把她推下樓梯,在高速公路上拔掉車鑰匙,威脅殺掉她養(yǎng)的狗……這些都是切實存在的恐懼和威脅。

哈佛大學精神病學家朱迪思·赫爾曼在《創(chuàng)傷與復原》一書里寫,“從未經(jīng)歷過長期恐怖或不了解高壓控制手段的旁觀者,總以為他們在類似的狀況下,會比受害者表現(xiàn)出更大的勇氣及抵抗力,因此傾向于從受害者的性格和人品中找尋弱點,借以詮釋受害者的行為。”

三種認知錯誤,

讓人們容易責備受害者“做得不夠好”

假如我們不曾經(jīng)歷過長期的虐待、造成永久傷害的暴力、擔憂自己生命的恐懼……那么,我們是幸運的。這種幸運,可能會讓我們難以想象家暴受害者的真實處境和感受,讓我們在評價家暴受害者時,容易落入三種認知錯誤——公平世界謬誤( just-world fallacy),后見之明偏差(Hindsight bias),和基本歸因謬誤( fundamental attribution error)。

公平世界謬誤

公平世界謬誤,是以為“ta肯定做錯了什么才會導致受害”。比如“一個巴掌拍不響”,“有果必有因”,“為啥別人不被打就ta被打”之類的對家暴受害者的評論,就犯了這種謬誤。

相信公平世界謬誤,是因為我們需要擁有“控制感”,需要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作惡才會招致噩運,做好事就一定有好報,這樣我們才能繼續(xù)保持樂觀,覺得自己不會遭遇到類似的壞事。我們不愿相信人會無緣無故、無法預防地受傷害,不愿相信這世界有隨機降臨的壞運氣,不愿相信好人也會倒大霉而求告無門,這樣會讓我們覺得無助和失控。

后見之明偏差

后見之明偏差,就是事后諸葛亮。在已經(jīng)得知事件結局后,人們容易過度樂觀地認為,假如是自己,當時肯定能看到各種跡象,預料到事情的走向。因此,受害者也理應能看到各種跡象,預料到事情的走向。

然而,很多事情在當時的環(huán)境里,其實是難以預測的。當事人知道的信息有限,在受到家暴后處于應激和創(chuàng)傷狀態(tài),可能會退縮麻木而難以求救,也可能會抱著僥幸心理覺得對方以后會改,有些事后看來的“理性選擇”,受害者當時可能根本想不到或者做不到。

基本歸因謬誤

基本歸因謬誤,是將自己的成功歸功于內在因素,將自己的失敗歸結于外部因素;而將別人的成功歸于外在因素,將別人的失敗歸結于內在因素。

我發(fā)財了,說明我聰明能干。我被搶劫了,說明社會太亂,治安不好。別人發(fā)財了,說明風來了豬都能飛上天。別人被搶了,那小子整天炫富早晚要出事。

這種基本歸因謬誤放到家暴問題上就是:我沒被家暴,說明我看人眼光準,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別人被家暴了,說明那人傻,看人眼光不行,去的地方不行。

別人遇到家暴,難道就沒有偶然因素和環(huán)境因素嗎?

有時候,就連受害者本身都會陷入這三種錯誤,因為受害者過于迫切地想找回安全感和控制感,想重建對他人對世界的信心,以至于拼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如果我當初不那么傻/不那么做”就好了。

然而,正常的生活從來就是伴隨著風險的。沒有人能100%地確保自己的安全,同時正常地生活、學習、工作、社交,也沒有人能100%準確地預測未來……也因此,認定“都是我的錯”的受害者,可能會矛盾掙扎得更久,更難以走出痛苦重建生活。

以被害人為主語的媒體報道,

往往推波助瀾

另外,媒體的“以被害人為主語”“受害者視角的故事”的報道方式,也容易讓讀者責備被害人。

2016年,哈佛的心理學研究者發(fā)現(xiàn),同樣情節(jié)的故事,主語是被害者,故事是受害者的視角時,讀者就更容易指責受害者。當主語是施暴者,故事是施暴者的視角時,讀者就會更同情受害者,更少責備受害者,更難以想象“受害者本可以做什么來防范”。

比如說,主語是施暴者的故事是這樣的,“天黑后,麥克和三個男人在修車店里閑聊。此時來了一個車子故障的男人,路易。在路易等待修車時,麥克提出開車帶他在附近轉轉。麥克把車開到荒涼的地方,經(jīng)過一番搏斗,麥克強暴了路易。”

