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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熟悉的茄科植物，不管是番茄、煙草還是地三鮮里的茄子、土豆、青椒，它們有個共同點——都是草本植物。其實，茄科也有喬木，就比如今天的大花曼陀羅（Brugmansia suaveolens）。

感受一下大花曼陀羅的巨大花朵。圖：Jim Evans / Wikipedia

開出好看而巨大的花朵

和它的其它草本親戚比起來，大花曼陀羅算得上是身材高大的：它們能長到兩三米高，披針形的葉片比人的手掌都大。它的英文名angel trumpet直譯是“天使的號角”，名字來源于它巨大的花。大花曼陀羅有各種顏色，盛開時每株上能開出上百朵大花，每朵花都有二十多厘米長，花冠有碗口大，五枚萼片合生成筒，中間伸出五個裂片合生成的花冠，每個裂片的中肋延伸到邊緣形成一個向外反卷的小尖，就像傳統建筑上的飛檐一樣。

Angel trumpet，天使的號角。圖：KENPEI / Wikipedia

大花曼陀羅所在的木本曼陀羅屬曾經劃歸于曼陀羅屬，后來分出來的依據之一，就是它的花朵下垂而不直立，遠看就像一個個大喇叭垂吊在枝頭。站在花下向上仰望，就可以看到藏在花冠中的雌蕊和五枚雄蕊。

盛開的大花曼陀羅。圖：Philstone / Wikimedia

木本曼陀羅屬獨立的另一個依據是它們的果實表面光滑而不規則開裂。大花曼陀羅可以自花傳粉，結出狹長的肉質果實，不過這果實可不能吃。大花曼陀羅全株都含有東莨（làng）菪（dàng）堿等托品類有毒生物堿，可以抑制中樞神經系統的信號傳導，誤食后會頭暈、頭疼甚至神志不清、抽搐痙攣，嚴重時可致死。由于大花曼陀羅的果實形狀有點像秋葵，日本就曾經出現過誤食引起的食物中毒事件。不要亂摘東西吃，不僅是出于公德，也為了自身安全。

大花曼陀羅的果實。圖：Andre Benedito / Flickr

和很多有毒植物一樣，人不能吃它，并不代表其它動物也不能吃它。巴西有一種叫靜綃（xiāo）蝶Placidina euryanassa的蝴蝶，幼蟲時期就以大花曼陀羅的葉片為食，并且能在體內積累其中的生物堿，保留到蛹期和成蟲期作為防御捕食者的武器。

不怕毒的靜綃蝶。圖：Ambientalista e fotógrafo amador / Flickr

野生的它們已經消失了

長久以來，靜綃蝶們吃的都是野生的大花曼陀羅，不過最近幾百年情況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大花曼陀羅原產于巴西東南部沿海地區的低海拔雨林里，在人類活動影響下，目前在原生環境中已經找不到它們的蹤影了，IUCN依此將它們的受威脅級別定為EW，也就是野外滅絕。

被IUCN列入野外滅絕，野生的大花曼陀羅我們可能已經見不到了。圖：THE IUCN RED LIST OF THREATENED SPECIES

和野外滅絕的麋鹿不同，大花曼陀羅的野外滅絕情況更接近于中原牡丹，也就是雖然野生原種已經沒有了，但是栽培種和雜交種眾多，被廣泛地種植于世界各地。和大花曼陀羅同樣境遇的還有木本曼陀羅屬的另外六個成員，分布在南美大陸各地的整整一個屬都因為同樣原因野外滅絕。這聽起來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甚至令人對早期學者的工作正確性都產生了一些懷疑，但是在更確切和詳細的研究結果出現前，我們只能接受這一結論。

大花曼陀羅多作為常見的觀賞植物出現。圖：Peter Nijenhuis / Flickr

我國很多地方現在都栽培了木本曼陀羅屬的植物用來觀賞，其中有不少標注著是“木本曼陀羅”的，其實只是大花曼陀羅的品種，正牌的木本曼陀羅Brugmansia arborea原產南美洲西海岸地區，在我國不太常見。木本曼陀羅的植株形態和大花曼陀羅很像，只不過萼片又大又長，把花冠基部包裹的更嚴實，果實形狀更圓一些。

木本曼陀羅和它的果實。圖：Tom Hulse / Wikipedia

還有一種紅花木本曼陀羅Brugmansia sanguinea偶爾也能見到，它的花型比大花曼陀羅含蓄一點，花冠的喇叭口比較小，顏色是黃紅漸變。

花冠開口較小的紅花木本曼陀羅。圖：James Emery / Wikipedia

其他的曼陀羅小伙伴

既然說到了木本曼陀羅，那就順便再說一說不木本的曼陀羅好了。曼陀羅屬在我國有三種，最常見的就是曼陀羅Datura stramonium，它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在什么地方都能長，城市中最容易發現它們的地方就是在路邊草地上或廢墟瓦礫上。它們的花朵白色、直立向上，果實像個小刺猬。

曼陀羅的果實。圖：Mex / Wikipedia

它們全株同樣含有有毒的生物堿，并且還散發著臭氣。成熟后的曼陀羅果實可以收集起來、泡在水里；等微生物把柔軟組織分解完、只剩下輸導組織后，這會變成一個精致的帶刺小籠子，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己試試。不過，在漚制過程中一定要密封好，否則房間里會充滿牛糞一樣的臭味。

泡好剔干凈的曼陀羅果實。圖：沙漠豪豬

曼陀羅也有紫花和果實無刺的變異，它們曾經被分成獨立的物種，現在被認為是同一種的不同變異類型。曼陀羅屬的另外兩個成員是洋金花Datura metel和毛曼陀羅Datura innoxia，比較常見的洋金花是它的重瓣園藝種，果實表面的刺短而粗；毛曼陀羅果實的刺，細密得像毛一樣。

重瓣的洋金花。圖：H. Zell / Wikimedia

毛曼陀羅的果實。圖：Stefan.lefnaer / Wikipedia

如果你玩過《魔力寶貝》的話，應該還會記得游戲中有一種怪物也叫曼陀羅草；如果你看過《哈利·波特》系列的話，你也許對書里那種拔出來就會發出致命尖叫的曼德拉草還有印象。這兩種奇幻生物其實是一碼事——它們都是英文名mandrake的音譯，原型是茄科茄參屬的毒參茄Mandragora autumnalis，算是曼陀羅的親戚。

《哈利·波特》中拔出來就會發出致命尖叫的曼德拉草。圖：Henry Burrows / Flickr

毒參茄根須粗壯、多分枝，有點像人的四肢；再加上有毒，得到了奇妙的背景設定，古歐洲人甚至認為它們分雌雄，雄的叫mandrake，雌的自然就叫womandrake。

毒參茄真身。圖：tato grasso / Wikipedia

你們覺得……這像人嗎？圖：Giorgio Samorini / Flickr

原標題：《武俠小說里總出現的“曼陀羅”，全株都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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