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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產(chǎn)中國·普洱咖啡|山凹里,80歲咖農(nóng)講卡蒂姆與咖啡世界
1988年,普洱咖農(nóng)在起伏群山之間,開始了咖啡的產(chǎn)業(yè)化之路。目前,普洱市咖啡種植面積達78萬畝,產(chǎn)量達5.8萬噸。普洱咖啡顆粒勻稱、濃而不苦、香而不烈,自帶一種遠山密林的清朗氣息。
從廖秀桂手中接過咖啡的,是一雙雙迥異的手,戴著手表的,貼著美甲的,滿是皺褶的,白皙細嫩的……回應廖秀桂那句“你從哪里來”的,可以串起天南地北,上海、北京、廣州、深圳、紐約、巴黎……
地域各異、年齡不一的人,一同坐在普洱的山凹里,聽一位80歲老人講卡蒂姆、黃波旁,講水洗、日曬和蜜處理。廖秀桂覺得很幸福,“來自中國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人,我們都是第一次見面。我種的咖啡被他們認可,給他們帶來輕松和快樂,我覺得坐在這里,太幸福了。”
廖秀桂來到云南已有56年。1964年,他大學畢業(yè),響應國家號召,遠離家鄉(xiāng)海南,來到云南西雙版納,發(fā)展橡膠種植。他在橡膠地里一待就是24年。1988年他作為科技人才,被引進普洱市開發(fā)咖啡產(chǎn)業(yè),在咖啡地里一待又是32年。
咖啡產(chǎn)業(yè)發(fā)展之初,廖秀桂滿山遍野地跑,怎么選地、開墾、育苗、種植,又在咖啡巨頭企業(yè)那里學習了如何水洗、烘焙、晾曬,再樁樁件件教給咖農(nóng)。與咖啡接觸越多,他越了解咖啡,也越喜歡咖啡,1997年他決心隱身山凹,按照他的理想來打造咖啡莊園。
咖啡不喜陽光直射,廖秀桂就在咖啡地里種下蔭蔽樹,這些樹木不會與咖啡搶奪養(yǎng)分,開花結(jié)果時令各不相同,讓莊園一年四季都有花可賞,有果可食。普洱咖啡九成以上屬于卡蒂姆系列,品種單一,抗風險性小,且作為商品豆,受國際期貨價格影響,廖秀桂就引種了40多個品種,并且側(cè)重做精品豆研發(fā)。
這座四季充滿花香、果香和咖啡香的莊園,吸引著世界各地的來訪者。在這里,他們能看到一粒咖啡豆,怎么樣從枝頭進入杯中。也能看到廖秀桂專注地給每個人親手泡一杯咖啡,或者邁著蹣跚的步伐行走在咖啡地里。
訪客相繼離開,山凹漸漸沉寂。廖秀桂繼續(xù)平靜地,與漫山遍野的咖啡樹相依相守。他知道,沒有什么能夠守過時間,他不能,咖啡樹也不能。但是依然想在有生之年里,探索得更多一點。“我現(xiàn)在真的老了,但是能做多少,就盡量多做一點。如果真的能創(chuàng)新點東西,做出點什么,也就沒枉來人世這一趟吧。”
咖啡樹的經(jīng)濟樹齡僅有30年,與普洱咖啡規(guī)模化種植的時間相當,這意味著部分產(chǎn)區(qū)的咖啡樹面臨更新?lián)Q代的問題。廖秀桂在咖啡老樹旁,開墾出一塊地,套種了幼苗,“再過三四年,老樹結(jié)不動果了,要被淘汰了,新樹差不多也就掛果了。這樣,咖啡地就不至于在這三四年里沒有任何產(chǎn)出,可以降低改造的成本。”
廖秀桂的咖啡地里除了云南常見品種卡蒂姆外,還有黃波旁、鐵皮卡、瑰夏等40多個在云南并未大規(guī)模種植的品種。他嘗試著尋找一條有別于以卡蒂姆種植、以大宗商業(yè)豆交易為主的突圍之路。
廖秀桂每天去察看咖啡地,去看看他的咖啡樹,熱不熱,渴不渴,有沒有蟲害,枝條有沒有修剪好,看著樹一天一天長大、開花、結(jié)果,他覺得很滿足。他覺得自己離不開咖啡樹,“咖啡樹誰都能來種,但是我要是哪天沒看看咖啡樹,心里就空落落的。”
澎湃新聞《物產(chǎn)中國》系列報道第十四集,走進普洱第一代咖農(nóng)廖秀桂,他32年與咖啡樹朝夕相處,咖啡樹成了他的孩子、朋友;他說:“咖啡樹非常母性化,當它開花結(jié)果后,就像母親對待兒子一樣,特別愛護,全身心奉獻,將所有養(yǎng)分全部供給孩子,哪怕養(yǎng)分沒了,樹枝枯了,它也會緊緊抱住果子,不丟掉。”這也是廖秀桂對咖啡最深情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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