而主語是受害者的故事是這樣的,“天黑后,路易的車子故障了,他來到一家修車店,那里有四個人在閑聊。在路等待修車時,四人中的一個叫麥克的提出開車帶他在附近兜風。他們開了很長時間的車,一直開到荒涼的地方,經(jīng)過一番搏斗,路易被麥克強暴了。”

當主語是加害者時,讀者比較難想象受害者有什么脫逃機會。

當主語是受害者時,讀者則更容易想象受害者的其他選擇——“路易本可以打電話叫拖車,去相熟的修車店”,“路易本可以看出麥克居心不良”,“路易本可以拒絕跟麥克去兜風”,“路易本可以在開到荒涼地方時提高警覺”“路易本可以威脅報警或者反抗得更激烈”。這樣的想象,會讓讀者傾向于責備受害者。

假如一個家暴案爆出,探討的焦點都集中在“受害者做錯了什么”“受害者本可以做對什么”,這樣的討論可能就模糊了焦點,讓我們看不到加害者才是暴行發(fā)生的最大原因,看不到導致家暴的環(huán)境和社會因素,也讓我們更難以幫助家暴受害者。

我們需要糾正自己的認知偏差,也需要意識到所閱讀的報道里可能存在的“主語問題”。

想要逃脫,

先要知道自己有能力還擊

家暴受害者為什么不逃?想要逃脫,需要過兩道關,心理關和現(xiàn)實關。

2012年,英國倫敦大學國王學院的研究者曾綜合分析過41個研究,發(fā)現(xiàn)和普通女性相比,女性家庭暴力受害者患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PTSD)的幾率是7.3倍,焦慮的幾率是4.1倍,抑郁的幾率是2.8倍,有自殺念頭的幾率是3.5倍。

這些心理創(chuàng)傷,會讓受害者更難以脫逃。她們更難清晰冷靜地思考,也更難主動開口求助,更難信任別人,哪怕是真心幫助她的人——她們已經(jīng)信錯過人了,萬一這次又信錯了呢。有些人還會因為受到的傷害太大或者恐懼太深,而進入麻木或者退縮狀態(tài)。

有些專業(yè)機構,會為家暴受害者提供心理支持和重建幫助。

哈佛大學的精神病學家朱迪思·赫爾曼認為,傳統(tǒng)的社會規(guī)范造成了如下結果:女性對危險毫無心理準備、會被攻擊嚇呆、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她還提到,一些為女性創(chuàng)傷者設計的防衛(wèi)課程,對于她們的康復有好處。

創(chuàng)傷患者們在導師的幫助下體驗不斷加深的恐懼、攻擊,同時學習如何防御反擊。課程創(chuàng)辦者希望通過這樣的課程,讓女性們“知道自己——無論用哪一種方法——有能力還擊。”

女性自衛(wèi)訓練重建了創(chuàng)傷患者面對危險的正常生理反應,參與了訓練的創(chuàng)傷患者從中意識到,自己的潛能比之前想象的大,面對這個世界也更加自信了。例如,當她們走在街上時,她們更敢看著街上行人,而不會盯著地上或者畏畏縮縮的。

獲得社會支持很重要,

但從來都不容易

對那些克服心理關的受害者來說,還有現(xiàn)實關要過。

家暴受害者,往往工作效率更低,更容易請假缺勤, 也更容易遲到——這些都是家暴的惡果,但卻讓受害者更容易失業(yè),或得不到同事上司的認可和支持。而選擇逃離,往往意味著離職,失去經(jīng)濟來源,失去原有的親友和社會聯(lián)系。如果有孩子,還要考慮孩子的生活費用,如何照料,怎樣上學或轉學。以及在此過程中,如何不被家暴者找到甚至殺掉……

據(jù)為平婦女權益機構2020年發(fā)布的報告,從2016年3月1日《反家暴法》實施至2019年12月31日,這1400天里,僅公開報道的涉家暴命案就至少有942起,其中致死女性920人,占76%。也就是說,平均每1.5天,就有至少一位中國女性死于家庭暴力。

在現(xiàn)實生活里,受害者成功逃離家暴的一個重要因素是社會支持,不論是自身建立起的社交網(wǎng)絡還是專門的反家暴機構,都是受害者可以依靠的支持來源。

在馬金瑜的個人敘述中,她曾向“曾經(jīng)的好朋友,作家洪峰的媳婦蔣燕”求助,并獲得了夫婦兩人的支持和照料。而當她想帶著孩子們逃離那個地獄般的小縣城時,也是朋友們在各個方面給了她希望。

她寫:“許多同事和朋友,依然默默地十分信任地幫助我,在最艱難的至暗時刻,給我最珍貴的光亮,借錢給我,找渠道給我,推薦工作給我……用他們和她們所能想到的一切辦法。”

波士頓學院林奇教育學院的咨詢心理學教授麗莎·古德曼(Lisa Goodman)等人的研究發(fā)現(xiàn),有三分之二的親密關系暴力受害者都從家人或朋友那里得到過非正式的社會支持。

此外,布里斯托大學社會與社區(qū)醫(yī)學學院的瑪姬·埃文斯(Maggie Evans)等人還發(fā)現(xiàn),家暴受害女性更可能向朋友而不是家人充分公開被家暴的細節(jié)。因為朋友提供情感支持,而家人更常提供工具性支持,例如住宿、育兒或經(jīng)濟幫助。

工具性支持固然重要,但在經(jīng)歷了持續(xù)多年的絕望生活之后,傾聽、認可和肯定似乎就顯得更為“貼心”,可能使她感到更有信心和能力來應對自己的處境。研究還發(fā)現(xiàn),雖然朋友和家人提供的幫助參差不齊,但是只要這些回應是積極的,他們的行動就可以減輕受害者受到的健康影響,特別是對精神健康的影響(例如抑郁、自殺未遂和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

許多受害者求助時需要一個“推動者”,而朋友和家人恰恰可以扮演這個角色。這時候,在受害者眼中,向專業(yè)人員或家人和朋友求助便不再是什么羞恥的事情。

但也有自身的社交網(wǎng)絡“失靈”的時候。布里斯托大學社會與社區(qū)醫(yī)學學院的瑪姬·埃文斯(Maggie Evans)等人就發(fā)現(xiàn),只有當家人或朋友自己經(jīng)歷過家暴或具備相關知識時,才可能提供有益的幫助。朋友和家人的意見很重要,但他們并不總能“做得正確”。

不論是自身建立起的社交網(wǎng)絡,還是專門的反家暴機構,

都是受害者可以依靠的支持來源 | Pixabay

在責備受害者“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之前,不妨看看其他人“做出正確的選擇”有多難。

對受害者的非正式支持系統(tǒng)進行的研究表明,非正式網(wǎng)絡成員常常會出現(xiàn)“對受害者沒有幫助”的反應——家人和朋友可能無法理解受害者的狀況或表達同情、強迫受害者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強行離家、將家暴歸咎于受害者,或直接否認局勢的復雜性并高估受害者改變事物的能力。

無數(shù)評論都在說馬金瑜,“你既然受過這么好的教育,有這么強的工作能力,為什么不走呢?”但對于受害者來說,改變不是那么容易發(fā)生的。

埃文斯推測,這些網(wǎng)絡成員這樣做的原因之一是他們也很“困難”。困難的人不太可能提供支持、信息和資源。

馬金瑜利用曾建立起的社交網(wǎng)絡獲得了支持,但像她這樣的人有多少呢?很多家暴受害者可能并沒有強有力的朋友或家人去幫助她們離開。

相比之下,倘若有足夠多為家暴受害者服務的專業(yè)機構,能為受害者提供經(jīng)濟和社會資源,幫助她們構建起新的生活網(wǎng)絡,家暴受害者也就更容易離開,不會再覺得“不依賴誰就活不下去”。

新冠疫情期間,多地的報告都顯示,家庭暴力的案件顯著增加了。因為隔離封鎖等防疫措施,尋求外界幫助的受害者減少了。反家暴,或許和防疫一樣,需要每一個人都參與進來。幫助家暴受害者重建生活,是一個浩大的系統(tǒng)工程。當有受害者獨力完成這件事時,只說明這個受害者極其堅強,并不說明這件事易如反掌。

反家暴,需要全社會的努力

擦亮雙眼,減少家暴——這個思路是有可能的。然而要做到這點,不是靠對已經(jīng)存在的家暴受害者指指點點,而是靠開展廣泛的社會教育,告訴人們,什么樣的親密關系才是正常的、健康的。

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表示,親密關系暴力是可以預防的,而預防的關鍵在于親密關系教育。學校和政府機構應當制定相關的策略,教育年輕人相應的溝通技巧、情緒管理等知識,學習促進一個健康的、互相尊重的、非暴力的親密關系。

而一旦遭遇家暴,報警存證,尋求相關機構的協(xié)助,并廣泛從親友那里獲取支持,依然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朱迪思·赫爾曼認為,在一個暴力相向的關系中,安全的保證不能基于加害者的一句諾言——不論他是多么由衷。安全必須基于受害者自我防御的能力。

果殼視頻曾總結過一張全國各地的反家暴公益熱線,如果你不知道該怎么辦,不妨先打個電話咨詢這些人——

但是,面對家暴,只有個人的努力和行動還不夠。家暴是一個重要的公共健康問題,任何人都可能遭遇家庭暴力。整個社會必須為此建設一個強有力的網(wǎng)絡,預防家暴,支持受害者,嚴懲施暴者。而這需要社區(qū)、學校、工作單位和司法部分等各方的參與。

社會需要注意,不要污名化受害者,不要把重點放在指責受害者。因為對家暴受害者的污名化和指責,可能會給家暴受害者造成更大的心理壓力和羞辱感,進而惡化受害者的心理健康和精神創(chuàng)傷,影響其逃離、反抗求助以及之后的康復。

此外,要關注身邊的家暴受害者,如果可能的話,主動伸出援手,提供相應的支持。美國司法部的一個研究發(fā)現(xiàn),和默默隱忍的受害者相比,說出了自己的家暴經(jīng)歷的受害者表示對自己的未來更抱有希望,感到更安全了,也得到更多的支持了。研究還發(fā)現(xiàn),當家暴受害者從自己的雇主那兒得到有力的支持,救助效果會更好。

而在國外,一些診所會在女性衛(wèi)生間里貼上告示或小小的留言板。女性受害者獨自上洗手間時關上門就會看到提示,因此可以在一個私密的環(huán)境里放心地說出自己的遭遇、尋求幫助。聯(lián)合國關于減少家暴的建議里也提到,可以在藥房和雜貨店建立緊急警報系統(tǒng),在不驚動施虐者的情況下為女性提供安全的尋求支持的方式。此外,聯(lián)合國呼吁將家暴庇護機構,作為基本的公民服務。

一醫(yī)院的衛(wèi)生間里貼著可以拿來求助的小紙條 | reddit

當然,反家暴最有力的方式,永遠是法律的威懾。受害者遲遲不敢逃離或報警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包括了害怕被報復,預想警察不會認真對待她的指控。反家暴法律雖然已經(jīng)立法,但宣傳、執(zhí)法、司法上,依然存在許多對家暴受害者不利的環(huán)節(jié)。有些地方很少發(fā)放甚至沒有發(fā)放過家庭暴力告誡書——這樣的地方未必是毫無家暴,反而可能是對家暴報警不重視,不認真對待。

大多數(shù)人,都不愿意看到、聽到、想到、談論殘酷的事。我們寧愿相信世界是個公正之地,善惡各有報應,只要我們擦亮雙眼,就不會遇到危險。

當我們目睹一場家暴時,家暴者就會利用我們這種渴望逃避邪惡的弱點。我們很容易站在家暴者一邊,只要我們選擇什么都不做,或者譴責受害者做得不夠多,做得不夠好。

而站在受害者那一邊,是困難的。那要求我們去承認現(xiàn)實比我們想象的要殘酷,壞事會發(fā)生在好人身上,看上去友善正常的人可能突然犯罪傷人,去直視痛苦和罪惡,去行動,去付出代價,承諾不放棄改變世界,不遺忘受傷的人……

那是困難的事,但也是正確的事。

不要低估了家暴受害者逃離的難度。假如受害者成功脫逃了,不要說她逃離的時機不夠早,姿態(tài)不夠好。要知道,受害者要成功逃離一個控制狂施暴者,要克服多少難關,要多么強悍多么堅韌多么勇敢,又要懷著多么堅定的信念。在真正逃離那一刻,不是她突然想通了,是她終于成功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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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與其問“受害者為什么不離開”,不如問“施害者為什么還沒被阻止”.https://mp.weixin.qq.com/s/25GIE66gtEw35ScdMEpViw

[14]衛(wèi)平婦女權益機構:《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家庭暴力法》實施四周年監(jiān)測報告

http://www.equality-beijing.org/editor/attached/file/20200704/20200704133754_7100.pdf

[15]We Must Empower, Not Stigmatize, Abuse Victims. (2014). Retrieved from 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us/blog/brick-brick/201410/we-must-empower-not-stigmatize-abuse-victims

[16]Coronavirus disease (COVID-19): Violence against women. (2021, February 06). Retrieved from https://www.who.int/emergencies/diseases/novel-coronavirus-2019/question-and-answers-hub/q-a-detail/coronavirus-disease-covid-19-violence-against-women

[17]Domestic Violence. 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us/basics/domestic-violence

作者:游識猷、八云、劉可、Cloud

編輯:游識猷、odette、Cloud

一個AI

家暴是一個公共健康問題,

反家暴需要全社會的努力。

本文來自果殼,未經(jīng)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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